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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可兼得

既然不想打工辛苦,心甘情愿当二奶,就不该在乎没有了爱情,这就好比鱼与熊掌一样,不可兼得。贾丽懂这道理,可是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无聊得慌。

“冯老板的老婆曾经支持他奋斗,经历了奋斗的艰难,他不可能因为你而离婚的,你必须认命,不然你就会生活得很痛苦。你如果一定想要爱情,就该离开他,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真爱。”

“我不愿意过辛苦的打工生活,就回不了头,唉,回什么头,现在这样的日子很好。”

李馨也不管贾丽是不是说的真心话,安慰她:“你不要羡慕别人,其实任何人都有烦恼的,就比如我吧,今天晚上就很烦。”

话说出了口,才觉得不妥,怕贾丽问她烦恼的是什么。

李馨在贾丽的心目中是女强人,工作出色,家庭又幸福,还有烦恼?贾丽眼睛睁得很大,是真不相信的表情。

李馨对她的吃惊表情只微微一笑。

沉默了很久,贾丽叹息了一声,她因为李馨说的寻找真爱的话,想到了席春波。

“我今天下午遇着了席春波,告诉了他你在市里学习。”

“哦,这样啊。”李馨含糊地回答。

贾丽只知道他俩是高一分文理科前的同学,贾丽是分科后解散一个理科班时分到席春波班上的,根本不知道他俩恋爱的事。

看着贾丽伤感的样子,李馨知道她想起了往事。

“你是不是还喜欢席春波?”

贾丽很无奈,自我解嘲地尴尬一笑:“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高中时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现在,我还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么?”

“唉,人生错过了,就永远失去了。”

这话与其是说给贾丽听的,不如说是李馨此时自己的感触。

“席春波的发财,是由于老头子器重他,他是永远不会背叛老头子的,我对他是彻底死心的了。面对爱着的人又不能嫁,这痛苦是无法言表的。我知道他有本事,极力支持他另起炉灶,他可真行,短时间公司规模就发展很大了。”

听着贾丽充满赞叹的语气,看着她眉飞色舞赞美的表情,李馨心里不觉有了一丝不愉快。

太多的伤感袭上心头,贾丽需要向人倾诉,在这个城市里,她没有真正的朋友,陌生的人们都忙忙碌碌为自己奔波,谁也不会在乎她的痛苦,今夜,李馨就成了她能推心置腹的朋友了。

“你啊今晚没有陪我喝酒,不够朋友,明晚一定要陪我喝个痛快。”

“你还真是天天喝酒啊?今晚酒还没有醒就在想明晚喝酒的事了。”

贾丽酒意未消,无力地挥了挥手,将头靠在李馨肩上,洒脱地说:“是不该想那么远。今晚什么都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出生由不得人们自己选择,天高才能任鸟儿自由飞翔,在偏僻的农村,即使是有志青年,有着天大的抱负,交通不便,信息不畅通,怎么施展抱负?英雄无用武之地,环境约束人,人们只好听天由命。

各种款式的高档车辆在身旁掠过,打扮得体优雅的俊男靓女在街边漫步。

贾丽慢悠悠走着,且走且看。

独自走在街上,心烦意乱的她点了一只细长的精致的女士香烟,猛吸了一口,仰着头,看着满天的星星,优雅地吐出了个大大的烟圈。微风轻轻吹着,烟圈在空气中弥漫开去,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城市的夜生活是热闹的,走在繁华街头的贾丽是孤独的,她不禁想起了高中课文中的话:“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喧嚣的街道灯红酒绿,走在街头的人是步履从容,而漫步在街头的贾丽神色疲惫。

心里疲惫厌倦的感觉是最折磨人的。

凭心而论,走在这街道上,若与身边的人相比,她显得更优雅,然而她也更寂寞。

一切都是过眼烟云,曾经梦寐以求的以青春作代价不劳而获的安逸生活得到了,但却是深深的孤独与无奈,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机会,很可能她会选择靠奋斗而生活,奋斗虽苦却充实。

她一直都喜欢陪情夫出入社交圈子,孤独寂寞的生活使得她盼望有应酬,这样才能过得充实,才能展示她的魅力,才能让她有自豪感,她当然知道他带她出入社交圈子,只不过是向人炫耀她的年轻美丽与温文尔雅的不俗气质,就好比主人向客人夸耀宠物的乖巧伶俐一样。

平时没有应酬不习惯,渴望着应酬,可是今晚,她却很烦应酬了。过去喜欢听的那些男士的恭维声今晚听来特别反感,过去引以为骄傲的没有绅士风度的男士色迷迷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今晚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中途,她找借口结束了过去乐此不疲的应酬,第一次逃了。

就因为见过李馨与徐佳琪,贾丽的心情变了。她羡慕她俩,工作虽然辛苦,却生活得充实,她们有爱自己的老公,李馨还有了个可爱的女儿,而她当情*妇吃的是青春饭,到老了的时候,靠什么生存?人是需要精神支柱的,她拿什么作为精神支柱?

表面看来,她很风光,而内心深处,她真的是很孤独的。她选择的这条路,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巴交的父母认为她丢了家人的脸,尽管他们穷得连盐都买不起的时候都有,但就是不要她这个女儿给的钱,还教训她人要有骨气之类的话。乡亲们看她的眼光更是异样。她知道父母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是她害得父母这样的,她不恨父母的态度,只恨自己无能。但她不愿意像父母那样可怜,死要面子活受罪,贫穷一辈子,她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有意义。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种冷漠的现代城市人的生活态度,贾丽觉得很好,走在灯红酒绿的闹市里,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鄙视她的情*妇地位。就是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大家也是互不往来的,谁也不关心谁。她因为怕别人关心,就喜欢这样的老死不相往来的现代人的生活方式。

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她早就这样想好了的,也告诉自己不后悔,但她毕竟还这么年轻,现在迷惑了,难道真就这样过一辈子?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人是渺小的,女人是弱者,很多时候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的。

一个人可以麻醉自己,可以用千万条理由说服自己,但这都是暂时的,一旦她清醒的时候,她就会后悔的。

唉,人生没有后悔药,悔之晚也。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也是百年身。

如果贾丽有个自己爱的人或者爱她的人要与她结婚,为了爱,她也许会愿意放弃现在的舒适生活去打工,毕竟她是农村出生,吃苦耐劳的本质还是有的,但现在她既无自己爱的人也无爱自己的人,要她不当情*妇,她是不愿意的。

席春波,这个她暗恋的人,她希望他有出息,她清楚她是不可能让他明白她对他的这份痴情的。爱情的机会失去了就永远没有了,但遗憾之余也庆幸,在她的帮助下,他现在很富有,只要他生活得幸福,此生她付出了这份真心的爱足矣。

经过一路失落与苦闷的折磨,贾丽终于懒洋洋地打开门进入了自己装修豪华的家。她的青春,她的爱情就是这别墅与一辆车子的价值。

也值了,与家乡的妇女相比,她觉得她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家乡那些妇女,她们辛辛苦苦一辈子,却吃不饱穿不暖,有的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大山,连车子都没有机会坐过,更没有住过豪华公寓了。

前途,命运,什么也不要想,难得糊涂,最后她自己笑了,把手袋扔在茶几上,疲惫地倒在沙发上睡了。

睡意朦胧,手机响了,传来了责备声:“丽丽,你现在在哪里啊?在家里,你发什么神经啊,你的车子你没有开回去,我一个人怎么开两辆车?你也没有给我车钥匙啊。”

贾丽是散步回来的,她的宝贝跑车还在酒楼的停车场里。

这辆宝马车是公司奖励给他的,能者多劳,多劳当然多得,虽然这顺理成章,应该心安理得,但从农村出来打工的,当时只有高中文凭的席春波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这是老板对他的特别恩赐。他能被九州建筑公司录用,很感激这位像慈父一样的老板。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席春波正因为觉得老板对他太好了,就以加倍努力的工作回报老板,可以说他是以公司为家了。他的积极进取的精神,他的尽职尽责,他的耿耿忠心,更为他赢得了老板的赏识与信任。对他的能力与忠诚都高度信任的老板放手让他干,他更有发挥能力的用武之地了。当然为了尊重,对于大事情他总不忘请示老板。

“年轻人多学知识好啊,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知道席春波在自学建筑学方面的知识想拿大学文凭,老板喜笑颜开的鼓励。席春波还一直担心老板会认为他自不量力,好高务远,听此鼓励,自学的尽头更大了,随着建筑知识的增多,陪老板谈合同,他能为公司争得最大的好处,就是工地上的用料,他精打细算也能为公司节约很多。

“为了你上班方便,给你奖励一辆车。”

刚走出谈判房间,老板喜笑颜开地表态了。在刚才的谈判中,老板准备签字了,席春波仔细思考后,指出对方合同中的不完善之处,迫使对方降低标准,为公司多盈利好几十万。

席春波一听老板要奖励车子给他,简直是喜出望外了,就是使用权归他,所有权是公司的都是天大的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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