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风扇是用侨汇券买的,又辛辛苦苦从帝都带回来,你要是给了别人,姐姐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们买东西了。”徐涛认真地说,他对他妈是又怜又恨,“你看你瘦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杨家又来找你要钱了?你也不想想,同样是杨家的女儿,他们是怎么对杨平的,又是怎么对你的?还不是怪你自己什么事都顺着他们,养大了他们的胃口,我看他们不榨干你是不会放手的,要是你自己还不争气,总有一天会死在他们手里。”
“你外婆生了我,她要吃的,我有什么办法?”杨冬梅疲惫地说。
“她又不只生了你一个,她还有儿子呢,你给她养大了两个孙子孙女,早就还清了她的养育之恩。”
“你呀,你妈生了你们四个,按现在的生活水平,在农村一个人每月五块钱足够了,我们往多了算,就按十块钱算,你也只要给两块五毛钱,哪有要你给十块钱的道理?”徐大志恨铁不成钢地说。
“这样也行?”
“当然行,按农村的规矩,是儿子养老送终,你是女儿,能负担四分之一就不错了,你可以去找杨家湾的大队干部,要求他们帮你写个赡养协议,到时候你还可以去分杨家的遗产。”徐大志冷笑着说。
“妈,爸爸说的没错,下次外婆和舅舅他们来找你要钱,你就去杨家湾找大队干部,这些年你为杨家做的一切别人都看着呢。”
“爸爸,我看你还是去杨家湾走一趟吧,不然,妈妈会被他们逼死的。”徐佳琪看到她这个样子到底狠不下心,虽然这是她自找的,但她毕竟生了他们三姐弟。
“要是你妈不争气,写了协议又怎么样?”徐大志摇摇头说,杨冬梅的耳根子太软,就是写再多也比不过杨老太婆几滴眼泪。
“大志,你帮帮我我吧,我们去杨家湾找人,以后我一定按协议办事,就是我妈再来哭,再来闹我也只给那么多。”杨冬梅看到了希望之光,不然这样下去,她迟早得饿死。
“杨平要到帝都去了,你知道吧。”徐佳琪问杨冬梅,“你看看别人吧,把娘家搜刮得一干二净,两腿一迈,就什么事都不管了。”
“杨平要到帝都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杨冬梅惊呆了,她还想杨平结婚后会为她分担一点杨家的负担,没想到她却一走了之。
“调令下了十几天了,林敏和何念已经走了,杨平估计也就是这两天走。”
“她不是说以后由她来负担杨安他们读书吗?”
“她要是有心,寄钱回来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她那样的人会吗?”徐涛冷笑着说。
“不会。”杨冬梅摇了摇头,杨平骨子里就是个自私的人,也许就是怕杨家人黏上她才去帝都。
“所以你要看清形势,想清楚以后真正要靠谁。”徐涛毫不留情地说。
“大志,我明白了,我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条,我们今天就去杨家湾,负担我妈四分之一的生活费,别的我都不管了。”杨冬梅想想也是,以后还得靠自己的儿女,杨平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当兵到现在从来都没给她买过一点东西,结婚也没给她一根纱,只是跟她要这要那,而徐佳琪这个从来都没管过的女儿,却从来没亏待过她。
徐大志和杨冬梅去了杨家湾,徐佳琪则和徐涛回了家。下午,叶诚他们回家了,徐佳琪就和叶子栋带着礼物去了叶家。
“佳琪回来了,来玩就是了,还带什么礼物?以后不要这样。”沈溶溶接过礼物,吩咐叶子栋给徐佳琪倒茶,自己则去拿糖果。
“子林又麻烦你了。”叶诚很感激徐佳琪,她不仅治好了他父亲的老毛病,叶子林刚去新部队就病了,没想到徐佳琪在什么都没有的条件下就给他做了手术,康复的速度令人惊讶。
“是子林哥信得过我。”
“那是因为你的医术好。”沈溶溶对她的医术很信服,邱老爷子那么多年都没取出来的弹片,她轻而易举就取出来了。
第二天,徐佳琪开着从徐鑫那里借来的车,叶子栋开着他爸爸的车带着包括林莉和林琳两姐妹在内的人都去了徐家坪。
他们把车停在村口,徐波带人去了大龙山,徐佳琪则带着礼物去了徐大敏、徐大明、徐小曼和徐小泗家转一圈,然后才和徐小曼、徐小泗一起去大龙山。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佳琪,邱团长的家人对你好吗?”徐小曼听说邱靖家是高干,担心她在婆家受气。
“很好,我们跟他的爷爷一起住,爷爷对我蛮好的,就象亲爷爷一样,之所以那么早结婚也是因为爷爷要下去视察部队,家里没有主人,我在那里住着明不正言不顺,他怕别人说闲话。”
“这样就好。”徐小泗也松了口气,“家里人少,事情就少,不然年纪轻轻就要伺候一大家子够你受的。”
“家里有保姆,家务事不需要我动手,只是偶尔炒个菜,给他们做点衣服、鞋子什么的。”徐佳琪解释说,“你们在学校在好吧,和张萦萦见面多不多?”
“我们都好,隔一段时间去冰哥那里打次牙祭,张萦萦结婚了,嫁给了安若珠的哥哥,只不过安若珠的哥哥调去帝都了,张萦萦说放假就会去帝都探亲,你这次可能见不到她了。”
“没想到她嫁给了安若愚,写信的时候只说她结婚了,男方是个军官。”徐佳琪心想安若愚是不是也去了独立团,如果是的话自己很快就可以见到张萦萦了。
大家在大龙山疯玩了一天,傍晚才带着一头大野猪,几只山鸡和十几只野兔回家。
数秒过后,邱靖就从窗子里跳了下来,接着三声凄厉的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整栋楼的灯都亮了起来,值班的警卫和医生、护士都拥向了发出惨叫声的病房。
病房里,准备明天出院的江润林等三人弯曲着身体,青紫的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嘴里发出声声痛呼。
“这事大发了。”医生好不容易给他们做了检查,结果却让他们紧张不已:没想到他们三个在这重重警戒的医院里被人拍碎了蛋蛋,成了新一代的太监。
医生和警卫知道这事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他们一点也不敢耽误,连夜汇报了上去,并始了调查,希望能尽快找出凶手。
心里畅快不已的邱靖则骑着摩托车一路狂奔回到了驻地,把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脱了收进戒指,又去卫生间洗了个战斗澡,用内力把头发烘干,穿上睡衣躺到床上,吐出一口浊气:终徐帮佳琪报仇了。
此时,刚刚得到消息的江老爷子面沉如水,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查,彻查。”好不容易求了徐佳琪把他们的奇痒之症治好,正准备出院休养却被人废了,江润林还好,生了一男一女,江润岩却只生了个女儿,要是不能治好,他就绝后了。
很快,军部调查科就接手了这个案子,因为两江一刘曾经得罪过徐佳琪,邱靖和徐佳琪很快就进入了调查组的视线。
了却了心事的邱靖在床上睡得正香,一阵急促的敲门把他敲醒了,抬起手臂看了看表:来得还真快,看来这个调查组还有两把刷子。
“有事?”邱靖起床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两个身着军装的人。
“我们是军部调查科的,你是邱靖同志吧?我们找你了解点事。”两个人把证件给邱靖看过后就毫不客气地挤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早就上门扰人清梦。”邱靖不耐烦地坐到沙发上。
“你还是先去换套衣服吧。”调查员A看到一个大男人还穿着睡衣,真心觉得辣眼睛。
“不用,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他很想说等你们走了我还接着睡呢,换什么衣服,我这衣服又不露。
“昨天晚上你去了什么地方?”一直板着脸的调查员B突然开口道。
“昨天晚上我没去什么地方,就在家里睡觉。”邱靖快速地回答,仿佛条件反射似的。
“可是有人看到你去了邱军医院,你怎么解释?”
“有人看到我去了邱军医院?怎么去的?难道我梦游了?还能飞?”邱靖不解地说,“这里距离最近的帝都邱军医院有五十多公里,一个来回就是一百一十多公里,昨天晚上我在华政委家吃饭,到九点多钟才回来,现在是早上四点半,你们七个小时能走一百一十公里?”
“你就不能开车去?”调查员A看着他说。
“你们来问我之前难道没去问过门岗?我开没开车难道他们不知道?”邱靖语气有点冲,“还是我的车能飞出围墙?”
“你的夫人呢?没在家?”调查员B转而问起了徐佳琪,他们当然去问过门岗,没有他开车出去的记录;至徐车,他们不仅检查了邱靖的车,还检查了独立团所有的车,都没有四小内用过的迹象。
“她回C市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要调查我们夫妻。”邱靖生气了。
“昨天晚上,在邱军医院的江润林等三人被人打了,因为他们曾经意图侵犯你的夫人,所以我们来问问你。”调查员B基本排除了他们夫妻作案的可能。
“合着因为我夫人是受害人就成了嫌疑犯了?你们可知道他们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想置他们徐死地?”邱靖冷笑着说,“我是想爆揍他们一顿,可惜我是个军人,不能干知法犯法的事,只能把那口气生生地吞下去,不然他们还能活到今天?现在看来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他们终徐踢到铁板了,我不敢干的事,终徐有人替我干了,你们要是找到了那位兄弟,一定要告诉我,我要亲自去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