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外围酒扫小太监,若是成阳公主觉得有任何疑问,明天巳时可来长安宫观审。”说着贤贵妃站起身,看着门外的方向厉声命令道:“来人,即刻缉拿束东阁宫女小玉,带走!”
“慢着!”眼见有太监拿着绳子就要去绑小玉,成阳连忙阻止,“贵妃娘娘,成阳知道您执法如山,明查秋毫,只是能不能恳求您卖个面子,让小玉今晚在束东阁过一夜,明天巳时前,成阳一定亲自完好无损的把人押过去。”
贤贵妃侧头看向成阳,眼神似在思量。
成阳再接再厉地说道:“小玉是专门负责膳食的,她又最懂我的口味,这不,怕离了她,饭都吃不香,所以娘娘能不能发发善心?明天我一定让她给娘娘也做几碟拿手的点心,以感谢娘娘的宽宏大量。”
说到这份上,她若不答应,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贤贵妃略颔首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把人留在这,不过,若是出了什么差池……”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您唯成阳试问!”
贤贵妃离开时,经过小玉,冷眸睃了她一眼,威风凛凛地走了。
送走贤贵妃,成阳便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位上,小口小口地喝茶。
厅里的气氛渐渐变的压迫感十足。
小玉跪在下面,心里各种紧张、害怕、慌乱、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飞来的横祸为什么会掉到她头上?像她们这种人遇到这样的事,就算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也不知道公主会不会相信她?也许是相信的吧,不然她又怎会拦下缉拿他的太监……
抚烟、桃朱、小欢子还有侍候在一旁的几个小宫女,都垂着头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今天早上,大家正在一起做锻炼的时候,贤贵妃不经通报便直接闯了进来。看到他们这些人男男女女的站在一起,便大发雷霆,厉声训斥了一通,既不让他们起身也不让人离开,这才造成成阳早上醒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看到。
小玉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先是眼泪巴巴往下掉,掉了一会儿,心中害怕委屈更甚,忍不住小声的抽噎起来。
抚烟见她只知道哭,焦急地瞪她一眼,哭哭哭,哭有什么用,赶紧跟公主解释呀!
她跟小欢子对视一眼,抿了抿唇上前一步,跪下说道: “公主,小玉她一向老实本份,奴婢觉得……她应该没胆量做出这种事情。”
桃朱也跪下来,接着说道:“启禀公主,奴婢问了她同屋的几个人,有没有看到小玉身上戴过新手镯,大家都说没有看到。”
“奴才也询问过门口的守卫,这两天,小玉除了三餐时间去御膳房拿食材外,别的时间再没有单独出去过。”小欢子也禀报道。
成阳放下茶杯,抬头扫了四人一圈,语气淡淡地说道:“本宫知道了,小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
小玉认真的磕了个头,抬头感激的看了抚烟三人一眼,这才泪痕满面嘴唇哆嗦地说道:“回……公主,奴婢向天发誓,若是真的拿了容妃娘娘的手镯,奴婢,奴婢天打雷劈,日日受……剜心之痛,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好了,别哭了,若是你真是无辜的,本宫定尽全力保下你。”成阳温和了语气说道,“你仔细回忆一下,这三天,从早到晚都做了什么事情。还有,出去的时候,在哪里遇到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一一想清楚,写下来,晚饭之前拿给本宫。”
“多谢公主,奴婢这就去写。”听到公主的话,小玉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她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复磕一个头,才起身退出去。
成阳偏头看着小欢子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这件事情的经过,特别是那个指证小玉的太监,看看他是哪蹦出来的跳蚤?”
“桃朱,你今天多陪一下小玉,帮她回想一下这几天的事情。”
“抚烟,侍候本宫更衣。” 俞安尘应该快来了。
书房中,成阳照着两张字贴描了十几遍,还不见俞安尘过来,她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今天怎么这么慢,太阳都越过外面那颗桂花树的树稍尖了。
前两天,太阳刚从树稍尖冒头,他就到了,今天这么晚……难道还在为昨天的事害羞?
俞安尘此刻面无表情地坐在长安宫里。
今天上午一进宫,就有人拦住他,说贤贵妃娘娘有请,推辞不过,他只能过来。
坐在长安宫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贤贵妃没等到,倒是等来了成瑜公主。
在俞安尘踏进长安宫那一刻,成瑜就躲在屏风后面,悄悄地用爱慕的目光放肆地盯着人家看。
看了有一会儿,她才斯斯文文婀娜多姿地走出来。
“见过俞公子,母妃刚才有事绊住了,所以让我过来招待俞公子,希望公子不要介意。”成瑜姿态优雅的福身行礼,声音轻柔的向俞安尘解释。
“参见公主,不知道可否告知在下,贵妃娘娘召在下前来是为何事?”俞安尘站起身,语气不卑不亢,动作恭敬又疏离。
“母妃叫公子来,并无他意,只是听说公子才华横溢,甚得父皇称赞,还被父皇特指给姐姐当老师,所以想见一见公子的风姿。”
俞安尘躬身一礼,“是皇上抬爱,在下受之有愧。”
“你不要谦虚嘛,父皇金口玉言,他都说你好,那肯定是真的好!不知道公子有没有想过多收一个学生?”
听到这里,若还是不明白对方的意图,那他就是傻了。
“多谢公主盛赞,在下年轻无为、才疏学浅,并不敢私自收什么学生。”
被一口回绝,成瑜不乐意了,她冲口而出质问道:“那为什么成阳可以?”
俞安尘不慌不忙,“成阳公主是因为情况特殊,又有皇上口谕,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应承。”
总结一句话就是,我不是自愿的,是被逼的。
“……”
见对方坚决不答应,成瑜咬咬唇,心中伤心恼怒,不知所措,她眼角余光不停的从俞安尘的面上扫过,每偷看一次,她心中的想法就更坚持。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贤贵妃一身绯色曳地百褶凤尾裙从里面走了出来。
“俞家公子来啦,瑜儿,不是让你先出来招待俞公子的吗?你呆站在那里干吗?”
“母妃,”成瑜向着贤贵妃走过去,委屈的唤道。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俞安尘弯腰,面色平静的请安。
贤贵妃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公子不必多礼,请坐吧。”
“多谢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