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牛鼻子,简直就是答非所问!
一边得掐着白毛僵尸的人中穴,一边还得观察那白袍鬼的动向。我在这边一心二用,累得身心俱疲的,小牛鼻子却乐呵呵地站在那里看热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什么情况?白袍鬼一边拿着破锣在那里敲,一边朝着我这边靠了过来。
这白袍鬼,他是不是觉得刚才离我有些远,破锣敲出来的“哐哐”声不够大,没办法把我的耳朵震聋。
所以想要靠近一些,把声音给我整大一点儿啊!
白袍鬼还有两三步就走到我身边了,卫虚还在那里稳坐钓鱼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情况如此紧急,我现在都腹背受敌了,你难道真的不做点儿什么吗?”我扭过了头,有些郁闷地问卫虚。
“作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能自己搞定的事,一定要自己搞定,不要老是想着去求人。”这小牛鼻子,还真是够没良心的。
我自己搞定?白毛僵尸这边我又不能撒手,那白袍鬼又拿着那面破铜锣靠了过来。我倒是想自己搞定,但分身乏术,我该怎么搞啊?
“哐!”
我就知道在走到我的身边之后,白袍鬼会敲那该死的破锣。这不,他真的敲了,而且还敲得那么响,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的。
冒烟了,白毛僵尸的鼻子冒烟了,嘴巴很快也冒起了黑烟。
七窍生烟!这就是卫虚说的七窍生烟!
既然白毛僵尸的七窍都有黑烟冒出,按照卫虚的说法,我自然就不用继续掐他的人中穴了啊!
腾出了手的我,笑吟吟地看向了白袍鬼。
这家伙,还想要敲破锣!
就在他即将敲下去的时候,我飞起就是一脚,给他踹了过去。
冲阳道长的道行比较高,我踹不动。白袍鬼就是一只小鬼,我能踹不翻吗?
这不,我用脚那么一踹,一下子就把这白袍鬼给踹飞了出去。
“啊!”
大概是我的这一脚把他给踹痛了,在飞出去的同时,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哐当!”
那面破锣先落了地,这声音是那玩意儿发出来的。
“咚!”
就白袍鬼落地得这一声响,听着就很痛。摔在地上的他,立马就龇牙咧嘴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痛的。
“身手不错!”
欧阳楚楚居然主动夸起了我,这可不多见啊!有美人夸奖,我这心里,自然立马就变得美滋滋的了嘛!
“刚才你踢的这一脚,只能说没出错,并不能说很出彩。明明可以一脚就将那白袍鬼踹得魂飞魄散的,你却只是伤了他,给自己留了后患。”
这小牛鼻子,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我正在享受欧阳楚楚的夸奖呢!他冷不丁地从嘴里冒这么一句屁话出来,不觉得很煞风景吗?
“你行你上啊!”
我白了卫虚一眼,没好气地道:“不帮忙还在那里瞎哔哔,你觉得你有意思吗?”
“小道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让你练手。如果小道我亲自上了,你还拿什么练手,还怎么成长啊?”
听卫虚这话的意思,把白毛僵尸和白袍鬼全都甩给我,好像还是为我好似的。
不是七窍生烟吗?这白毛僵尸,怎么流起鼻血来了啊!那鼻血还是黑乎乎的,很臭。不仅鼻子在流鼻血,耳朵和嘴也开始流黑血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我指了指七窍都在流黑血的白毛僵尸,一脸不解地问卫虚。
“从你身上搓下来的那玩意儿,虽然量有些少,但疗效看上去,好像挺好的啊!”
卫虚嘿嘿地笑了笑,然后道:“小道我原以为,给他来个七窍生烟,就很是不错了。没想到,在生了烟之后,居然还流起了血。这个,当真是让小道我意外。”
“流血意味着什么?”我问。
“意味着这白毛僵尸没什么气数了,不需要小道我出手,就你便可以把他给搞定。”
卫虚笑嘻嘻地看着我,道:“白毛僵尸身上的尸气那是很重的,你可不要浪费了,赶紧把你体内的灵气释放一些出来,让它们去跟那尸气缠绵一下吧!”
“让我的灵气跟尸气缠绵?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鬼啊?”我问卫虚。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卫虚很认真地接过了话,道:“水是如此,气息亦是如此。你这灵气,得跟各种气息缠绵,得跟各式各样的气息斗一斗,才会变成大海那般强大。”
听小牛鼻子这么一说,我赶紧就把自己的灵气放了出去。
灵气一出体,立马就像闻到了鱼腥味的猫一样,直接就朝着那白毛僵尸扑了过去。
看来那东西身上的尸气,对我体内的灵气,有天然的吸引力啊!
灵气全都钻进了白毛僵尸的身体,它们一进去,那些个尸气立马就跟灵气缠斗了起来。
对!是缠斗!绝对不是缠绵!
因此,卫虚跟我扯的缠绵什么的,全都是骗人的。
我差点儿还真给他骗了,还以为我这灵气,会去非礼那些尸气什么的呢!结果,在遇到那些尸气之后,我这灵气并没有去非礼它们,只是跑去把它们给绞杀了。
白毛僵尸体内的尸气,哪里是我这灵气的对手。不过一会儿功夫,那些个尸气,就让我释放出去的灵气,干净利落地给绞杀干净了。
尸气都没了,白毛僵尸的人魂,自然也散了啊!
人魂一散,白毛僵尸立马就变回成了尸体的正常模样,一下子便瘫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后,那尸体开始腐烂了,一条一条地驱虫爬了出来。那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恶心得我直接就在那里打起了干呕。
至于欧阳楚楚,她则赶紧捂着嘴转过了身去,看都不敢再看。
“怎么这么快就腐烂了啊?”我问卫虚。
“要不是那尸气护着,人魂保着,这尸体早就该烂成一堆白骨了。”卫虚顿了顿,道:“今夜你毁了这白毛僵尸,也算是除了个祸害。”
“冲阳道长呢?刚才他不都还在吗?”
我往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冲阳道长的鬼影子,便有些疑惑地问了卫虚一句。
“在你对付白毛僵尸的时候,他就已经跑掉了。”卫虚说。
“跑掉了?你看着他跑的?”我问。
“嗯!”卫虚点了一下头,恬不知耻地道。
“那你怎么不阻止他?”我很无语。
“阻止他干吗?跟他拼命吗?”卫虚嘿嘿地笑了笑,说:“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千万,把性命拿出去拼,划不着!”
“你放他走,是不是我们两个对他,没多大的胜算?”我问。
“半斤八两。”
卫虚顿了顿,道:“如果真是跟他拼命,赢的概率还是有六七成,但就算是赢了,那也会赢得很惨的。他选择了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在给我们台阶下!”
“也对!”
我点了一下头,道:“咱俩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之辈,亏本的买卖咱们不做,不值得拼的命,没必要去拼。”
冲阳道长都死了十五年了,他变成鬼在太和观里晃荡,也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老天爷都没有收了他,就证明这冲阳道长,气数未尽。
人吧!在老天爷没有为难你的时候,顺应天意,是最好的选择。
在他自己的主场,冲阳道长都没有为难我和卫虚,而是自己撒丫子溜了。我们两个,又何必对他穷追猛打呢?
不管是钱债吗,还是孽债,到了该了结的时候,自然是会了结的。时机未到,不管再怎么强求,那债都是了结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