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又能怎样?”我问。
“把婉儿惹生气了,婉儿要你死!”
这个婉儿,她要不要这么狠啊?一开口就是死啊死的,她难道不觉得,这样有点儿太吓人了吗?
就在婉儿这话刚说完的时候,突然有一段白绫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我的正前方,还把我的颈子给缠住了。
这是个什么鬼?婉儿这意思,是准备用这段白绫,将我活活勒死吗?
我赶紧用手抓住了那段白绫,扯着嗓子对着婉儿喊道:“你就算要我死,也换个舒服点儿的方法啊!像这样活活把我勒死,那是会让人很痛苦的。”
“还惹婉儿生气吗?”
这女鬼,她冷不丁地跟我冒这么一句,是个什么意思啊?
难不成她这是在说,我只要对她服了软,她立马就饶了我?
“不惹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卫虚不在,这女鬼我是惹不起的。
松了,那原本是紧紧勒着我脖子的白绫,一下子就松开了,还飘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公子说了不再惹婉儿生气,倘若下次再惹,婉儿绝不饶你,定让你死!”
这个婉儿,怎么三句话不离一个死字啊?难不成把我弄死了,对她来说,是很有好处的吗?
“你就那么想把我害死啊?”我一脸无语地问婉儿。
“惹婉儿生气,婉儿便要你死!哄婉儿开心,婉儿自然会帮你。”婉儿说。
“哄你开心?”
我露出了一脸的郁闷,问:“怎么哄你开心啊?”
要说是哄女人开心,这事儿我是会做的,而且经常都在做。但是,哄女鬼开心这事,我之前从没干过啊!也不知道这女鬼,跟女人比起来,是不是一个路数的?
“跟婉儿对弈一局吧!”那女鬼说。
对弈不就是下棋吗?
之前她考过我弹琴,现在又要跟我下棋,难不成琴棋书画,她都要跟我玩一遍?
下围棋什么的,我是会的,但是不精。跟婉儿下,我能下得赢吗?
“行啊!”
下棋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我在稍稍地想了那么一下之后,便点头答应了。
“如果你输给了我,婉儿是会不开心的;倘若你赢了我,婉儿就会很开心。”这个婉儿,听她这意思,要下棋我下不过她,她得要我的命啊!
“赢了不开心,输了反而开心,你还真是有些奇怪。”我道。
“如果连婉儿都下不过,公子你的棋艺,连个女流之辈都不如,怎能让婉儿我开心呢?”
这个婉儿,她是个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下个棋吗?我怎么感觉,她像是在招夫婿啊?难不成,她这是在跟我玩比琴棋书画招亲?
古代是有比武招亲的,考琴棋书画招亲,也不能说没有。但这个婉儿,只是一个妓女啊!虽是卖艺不卖身,说到底也是个妓女,在古代社会,地位那是很低贱的。
不管是比武招亲,还是考琴棋书画招亲,至少得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才有这资格嘛!
“这不正好说明你巾帼不让须眉吗?”我笑呵呵地道。
“可婉儿我不喜欢。”婉儿说。
如果是千金大小姐,任性任性也就罢了,一个妓女,还这么任性,她这是不是有点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啊?
此时,婉儿已经把棋盘给摆好了,她手执白子,第一手就落在了天元之处。
现代下围棋,讲的是黑先白后,但在古代,那是白先黑后的。婉儿是古代的妓女,跟她下棋,自然得按照古时候的规矩来啊!
第一手就落子天元,只有那种对自己的棋艺极为自信的人,才敢如此干。
本来对于下围棋什么的,我就是没有多大的信心的。在看了婉儿这第一手之后,我这心里,自然而然的,就变得更加的没底儿了啊!
“公子为何还不落子?”婉儿问我。
我这脑海里一个棋谱都没有,要让我按照棋谱什么的来应对,那是不行的。围棋这玩意儿,是可以把奇门数术什么的用上的。
一想到这个,我立马就有了信心,胡乱落了一子。
在下了十来手之后,婉儿用那不悦的语气说。
“公子你是不是有些太过敷衍了?如此下法,不过半个时辰,你这一局便会输掉。”
“跟姑娘下棋,不可太过专心。如果太专心了,姑娘会输得很快的,那就没意思了。”我嘿嘿地笑了笑,道:“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我能赢,那就可以了。”
“就公子你目前表现出来的这棋艺,要想赢婉儿,是没可能的。”
这个婉儿,虽然此时的我,在棋盘上确实完全处于下风,而且看上去,还是毫无反击力的下风。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反扑的机会了嘛!
围棋这东西,只要不认输,那就可以继续下下去。
在又下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这棋基本上已经是无路可走了。但凡是要点儿脸的人,在下到这个份儿上之后,都是会弃子认输的。
可我这人,从来都是不要脸的啊!只要这棋盘之上,还有一子可落,要我弃子认输,那都是不可能的。
“公子还不认输?”婉儿问我。
“我又没输,为何要认?”我回了婉儿一个淡淡的微笑,道。
“真是厚脸皮,我看你怎么落子?”
婉儿又落了一颗白子下去。
她这一落,把我最后的一条路都给堵死了,棋盘上的黑子,全都被白子给绞杀了。放眼望去,诺大的棋盘,我手上的黑子,不管落在何处,都是个死。
棋艺果然不错,要不用奇门数术之法算上一算,就这么跟她瞎下,我果然是下不过她的。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对弈什么的,只要不肯认输,总是能找到反击的机会的。
这不,在用奇门数术稍稍地算了那么一算之后,我居然在天元旁边,发现了一条生路。我这一子要是落下去,那可就等于是从满布荆棘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啊!
我故作轻轻地,把手上的黑子落在了天元旁边。这子一落,整个局面,顿时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公子,这怎么可能?”婉儿用不可思议的,崇拜的眼神看向了我。
“棋局之上,变化莫测,只要对方不投城,便不能随便说对方已输。我这一子,只是救了自己一命,并没有将你之棋完全杀死。但是,你只要落错一子,就没机会了。”
我这不是跟她开玩笑的,是认真的。毕竟,现在的我,不是瞎几把下,而是用奇门数术算了之后跟她下的。
“婉儿不知该落在何处,要不公子替我落一子?”婉儿把她手中的白子递给了我。
人家姑娘都对我发出这样的请求了,我能拒绝吗?我要是拒绝了,那岂不是太不给人家姑娘面子了啊!
我接过了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此子一落,棋盘上的风云,又发生了变化。刚杀出一条血路的黑子,又让白子给绞杀了,再一次落入了无路可走之境。
“妙!公子这一手甚妙!”婉儿莞尔地笑了一笑,道:“如此一来,公子你的黑子,岂不是又无路可走了?”
“看似无路,其实有路。”
我一边装逼地回着这话,一边把手里拿着的自己的黑子落了下去。
这一子下去,虽说没能像刚才那般杀出一条血路,但转机是带来了一些的。而且,现在这局面,婉儿就像要封我,那也是顾得了东顾不了西。
虽说我在几手之内不可能赢她,但绝对是输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