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
丁薇薇凶凶地瞪了我一眼,还伸出了两根手指头,道:“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抠掉!”
一个小丫头片子,一开口就要扣我眼珠子,这丁薇薇,是不是太过于凶残,太过于狠了一点儿啊?
“欣赏一下你的美,就要抠我的眼珠子,你用得着这么狠吗?”我很无语地问那丫头。
“用得着!”丁薇薇冷着脸说。
“你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去你家吧?”
我嘿嘿地笑了笑,道:“话先说在前头,我虽然只是个臭算命的,但干我们这一行,不管是给人看相,还是给人卜卦,那都是要收费的。”
“收费?收多少?”丁薇薇问我。
“看在咱们是同学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个优惠价,看相只收你十万。如果还需要别的,那得另算。”我一脸认真地道。
“十万?”丁薇薇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我,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不去抢啊?”
“凭本事吃饭,我赚的都是对得起良心的钱,凭什么要去干抢那种违法还对不起良心的事儿啊?”我笑呵呵地回道。
“你……”
丁薇薇语塞了。
就一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耍嘴皮子,就她这两下,能耍得过我吗?开玩笑!要知道,我可是臭算命的,要耍嘴皮子连一个小丫头都耍不过,我还混个屁啊!
“少在这里你啊你,我啊我的。我跟你讲,请我这个臭算命的去看相,就算不开小轿车来接,至少也得打出租车去。反正公交车我是不会坐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既然谱已经摆上了,我再怎么也得摆大一点儿啊!出场费我都要了十万,如果跟着这丫头片子去挤公交,那岂不显得有点儿太掉价了吗?
“要求还真多。”
丁薇薇没好气地说了我一句,而后幽幽地道:“你现在给我摆谱,我忍了。等到了我家之后,你要是没真本事,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我不就去帮你看个相吗?看得准你就拿钱,看不准那就罢了,怎么还找我算账啊?”我嘿嘿地笑了笑,问:“难道几十块钱的打车费你也要找我算?要跟我AA?”
“几十块钱就不是钱了吗?”
丁薇薇瞪了我一眼,说:“为了避免你赖账,打车的钱你先垫着。等你去我家看完了相,如果准,我就一起报给你;要是不准,我是一毛钱都是不会给你的。”
这丫头片子,还鬼精鬼精的。她这么精明,她妈知道吗?
打车也就几十块钱,我完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跟一个女人计较嘛!我要是那么干,岂不就显得有些太过小气了?
我是大度之人,不是小气之辈,就算是看在那十万块钱的份儿上,我也不能跟丁薇薇计较这区区的几十块钱嘛!
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了,还是辆空车。还别说,跟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这运气就是好。我跟卫虚在这个地方,等过好几次出租车,一次都没等到。
今天跟丁薇薇在一起,一等就等到了。
丁薇薇的家在观江国际,那小区在南滨路上,是江景豪宅。就那小区,不是特有钱的有钱人,那是住不起的。
观江国际虽然是高层,不是别墅,但那里的房子,户型都特别的大,最小的都是两百多平。用现在的话来讲,那里的每一套房子,都是大平层。
今天我去丁薇薇家不是去做客的,而是去看相的。既然是看相,自然是她家越有钱,对我越有利啊!毕竟,吃算命这碗饭,就得找有钱的主嘛!
给穷人算命,就算是说破了嘴,那也赚不了几个钱。
从五中到观江国际并不远,打车也就二十多块钱。
丁薇薇家在31楼,是跃层,也就是说32楼其实也是她家的。据我目测,她家一层就有两百多平,两层加起来,足足有四五百平。
不仅面积大,装修得很豪华。就从她家这房子来看,丁薇薇绝对是土豪。要不是土豪,也不可能我开价十万,她还敢把我往家里带。
“你把我请来,应该是要给你爸妈看相吧?怎么他们都不在啊?”我问。
“给我爸看。”丁薇薇打开了冰箱,拿了一听可乐出来,递给了我,说:“我爸还有一会儿才回来,你先喝点儿东西吧!”
可乐我是喝过的,但丁薇薇递给我的这厅可乐上面,写的全都是我看不懂的文字。虽然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些什么鬼,但我还是认得出来,这易拉罐上面写的是日文。
“还是小日本的可乐啊?”我问丁薇薇。
“嗯!”那丫头点了下头,道:“我妈去日本旅游带回来的。”
中国的可乐我喝过不少,日本的还没喝过呢!出于好奇,我赶紧便拉开了拉环,喝了一口。
从味道上来讲,跟中国的差不多。
既然味道是一样的,干吗大老远地跑到日本去带可乐回来啊?有钱人的世界,我搞不懂,不知道她们的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些什么?
“好喝吗?”丁薇薇问我。
“这小日本的可乐和中国的差不多啊?干吗大老远地带回来,是闲得慌吗?”我有些不解地问。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你说句比国内的好喝会死吗?真是不会做人!”丁薇薇这丫头片子,还不让人实话实说了。
“我不是不会做人,是不会骗人。”
我嘿嘿地笑了笑,道:“我可是臭算命的,必须得保持实话实说的习惯,要一开口就骗人,让别人损失了钱财事小,丢了性命,祸害了人家的一辈子,那事可就大了。所以,虚与委蛇的恭维话我是不会说的,从我嘴里出去的,只有实话。”
“你这人真是没意思。”
丁薇薇很生气地瞪着我,道:“一会儿我爸回来,你可不能这样。”
“我是来给你爸看相的,自然是看出来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你不让我说实话,那这相我索性就不看了。”我这不是开玩笑的,是认真的。
看相算命,是吕先念教我的本事。我要不实话实说,而是说假话,那不仅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同时也是在砸自己师门的招牌。
把自家师门的招牌砸了,那就是不肖之徒。
“就算是说实话,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儿吗?”丁薇薇说。
“说得好听是委婉,说得不好听那是讳疾忌医。”
我顿了顿,道:“你爸同意让我一个学生来给他看相,明摆着是你家这事,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了嘛!事情都那么紧急了,说个话还拐弯抹角的,耽搁的可是你们家的气数。”
“跟你真是讲不通。”丁薇薇白了我一眼,说:“反正我事先跟你打个招呼,我爸可是个暴脾气,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要是把他惹生气了,我可不给你收场。”
“暴脾气?什么意思啊?”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了丁薇薇,问:“难不成我要是把他惹生气了,你爸会揍我?”
“揍你还是轻的。”丁薇薇说。
“这可是法治社会,随便打人,那可是犯法的啊!再则说了,我来你家是来给你爸算命的,可不是来挨他打的。像你这样说,这命我不算了,刚才那出租车费,我也不找你报了。”我露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道。
“知道害怕了?”丁薇薇很得意地笑了笑,说:“我没跟我爸说你是算命的,就只是告诉了他,有个同学要来家里玩。”
“同学来家里玩?你一个女生,带一个男同学来家里玩?你爸在见了我之后,不得连青红皂白都不问,直接就把我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