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案这东西比教棍要好,教棍打在身上,虽然声音不如卷成筒的教案大,但那玩意儿打着痛啊!
至于教案,光听见响了,但并不怎么痛。
农村有句俗话,叫得凶的狗不咬人,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在连着打了我十多下之后,欧阳楚楚大概是累着了。她停了下来,在那里喘起了粗气。
她穿的是职业套裙,上面是衬衫。虽然遮裹得很严实,但衬衫这东西,那是很显身材的。欧阳楚楚那地方又大,她那么一喘气,那汹涌的波涛,立马就奔流进了我的眼里。
“欧阳老师你这是打累了吗?打累了没事,休息一会儿继续打。反正我又不跑,今晚上我是豁出去了,让你打个够。”我说。
“你……”
欧阳楚楚给我搞得,那是又想生气,又想笑。
我是很懂事的,赶紧就绕到了她身后,殷勤地给她揉起了肩膀。
“你干吗?”欧阳楚楚扭过头问我。
“刚才你打我那么用力,那么累,肯定把肩膀打酸了啊!我给你揉揉,把肩膀揉好了,才有力气继续打我嘛!”我贱呼呼地说。
“这是在办公室,不是在家里,成何体统?”欧阳楚楚把我的手拿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啊?是因为你爷爷吗?”我有些好奇地问。
“跟他没关系。”欧阳楚楚瞪了我一眼,道:“你是一根好苗子,就是野了一点儿,得好好驯化驯化。”
“你爷爷不会允许我被开除的,他和我师父把我弄进五中来,并不是为了我考大学什么的。”我道。
“那是为了什么?”欧阳楚楚问我。
“不告诉你。”
反正跟欧阳楚楚说了也没用,不如卖个关子,逗逗她,这样还好玩一些。
“说不说?”欧阳楚楚此时流露出来的那小眼神,分明是在威胁我嘛!
“不说。”我的态度那是很坚决的。
“用这个打,可以解气,但却打不痛你,这个我知道。”欧阳楚楚指了指教案,冷冷地道:“要想让你说实话,不痛那是不行的。”
这娘们是要干吗,她怎么把手伸过来了?
欧阳楚楚的手伸到了我的胳膊上,那么熟练的一掐,然后一拧,立马就痛得我嗷嗷直叫了起来。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皮肉之苦可以忍,但痛不能忍啊!
“快说!”
欧阳楚楚松开了我,但脸上依旧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五中围墙外面有片树林子,卫虚说那里不对。”我说。
“怎么不对?”欧阳楚楚问我。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给那娘们翻了个白眼,道:“具体是怎么个不对法,卫虚自己都没弄明白。反正他拿了张纸钱给我,让我在那里点,结果怎么点都点不燃。”
“两个小神棍,神神叨叨的。”
欧阳楚楚重新拿起了教案,“啪”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道:“滚回教室去上自习,明天开始,最好给我乖一点儿。要再敢像今天这样,看我不掐死你。”
掐死我?欧阳楚楚肯定是看出来了,我别的不怕,就怕掐。所以,她使出了杀手锏,想用掐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我开学第一天违反的校规,比别人读三年高中加起来违反的都要多。
高考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可以不在乎。但欧阳楚楚帮我说了那么多话,她还要在学校当老师呢!所以,我决定给她一点儿面子。
从明天开始,我不迟到,不早退,做一个老老实实上课的好学生。
我这样的坏学生,在学霸堆里自然是不受待见的。
回到教室之后,同学们向我投来的,都是鄙视的眼神。下了晚自习之后,同学们都成群结队的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个朋友。
卫虚说得对,干我们这行,在学校里是交不到朋友的,因为气场不合。
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我慢悠悠地回了寝室。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里面那五位室友在叽里呱啦地聊天。我一走进去,他们一下子便全都安静了。
“大家好啊!”
我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可没一个人鸟我。这玩意儿,实在是有些太伤自尊了。
既然都不理我,我也懒得再热脸贴冷屁股了,索性就爬上了床,倒头睡了。
枕头上怎么有一股子方便面的味道?我掀开一看,发现枕头下面有湿漉漉的方便面。不用说,肯定是我的这五位室友中的某一个搞的。
“是谁那么好心啊?见我这枕头一天没吃饭,给喂了点儿方便面?”我问。
这五个家伙应该是约好了的,竟一同选择了默不作声。
都不说话,这是都不承认,还是默认啊?
我可是臭算命的,他们就算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不过我这人大度,懒得在这几个家伙的身上耗神。
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比他们多读过两年初中的嘛!从年龄上来讲,我也应该是他们的大哥。当大哥的,让着点儿小弟弟,那是礼。
我自己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然后便继续睡起觉来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在我进厕所洗漱的时候,发现我那原本是放在洗漱台上的牙刷,被丢在了便池的边上。那刷头上,还沾了一些黄色的像是屎一样的东西。
我一直以为成绩好的学生,素质什么的,至少能配得上他们的成绩。从昨晚我枕头下那方便面,和今天便池边上这牙刷来看,我想哈哈大笑。
虽然我成绩不怎么样,但我人品好啊!至少在背地里把别人的牙刷弄来刷厕所这事,我是干不出来的嘛!
我不生气,跟这种肮脏小人犯不着生气,掉价!
牙刷都刷过厕所了,我自然是没法刷牙了啊!用手捧着冷水洗了把脸,我便哼着小曲,乐呵呵地出寝室去了。
在我走出门之后,寝室里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我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不就是觉得欺负了我,我是个怂包,还屁都不敢放一个吗?
要换在以前,换在我拜吕先念为师之前,这种事确实会让我生气,还会让我大为光火。但现在,我不会了。
我看待寝室里那五个家伙,就像成年人看待婴儿一般。有哪个成年人会因为婴儿管不住自己的屁股,把屎拉在了自己的身上而生气?
超然于世,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在经历了那五个家伙的两次捉弄,自己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之后,我仿佛是悟到了一些。
今天起得比较早,食堂应该是有早饭吃的。
我一走到食堂,顿时就有些傻眼了。
同学们都在排队买早餐,不过那队伍排得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长,但却比想象中的粗了很多。
我老老实实地排在了队伍的末端,十多分钟过去了,却发现自己一步没动。
反倒是我那五个室友,比我后来了差不多十分钟,却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从队伍那粗粗的前端挤了进去,很快买到了早餐。
他们在买到早餐挤出来之后,看了我一眼,是用那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的。
我就是个傻逼,被欺负了不知道吱声,买早餐还老老实实排队的傻逼。
在我排到窗口那里的时候,早自习的铃声已经响了好几分钟了。
吃了早饭,我慢悠悠地去了教室。
“报告!”
“你怎么又迟到了?”守在教室门口的欧阳楚楚,很生气地问我。
“因为我是傻逼!去食堂吃早餐还老老实实排队,排到早自习铃声都响了,还没排到窗口那儿的傻逼。”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