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祚扶着我走进了办公室,用命令的口吻说:“只允许你在最后看一眼,生产之前都不许来这里了。”
我整理了下心情对他笑了笑,由衷的对他说了声:“谢谢你,晨祚。”
为了帮我管理公司,杜晨祚从他大哥的手中接过了江鸣集团,并租下了一座大楼,将江鸣和盛天般在了同一个楼内,便于管理。
杜晨祚叹息了一声,“我还真是命苦哎,你也别谢了,以后让孩子们叫我爹地就行了。”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个爹地的含义有多广。
Amy推了推眼镜,笑着说:“杜总,你这太明显了吧。”
杜晨祚翻了翻眼睛,“你们这些女人想什么那,我只是不喜欢干-爹这个词,再说了,我那么喜欢他们,他们叫我一声爹地不算过分吧?老爸那个称呼还是留给一向死板的傅霆琛吧!”
杜晨祚说完脸上一僵,明显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立刻拉起了我的胳膊,催促道:“走走,以后不许来这里了。”
我笑着说:“干嘛这么紧张啊,傅霆琛的名字又不是老虎,看你,好像一提起他我就会被吃掉一样。”
他们在我面前都避讳着提起傅霆琛,但是我却不以为意,因为我觉得傅霆琛就在我的身边,根本不需要避讳,只是偶尔心里最软弱的地方还是会有些刺痛。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我松开了杜晨祚去接电话,“盛总,外面有位先生要见你。”
“叫他进来吧。”我没多想,直接对秘书说道。
门缓缓的被推开了,一个消瘦的男人,被着双肩包,站在了门口,见到我们以后,他摘掉眼镜,一行眼泪自他泛红的眼睛里流出来。
“对不起大嫂,我回来晚了……”乾云忠哽咽地说道。
“乾云忠!你到底去哪里啦!你为什么要害嫂子啊?!”Amy大哭着扑向乾云忠,在他的胸前狠狠地砸了两下。
而我,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此刻被一股剧痛搅动的成惊涛骇浪。
我挣脱开杜晨祚的手,流着泪一步一步的走向乾云忠,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问道:“云忠,为什么要诬陷我?”
乾云忠擦掉眼泪,哽咽的说道:“对不起嫂子,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我当时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所以对我父亲说了那个谎话,我真的是想保护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你不和霆琛说清楚?”我哭着摇头问他,每一句话都是带着满满的遗憾和锥心之痛。
“我……这个谎话有损大哥的名誉,所以我当时没敢说,我走,是因为我真的累了,不想搅进你们之间的恩怨里,我以为我走了,就算我父亲以后说出来,大哥也不会相信的……我没有想到……我居然为那个阴谋推波助澜了!我该死!我真是该死!”
乾云忠的泪仿似断了线的水晶一样,大颗大颗的滑落,每一颗中都被一种愧疚与自责所包裹。
我不禁的大笑了出来,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是上天有意让我和傅霆琛经受着分离的考验,要不然为什么乾云忠所谓保护我的谎话,恰恰变成了我坠入深渊的证据。
我笑到没有了力气,弯着腰一直狠狠地锤着胸口,明明知道这是考验,却不明白为什么胸口会这样的痛。
“小游!”杜晨祚急忙过来扶住我,“你还好吗?”
我笑着点头,我说:“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好的爱情,战得胜时间,抵得住流年,经得起离别,受得住想念,只要我坚持等下去,老天爷一定会将霆琛还给我的。”
杜晨祚的眸底泛起了一层泪雾,将我轻拥入怀里,一种悲戚随着他胸口的起伏传了出来。
良久,他缓缓低沉的说道:“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他回来。”
我咬着唇看进他深深的眸里,我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不想再占有他,他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爱情,和家庭。
我摇了摇头,“晨祚……”
“好了,不要说了!”他粗声制止我,“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在公司呆着,赶紧回家休息去,我还等着小麦出来叫我爹地呢。”
我将后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只能无声的点头,我们之间是透明的,我的意思他懂,他的意思我也懂。
三年后。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我领着小玉米,杜晨祚背着小麦,围在动物园的老虎笼子前看老虎。
小玉米挣脱我的手,整张小脸都贴在了笼子上,指着一只大老虎说道:“爹地,你给我把这只老虎抓回家呗。”
杜晨祚耸了耸肩,“那就看你妈咪让不让了。”
小玉米转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小嘴看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蹲在他的身前耐心说:“老虎是一个很凶残的动物,带回家就会将我们全部都吃掉的。”
小玉米嘟着小嘴说:“我才不信,有爹地在呢,老虎要是吃人的话爹地就会把它咬死。”
“喂喂,爹地我有那么血腥吗?”杜晨祚不满的看着小玉米。
小玉米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不管,我要老虎,我就要这只老虎。”
我摸了摸他的头,耐着性子说:“乖,听话,老虎带回家会吃人的,难道你想老虎把妈妈、爹地还有妹妹都吃掉吗?”
“不会的,它张嘴我就把它的牙齿拔掉……”小玉米大哭着说。
“你——不可以虐待小动物!”
我气得照着他的屁股打了两下,感叹着小玉米的性格真是越来越向傅霆琛了。
出了动物园,我和杜晨祚便带着孩子去一家儿童餐厅吃饭,在经过一条小路时,杜晨祚的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怎么了晨祚?”我不由得问道。
“前面那辆车遇到碰瓷的了,”杜晨祚说完将头探出了窗外,“喂兄弟,我这有行车记录仪你要用吗?”
隔壁车的司机感激的直点头,“谢谢你啦,我的记录仪坏啦,这家伙明显在碰瓷!”
杜晨祚将记录仪的内容传给了那个司机后便驱车离开。
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挺热心的。”
“我一直都很热心你不知道吗?今天也就是孩子们在这,否则的话我非得下车暴打那碰瓷的人一顿。”杜晨祚愤愤的说。
我皱了皱眉,“杜晨祚,你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暴力了?”
“好像……好像认识了你以后吧。”杜晨祚耸了耸肩。
“我哪有暴力了,你少诬陷我!”我白了他一眼。
“某人年轻的时候好像没少打人吧!”
“我老吗?我还没过三十岁的生日好不好?!”我快被他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