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愧对Amy,我拉着她的手说:“Amy,谢谢你带宝宝来,也谢谢你相信我和云忠是清白的。”
Amy看着宝宝,眼底流露出了遗憾,她说:“嫂子,你看小玉米,和大哥长的多像啊,我就是想怀疑他不是大哥的儿子都难。”
Amy的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打开了。
我的脑子嗡了一声,一把将身边的儿子抱在了怀里,Amy看到了傅霆琛时,也是吃惊到脸上变了色。
傅霆琛走了进来,当看到我怀中的宝宝时,本来平静的脸上渐渐扫上了一层阴霾。
他带着一种压迫的气息,一步步向我逼近,脸上阴沉的可怕。
“大哥……你不要怪嫂子,孩子是带我来的。”Amy站起了身,伸手挡住了傅霆琛。
我吓得发抖,抱着宝宝一点点的站了起来,随时准备着逃跑。
然而,就在这时,小玉米突然笑了出来,然后对着傅霆琛张开了小手,软糯的喊着:“爸……爸爸……”
闻言,傅霆琛僵住了,Amy的脸色变的苍白,而我整个身体的血液瞬间逆流。
“爸爸……爸……”
小玉米这时咿咿呀呀的又叫了两声,我吓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惊恐的看向面无血色的傅霆琛。
他死死地盯着小玉米,良久良久后,他眸底的寒芒渐渐地褪去,随即冰冷的说道:“Amy,带他滚!以后绝不允许他踏入我傅家的门!”
Amy哭着说:“大哥……我求你好好看看孩子吧,你看他的眼睛和鼻子跟和你长的多像啊!”
傅霆琛猛地转身看向Amy,Amy咬了咬唇从我的怀中一把抱过宝宝,哭着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个孩子不是大哥你的!我死都不会相信的!”
大声说完,Amy抱着宝宝跑向门口。
“Amy!”我叫住了她,追到了门口,看着正抓着Amy头发玩耍的小玉米,我的心绞痛到受不了。
我将小玉米从Amy的怀中接过,湿润的眼睛滑过他稚嫩的小脸,小玉米纯净的眼睛审视的盯着我看,最后竟抬起小手将我眼角的泪,一颗一颗柔软的擦掉。
我咬了咬唇,别过头,将小玉米交到Amy的怀中后,忍着心痛将他们推出了门外。
关上门的这一刻,我背靠着门一点点的滑落在地上,原来这种母子别离的滋味真的比撕心裂肺还要来的更凶猛。
就这样一瞬间,我做了今生最大的一个决定,我要离婚!为了我的孩子离婚!
然而,等我抬起氤氲的眸子时,傅霆琛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我没有去找他,而是坐在了沙发里默默地流泪,此刻的我是冷静的,这一年多来从未如此冷静。
我的小玉米会走路了,我的小玉米会叫爸爸了,但是他却不会叫妈妈,只能说明乾家人只教了他说爸爸,在他的意识里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妈妈。
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不认识我,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妈妈,我也不能失去我的孩子。
而傅霆琛,这一年多以来,完全是一个行尸走肉,他甚至连多看一眼我都不愿意,这样的他也是我所不能接受的,这种无情无爱的婚姻让我恐惧,这个无情无爱的男人让我心灰意冷。
我爱他,我还是爱着他的,然而,从今以后,我决定将这份爱深藏在心底,为了我的儿子,也为了可以给彼此一个喘吸的机会。
既然无情无爱了,我想,傅霆琛会对我放手了,他当初对我的折磨不就是因为爱吗?无爱了,他会放手的,是的,他会放手的。
想到这里,我鼓起了勇气决定上楼和他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傅霆琛突然疯了一样的冲下了楼,他的神情仿若找到了全世界般又好像失去了全世界般的惊恐,他跑到了门口,突然转过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才推开门冲了出去。
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张了半天的嘴,一年多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有了生命的气息,被他突然的怪异行为,弄的我连离婚的事情都来不及说。
傅霆琛这一离去又是五天,而这五天,我也没有去上班,我将房子仔仔细细的扫除了一番,将自己的行李全部都打包整理好,也整理好了所有和傅霆琛的谈话内容,以及憧憬着可以和小玉米守在一起,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的画面。
第六天上午,傅霆琛回来了,听到了开门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尽管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然而要到了真的提出离婚的时候,我的心却生生的发疼。
我站在房间的门口,双腿仿佛灌铅了一般钉在了原地,一颗心痛到了缩成一团。
今天的阳光很充足,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洒了满满一房间,我用手捧起了一束阳光,希望这样的和煦温度可以给我一些勇气。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傅霆琛披着阳光站在了门口,五日不见,他憔悴了太多,他深邃的眸光在扫了一眼地上放着的行李箱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要走了吗?”他低低的问我,声音有些沙哑。
我点了点头,忍着泪意说,“请原谅,我要放弃这段婚姻了。”
“不怪你,”他的眸子闪着晶莹,声音微颤的说,“我已经打电话叫人把孩子接来了。”
我怔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的脸庞被阳光温润的很温暖,是一种久违了的温暖。
他伸出了手,将我轻拥在怀里,亲吻着我的发丝,我的心阵阵的发疼,伸出手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将他的衬衫肆意的打湿。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好久,似乎要将这一年多缺失的温存全都补上一样。
最后,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吻了吻我的额头,牵起了我的手,轻声说道:“来。”
我几乎是被他搀扶到楼下的。
沙发一侧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他松开了我,缓缓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两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侧睨着我,声音暗哑的说,“我……我带来了。”
带来了?我的心猛地一沉,本能的拒绝着走过去看那文件。
他向后退了一步,退到我的身前,并没有看完,而是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了桌边。
当看到那鲜明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时,我泪如雨注,原来,他已经带来了,原来他今天也是想和我谈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