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我的面前稍作停留,便绕过我向房间走去。
“傅霆琛,”我叫住了他,“我们离婚吧。”
一股阴寒从门口处传来,随即一个生猛的力道拉着我的头发,将我甩在了还残有余温的大床上。
傅霆琛如冰山一样的压了下来,一双充血的眸子死死地的瞪视着我,“盛小游,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怎么后悔了?你还有资格后悔吗?!”
“斯拉——”
我的衣服被猛地拽掉。
他冰冷的唇随即覆了上来,撞开了刚刚被我咬破的伤口,混着血腥对我疯狂的进攻着。
我厌恶的推开他,想到他刚刚和那女人做过那种事情,我厌恶到骨髓。
然而,我越是挣扎,他的力度更是猛烈,终于,报复式的吻挑起了他的浴火。
就在他要强夺的时候,我大声叫了出来,“傅霆琛!门口……门口有……”
他眯了眯眸子,射出一道寒光,用冷到冰冻的声音说道:“盛小游,你现在是嫌弃我脏吗?”
我别开了眸光,不敢去看他。
“我他妈的还没嫌弃你脏,你居然还敢嫌我脏!”
阴鸷的吼完,便是毫无人性的横冲直撞。
接下来的两天,傅霆琛都没有回来,这让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高强度的压抑与折磨让我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叮铃——”
这时门铃被按响了,我兴奋的急忙跑去开门,半个月了,除了傅霆琛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我谁都没有见过。
两个保安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站在了门口,当我看到我的时候,均是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满脸都是伤。
我尴尬的笑了笑。
一个保安说道:“业主您好,这是您的快件,还请您查收一下。”
我怔了一下,难道是傅霆琛的快件?
虽然犹疑,但我还是签收了。
我将长方形的东西拖进了屋子里,看着上面层层裹着塑料袋,我心中有些好奇,用手摸了摸感觉应该是个相框。
我拿出剪刀和胶带,想要偷看以后再给粘上。
当我用剪刀将塑料袋拆掉后,我惊呆了。
是一副我和傅霆琛在海边,他蹲在地上听着我肚子里宝宝声音的巨幅照片。
这副巨幅照片明显经过了艺术加工,颜色要比我在网上看到的温暖的多,照片上的人物,精细到了连眼神连表情都刻画出一种精致的美感。
大照片后面还有两幅小的,一张是我和傅霆琛牵着手沐浴在夕阳下,还有一张我捧着肚子面朝大海的满身洋溢着幸福感的独照。
看着照片我泪如泉涌,从照片里流淌出来的浓浓爱意将我一层层的包裹又撕裂。
我没有想到傅霆琛会细心的将照片做出来,这也是我和他唯一的正式的合照。
然而,这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讽刺。
我突然笑了,我觉得命运真的会跟我开玩笑,只一年多的时间,他赋予了我太多的经历,如此沉重的经历。
我将照片原封不动的包裹好,然后拖到了墙边。
又是深夜,傅霆琛带着满身女人的香水味回来了。
我本就是坐在沙发上等他,为什么等他,我自己都不清楚。
他看到了我以后冷漠的扫了我一眼,我做贼心虚的指了指墙边的相框,小声翼翼的说道:“你……你有东西寄过来了。”
傅霆琛的眸光落在了相框上,眸底的冷漠变成了寒意,他慢慢的走到了相框前,就那样静默的盯它看。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然而我猜想,下一秒他会将那相框大卸八块吧。
然而,并没有,他只是弯腰将相框提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走上楼,走进了他的书房里。
我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我还是强忍着将这股莫名的冲动压制了下去。
第二天,整整一天傅霆琛都没有走出他的书房。
转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时,被一只大手拍醒。
我睁开了眼睛,傅霆琛那疲惫的脸孔映进了我的眼底,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盛小游,给你一个见你儿子的机会。”
当听到儿子二字的时候,我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力度之大,把傅霆都惊吓的怔楞住了。
我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夸张,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他本来面无情的脸上,突然变的阴郁了起来,薄唇紧抿,拳头也攥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犯错了,然而这次的机会如此难得,我不想他反悔,于是急急忙忙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站住!”身后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
我咬着嘴唇翻了翻眼睛,后悔着自己干嘛反应过度。
“听好了,我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里你不可以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如果被我发现,你永远也别再想见到你儿子!”他冰冷的命令道。
闻言,我差点哭了出来,要知道从我这里坐车去乾家别墅还要四十多分钟,他这分明是想逼死我!
我心一横,就算累死我也得去,我没有说话,只是快速的换上了一套运动服。
傅霆琛很变太,他替我规划了一条僻静的路线,原本我一个半小时能走到的路程,这样一来可能连两个小时都不够用。
于是我只好咬着牙,按着他规划的道路出发了。
这是一条小路,路上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路的两旁飘着淡淡的草木香,蔚蓝的天空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本来是一副美丽的画面,但此刻我一点感受不到它的美感。
我在前面跑着,傅霆琛开着炫酷的跑车跟在我的身侧,就在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傅霆琛从车窗内探出了头,不满的大叫道:“盛小游,你是猪吗?!猪都比你跑的快?!”
我白了他一眼,只能加快步伐。
好累,真的好累,肺子感觉都快炸掉了一样,跑了一段路后,我便停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傅霆琛在我身侧狂按着喇叭,“盛小游!你到底还想不想见你儿子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还剩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闻言,我只能挎着一张脸,再次迈开我仿似灌铅了的腿。
又跑了一段时间,我累到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傅霆琛这次没有逼我,而是下了车,拿着一瓶矿泉水在我面前晃了晃,戏谑道:“想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