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保姆李婶正在洗碗,见到我后,恭敬的叫了声“少奶奶。”
我一怔,感觉自己瞬间穿越到了民国时期一样。
我被她叫的浑身都不自在,虽说要讲究身份,但是这也太离谱了。
像我这种朴实的劳动人民,怎能受得起这种带有剥削味道的称呼。
我赶忙摇了摇手说:“李婶,您别客气了,就叫我小游吧。”
李婶仿若受到惊吓般摇了摇头,“使不得的,规矩可不能乱。”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嘲讽,“有什么不能乱的?这不是已经乱了吗?”
回头看去,只见习丹裳依靠在门边正满脸轻蔑的看着我。
“哦,好的,既然大少奶奶喜欢我叫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名字。”李婶唯唯诺诺地说道。
“我的茶泡好了没?”习丹裳不满的催问。
李婶一听,赶忙将手里的脏盘子放回了水槽里。
“夫人,我现在就去泡。”
“用不着你!”习丹裳冲我扬了扬下巴,“闲人又不只你一个!”
我在心里将习丹裳骂了个一千遍后,谦虚地问道李婶:“李婶,茶在哪里?”
李婶赶忙手脚利索的将茶和茶具给我端了过来。
面对眼前一堆的茶壶茶碗,我有些发懵,我没想到习丹裳喝个茶竟会这般讲究。
我哪懂茶道?
索性抓了一把茶,往一个茶碗里一丢,然后拎起水壶朝着那小茶碗就倒上了水。
“哎哎哎!你干嘛呢你!”
习丹裳惊恐地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由于我手上拎着茶壶,结果被她一推,惯性的原因,茶壶里的水顺着茶壶嘴洒到了她的手臂上。
“哎呦!该死的呀!烫死我啦!”
习丹裳吃痛的捂着手臂,一边惨叫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也慌了神了,吓的放下茶壶,从橱柜里抓起一个酱油瓶就倒了半碗酱油,我用手指蘸着酱油就要往习丹裳的烫伤处抹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但是我们老家人都是这样做的。
习丹裳见到我沾着酱油的手指,吓的脸色都变了,也不顾烫伤了,厌恶的抓着我的衣服就往后推。
“滚!你离我远点!你这个野女人!”
由于地面有水,我被她推的脚下一滑,后脑勺直直的磕在了大理石案板上。
“咚——”的一声。
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搬家了。
我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的叫着,这下摔的,真他妈的疼!
茶壶也飞了,茶碗也碎了,习丹裳瘫坐在门口抹着眼泪,我抱着发蒙的头蹲在地上。
顿时,厨房里形成了鸡飞蛋打的局面。
“怎么了?怎么了?”
乾云忠和乾锦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乾锦鹏扶起了习丹裳,乾云忠则跑过来搀扶起我。
保姆李婶吓的在一旁哆哆嗦嗦的。
“李婶怎么回事啊?!”乾云忠心疼的问道。
“我……她……”李婶吱吱呜呜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够了!我真是忍受不了这个野女人了!”
习丹裳突然抓狂,厌恶地瞪了我一眼后,按着手臂愤愤离开。
乾锦鹏看了我一眼后,愁容满面的跟着离开了。
“妈——”
乾云忠对着习丹裳的背影无奈地叫道。
一股极度的羞辱感强力的撞击着我的自尊,我抬起了头,倔强地让眼底的泪水不流出来。
“小游,我妈她……”
乾云忠揉着我的后脑,话说一半欲言又止,满面的愁容。
我勾了勾唇,给了他一个真挚的微笑。
“小游,对不起,我妈她平时挺随和的,她……只是和你不熟……”乾云忠蹙着眉尴尬的解释着。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忍去心里的苦涩,笑着说:“放心吧,她是我的婆婆,我不会多想的。”
说完,我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厨房。
“小游……这事……大哥……”
乾云忠担忧地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重重地阖上了眼皮,背对着乾云忠摇了摇手,潇洒地说道:“我才不是喜欢告状的女人呢!”
心里的痛楚早已掩过身体上的痛楚,我冷笑,没有想到第一天到这个家,我就被婆婆如此的厌恶。
心脏一跳一跳的,反反复复的抽痛着。
房间里空无一人,傅霆琛应该还在书房。
我流着泪,将洒了酱油的脏衣服脱掉,放到洗脸盆里洗了。
望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心中的痛意更浓,感觉自己好无助,眼泪竟像不要钱一样,哗哗地流。
我怕傅霆琛看出我哭,洗好了衣服后便将自己置身于暖流下。
其实,即便乾云忠不叮嘱我,我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傅霆琛的。
我不可能告诉他,我的婆婆如何的厌恶我,我更不能让他去找习丹裳算账,第一天进门,我怎么可能将家里闹的鸡犬不宁。
是啊,怎么可能……
委屈,已经达到了极限,我捂着发疼的胸口蹲在了淋浴下。
“嗯!又在洗澡,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傅霆琛痞痞的声音突然传来,吓的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趁着水流的遮掩,我慌乱的拂去眼中的水雾。
傅霆琛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赤果着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抱紧我,融合在水流之下。
“老婆,你怎么有些发抖?是不是还发烧?”傅霆琛关切的声音透过温热的水流传到了我的耳边。
我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轻咬着唇,无力的摇了摇头。
傅霆琛爱抚着我的头发,突然,他的手停在了我刚刚磕到的伤处。
“老婆,你的头怎么了?怎么起包了?”傅霆琛扶着我的后脑紧张地问道。
“呃……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这里的地太滑。”我慌乱的解释道。
傅霆琛扫了一下四周,心疼的责备道:“就这只笨猪,也不知道小心点,看来明天得把这里都铺上防滑垫了。”
一股暖意,缓解了心中的酸楚,我勾着唇角说:“谁叫我嫁给了一个娶了猪的男人呢?”
“我是不是很久没修理你了?”
语落,傅霆琛霸道的将湿漉漉地我抗出了浴室,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由于刚才还摔倒了尾椎,虽然床很柔软,但是还把我疼的够呛。
“老婆……你还好吧?”傅霆琛赶忙上前查看。
心头猛地一颤,我这才意识到,自从上次傅霆琛摔进了湖底的沙堆后,我们便再也没有避过孕。
可是……可是我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怀孕!
心中的慌乱怎能逃得过傅霆琛的眼睛?
“不要有压力,顺其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