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的问他:“傅霆琛你要干嘛啊?快点和我去医院!”
他摇着头,嘴里含糊地说道:“老婆买,要这个要这个……”
我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买手机!
我哄着他说:“你乖,咱们去医院包扎好了在回来买好吗?”
他摇着头不肯走,我着急了硬是上去拖他,他力气大,终究我还是败下阵来。
导购员从我俩在这拉拉扯扯的过程中弄明白了怎么回事,精明的他说道:“大哥既然喜欢这款,嫂子你就给买个呗,看他这架势你不买他也不肯走啊!”
“是啊是啊,看他都伤成这样了,在耽误一会儿时间血都要流干啦!”
导购员们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连哄带吓的对我说道。
我确实有点害怕了,我害怕傅霆琛流血过多再出了什么事情。
我记得刚才导购员和我说过这个没货的。
于是我哄着傅霆琛说:“乖,这个现在没货,等过几天再来买好不好。”
我的手此刻已经被染的通红,我有些心惊肉跳了。
小导购员一听我这么说,赶忙说道:“这款可以预定的,七天,呃,不用七天!三天就能到货!”
我心里着急,想着三天就三天吧,先把傅霆琛带到医院再说。
我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标价,奇怪了,怎么那么多的零?
我有点数不过来了,我想着可能他们标错了,于是干脆问道:“多少钱?”
小导购员兴奋地说:“二十一万。”
“多……多少?”我想我大概听错了。
“二十一万啊,这可是Vertu啊!”小导购员兴奋地解释道。
“二十一万?开玩笑的吧?上面镶钻石了吧?”我惊恐的说道。
“对啊,就是镶钻石的,这款手机得预定,全球都没多少!”
“呵呵……”
我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什么心情,我只知道傅霆琛想要这款手机那就是天方夜谭!二十一万!比买我的彩礼钱还多!
我尽量压抑着自己复杂的心情哄着傅霆琛说道:“乖,这款手机得预定,咱们着急走,要不下次来买好不好?”
傅霆琛思索了一下后用带血的指头戳着柜台。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又是吓的我一身冷汗。
他要的那可是六千八的那个啊!
傅霆琛一边戳着柜台一边说:“这个……要这个……”
我苦笑,六千八,虽然和那个二十一万的比起来这个便宜多了,但是就算在便宜我也真的拿不出来啊。
我一边拖着他往外走一边说:“乖,这款手机也要预定。”
一旁的导购员赶忙说道:“不用不用,这款我们有现货。”
我一听,抬眼就给了他一个满满的白眼珠子。
我对傅霆琛说:“乖,换一个,我出门的时候就带了一千块钱,钱不够呀。”
导购员听我这么说当时就沉下了脸。
我又拉了拉傅霆琛,他不肯走,手上的血还在流,地面上都染红了。
我一看真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于是我指着一款售价五百元的老年机准备商量傅霆琛,就在这时他竟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然后扔给导购员说:“刷……”
导购员乐的捏着卡就飞一样的跑了,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蒙了,我不知道傅霆琛这卡是哪来的,不过我猜想可能是傅泓石留给他的,我心里虽然酸酸地但是又不能说什么。
买也买了,我看着傅霆琛还在流血的手腕心疼的要死,一直催促着导购员快点。
我想了想问傅霆琛:“乖,你记得住密码吗?”
其实我是想,如果他记不住密码就不用买了,六千多的手机对于我这种被当成猪卖的人来说,实在是疼到心里去了。
哪料傅霆琛没回答,刚刚那个导购员又跟鸟一样的飞了回来兴奋地说道:“他这银行卡不用密码!”
我有点蒙,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银行卡!
我撇撇嘴,想了一下后又问导购员:“能看到他卡里多少钱吗?”
导购员狐疑地看着我说:“看不到。”
我只好撇了撇嘴没在敢问下去,我看导购员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地防备意识。
店员手脚麻利的将手机包好后递给了我,我急的要死,拉着傅霆琛就要走,哪料到傅霆琛再次挣脱了我,然后指着那个二十一万的手机说:“刷……”
五雷轰顶!
事实证明有钱就是任性!
我看着那导购员要飘上天的表情,我真想上去掐死他。
这手机算是预定了,我留了地址后便带着傅霆琛打了车赶向医院。
到医院包扎完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但还是缝了三针,在医生的再三叮嘱下我才拎着药带傅霆琛出了医院。
我看傅霆琛心情有些浮躁,所以我便就近买了点菜,随后打车回家了。
至于晚上请庞通生吃饭的事,被我完全随着电动车仍在了路边。
等回到家安置好傅霆琛后,我便开始煮饭,由于傅霆琛受伤了,我得做点清淡的菜给他吃。
就在我做饭的时候,傅霆琛晃晃荡荡地又走了过来,他一手拿着新手机一手握着被他“腰斩”了的旧手机看着我说:“装……上……”
我皱了皱眉,我说:“那个手机被你摔坏了,装不上了。”
他摇了摇头,拿出了手机里的卡说:“装……上……”
我这才明白他是想让我把手机卡装到新手机上,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干嘛这么热衷于手机呢,从买回来到现在都没离过手!
碍于他为了救我受伤的份上,我还是耐着性子,把卡给他装新手机上了。
他拿着新手机高高兴兴地上楼了,我心想,这是又要去给“超级赛亚人”打电话了!
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我犹豫了好几次想叫住他,我想看看手机里有没有来电提醒,我想知道这期间沈冬储给我打了多少回电话,或者,我那个把我卖掉的妈也许还记得我?
但最终我最终还是压制下了这个冲动。
等做好了饭,我扯开嗓子便喊傅霆琛下来吃饭,可是喊了好多次也没见他下楼,我有些担心,于是决定上楼找他。
我刚走到楼梯角就看到傅霆琛阴沉着脸走了下来。
他的这种阴沉有些吓人,是我这些日子以来从未见过的,仿似带着一丝没有发泄出来的仇恨在里面。
我胆怯地问他:“霆琛……你怎么了?是手疼吗?”
他没有理我,径直走向餐桌。
气氛突然很压抑,我没敢在说话,只是远远地跟在他的后头,他身上此刻散发出一种嗜血地气息,仿佛我一靠近就会被吞没。
吃饭的时候他始终低头一言不发,虽然他以前也不怎么说话,但总是会发出一些声音引起我的注意。
但是今天,静的可怕。
“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我吓了一跳,一机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咚咚”
天啊!一定是庞通生!我拍了拍脑门,这才想起来邀请庞通生来家里吃饭的事情。
我心虚地跑去开门。
门一开,庞通生便弯着变了型的包子眼说:“我下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关机,我只好看着随便带了点吃的来了。”
我看着他大包小包的提着很多东西开始脱鞋了,我尴尬地要死,竟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