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鉴真也是看在眼中,不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宁霂词不闹出什么乱子,他都由着她去了,而赵鉴真如此的宠着宁霂词,可能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
夜晚,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可是御书房中的灯光却还没有熄灭,赵鉴真正在宵衣旰食,最近赵鉴真的胃口很不好,虽然宁霂词的饭很是可口,但是赵鉴真心中有事情压着,也是没有吃多少,而且他已经接连几天都在熬夜了,在这样下去,宁霂词也怕赵鉴真的身子会扛不住的。
为了给赵鉴真补充一些能量,宁霂词便给赵鉴真做了夜宵亲自送了过去,见赵鉴真认真的处理着政务,连她进来都没有发现,宁霂词突然觉得,就算是帝王,也有很多无法做到的事情吧。
“皇上,休息一下吧,吃点夜宵,总这样熬着身子也受不住的。”赵鉴真早就已经将身边的下人给打发到外边了,屋内此刻也就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赵鉴真一听是宁霂词来了,放下了手中的笔墨,抬头看向了宁霂词,“看来是朕给你的权利太大了,竟然都敢管起朕来了。”
与赵鉴真相处了些日子,宁霂词渐渐的对赵鉴真这个人有了些了解,哪些霸气与威严,从来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实际上的赵鉴真给人的感觉,有点孤独,但是人还是很好的,所以宁霂词便也胆子大了起来。
“皇上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便是朋友嘛!作为朋友关心一下那是应该的,这算是哪门子的管教啊?”宁霂词也没有害怕,反而很从容的跟赵鉴真说起了话,就像是真正的朋友一样。
赵鉴真摇了摇头,不禁笑道,“看看,这才几日,竟然都敢顶嘴了!你这丫头啊!看看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朕还真有些饿了!”
宁霂词将碗中的枸杞银耳莲子羹端了上去,这大半夜的也不好吃些油腻的,所以便做了点清单的、微甜的做了夜宵。
宁霂词在一边站着,而赵鉴真便喝了两口那枸杞银耳莲子羹,每次吃宁霂词做的食物都是要夸奖一番的,喝了两口便停了下来,突然问了宁霂词一个问题。
“宁霂词,朕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你在一个有着豺狼虎豹的环境中,要想生存下来,你能怎么做?”很显然赵鉴真这只是用了一个比喻,因为是赵鉴真问的,所以宁霂词也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想办法让他们自己争斗,等打的两败俱伤了,再逃跑,或者一个个的引开,然后逐个击破,若是够强大的话,那就让他们掉以轻心,然后直击命脉。”这是宁霂词能够想出的最好的几个办法了,先不说这实际用起来能不能行,但是这思想也是够可以的。
赵鉴真听后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沉思,然后在桌子上的纸上又写了些什么,宁霂词凑过去一看,正是豺狼虎豹那几个字,不过上面有圈圈点点的画了一些宁霂词看不懂的东西,本想着一个皇上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在这画起图来了,后来想了一下,才算是明白。
最近赵鉴真对于政务上的事情很上心,而一个皇帝能这样做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出事了,可能是要发生战争了,可能是有什么灾害了,可能是朝廷上的什么事情变得棘手了,这是宁霂词能够想到的所有的可能性,可是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种,都够一个皇帝可以受的了。
之前她没有到赵鉴真身边的时候,宁霂词总是觉得赵鉴真是一个贪恋女色的昏君,因为一个贤明的君主是不会有事没事的就往各个妃子那里跑的,宁霂词总是能够看到赵鉴真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在她的印象中,一个帝王应该以国家大事为先,而后宫除了是延绵子嗣,也只是皇帝晚上派遣寂寞的地方而已。
而宁霂词之所以这样的认为,是因为她觉得帝王家族的人,很少能有真感情,就算是有,也不会轻易的显露出来,让人当做是自己的把柄与弱点。
可是现在看着烛光前为了政务而忙碌的赵鉴真,宁霂词突然发现她错了,也许她所认识的那个赵鉴真也只是他的一个表面而已。
对于政务上的事情,宁霂词不懂,也没有办法去帮助赵鉴真,所以她只能是陪着赵鉴真一起熬夜,为他多做一些对身体有益的食物来增加他的营养而已。
某日,御书房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所谓的不速之客,就是没有经过打招呼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御书房的人,而有这个特权的,也就只有赵熙和了。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就连朝堂之上你也是缺席了很久,难不成又去寻花问柳了?”赵鉴真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便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皇兄如此的繁忙,我这做臣弟的又怎么好意思去逍遥快活呢?当然也是想着为皇兄分忧解难了!”赵熙和翘着二郎腿往那一坐,一副痞子像,而赵鉴真也没有在意。
赵鉴真放下手中的奏折,很认真的看着赵熙和,“有什么消息了?”听赵熙和这样一说,看来这几日也是有些收获的。
而赵熙和却卖起了关子,“先说我想听的消息!”普天之下,也就赵熙和敢这样同赵鉴真说话了吧,得亏赵老王爷不在这里,否则又该说赵熙和没大没小,没有君臣之礼了。
“哦?你想听什么消息?”赵鉴真对赵熙和的问题感到疑问,不过他心中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的,既然赵熙和跟他绕弯子,他也不妨陪赵熙和玩玩。
“皇兄就别跟我绕弯子了,自从那丫头被你调进了你的小厨房,我的人就没有她的消息了,这养心殿与御书房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赵熙和还在抱怨,却不想一不小心就说落了嘴。
赵鉴真眉头一跳,真是恋爱中的人智商堪忧啊,他都在怀疑现在的赵熙和还能不能帮他做事了,别哪天就把他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