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淑妃,给淑妃使了个眼神,淑妃娘娘看到这个眼神,身上的汗差一点就给惊出来了,对着西月淡淡的笑了笑,笑容很是不自然,几乎是僵在了脸上,眼睛中满是恐惧,大大的瞳孔中满是空洞。
“爹,既然西月妹妹不要,我们也不好为难……”淑妃抚了抚自己的鬓发,然后用手将这嘴边的饭渣抹了出去。
陈钰这才很是尴尬的收了手,西月朝着自己的内室走了过去,等到西月离去之时陈钰愤怒的看了一眼在喝着血燕窝的淑妃一眼,对着淑妃责备道:“你为何不让她把这人参给收下,还有这么几日了,你一直没有得到皇上的恩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钰越想越气,将淑妃喝着的血燕窝打翻在地上,只听到砰的一声,这雪白的景德镇瓷碗都摔烂了,淑妃看着破碎的碗,看了一眼陈钰,惊讶道:“爹!你这是干什么!这血燕窝可是皇上赏赐给我的,皇上说,看着我最近气色不好,让我把这血燕窝拿过来好好的补一补身子。”
“这话……当真是皇上说的?”陈钰顿了顿,看着洒在地上的血燕窝粘稠的糊在了地上,看这成色,的确是上好的血燕窝。
“爹,我只是近日身体不适,你看皇上这还是喜欢我的啊!”淑妃现在有些癫狂,不停的摇晃着陈钰的袖子,陈钰不耐烦的把淑妃推到一旁。
“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就给老夫在皇上的跟前好好的表现,还有,努力给西月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陈钰对着淑妃面无表情的说着这句话,然后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淑妃的头发,“爹这是为了你好啊。”
淑妃心中满是不乐意,为何还要给西月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头紧紧的皱着,“爹,这是为何!”
陈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目光深沉的淑妃床前的小瓷瓶,这瓷瓶中装的是西月给自己的药,生怕被陈钰发现,淑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钰将这瓷瓶掠了过去,怅然道,“你与番邦搞好关系,是有用处的。”
淑妃细想,爹爹好像重来没有骗过自己,而且一心为了自己,毕竟是爹爹一手把自己栽培出来,自己这才能够拿到四大贵妃的位置,这话肯定是没错的。
淑妃这才点了点头,娇弱的趴在了枕头上:“爹爹请放心,女儿一定好好的完成爹爹的嘱咐。”
“嗯,爹爹一直都想让你得到皇后的位置,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你自己好,你且要好好的调理自己的身子,有朝一日怀上一个皇子,那么爹爹的心中也是有了些把握”陈钰紧了紧淑妃的手,看着外面的天色不早了,这才离去。
远在雁迟的宁霂词一心照顾着自己的外公,看着最近外公的身体变得好的多了,极少的犯糊涂,连面色都红润了起来,心中这才高兴了起来。
可是前几日小晨大侠告诉自己要出一趟远门,宁霂词答应了下来,这么几日了,竟然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宁霂词不禁感觉到奇怪。
正在纳闷之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很是急促的敲门声,宁霂词急忙开了门。
却看着躺在门口,一身血迹的晨歌,心都揪了起来,对着晨歌激动的大喊道:“小晨大侠,你怎么了!”
晨歌自从前几日听到了梵音草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却是没有防备到,竟然中了别人的埋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逃出来,如今的身子很是虚弱,躺在门口动也动不了了,很是绝望的望着门口。
宁霂词看到了一身褐色衣服的晨歌昏迷在门口,心下一紧,还没有见过如此重的伤势,晨歌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看上去,既然密密麻麻的,连衣服也变的破破烂烂的,不忍直视。
“零七,你过来。”宁霂词把这十几岁的俊俏少年叫了过来,这伙计跑着来到了宁霂词所在的地方,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晨歌也是吓了一跳。
零七看着晨歌的伤口,很是痛苦的咬了咬自己的牙,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零七,帮我把晨歌抬到屋子中。”宁霂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自己是根本抬不起来晨歌的,只好让这小少年帮着自己一块抬过去,看着晨歌的血缓缓的流了下来,在这空地上留下了一大片的血迹。
零七帮着宁霂词将晨歌抬到了屋子中,又慌忙的拿过来了几盆清水和几块干净的帕子,颤抖着把这雪白的帕子交到了宁霂词的手上。
宁霂词顿了段,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无奈的接过了零七手中的帕子,用着帕子浸了水,轻轻擦拭着晨歌的伤口。
越往下擦,这血渗的更多了,将这雪白的帕子都染成了血红色,宁霂词看着这帕子,使劲的擦了下去,却是怎么擦都会有新的血渗出了。
看着晨歌也没有表情,宁霂词使劲的用帕子擦着血,刚把这地方给擦干净,另一处的血又流了出来。宁霂词紧张的要命,仿佛感觉晨歌的生命都要顺着这些血液流逝而去,“小晨大侠!”
宁霂词哽咽的声音传到了晨歌的耳朵中,晨歌猛地拉住了宁霂词,汗珠慢慢的从自己的额头流了出来,一脸的痛苦的呢喃道:“词儿,你别哭。”
晨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嘴唇变得苍白,强忍着对着宁霂词笑了起来,“词儿,别哭。”
晨歌猛的咳嗽了一下,血从自己的伤口喷涌而出,宁霂词满是着急,猛地用帕子紧紧的捂住了晨歌的伤口,慌张的拿出了以前赵熙和送给自己的金创膏,洒在了晨歌的伤口上,晨歌的血便和这药膏融在了一起,有些伤口便被止住了,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对着愣着一旁的零七大声的喊道:“零七,帮我去找大夫过来,这伤口是要人命的!”
零七听到这句话,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