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旺吃惊的望着善坤,不知道这个福晋在娘家都在做什么,这些男人玩的东西,竟然也如此娴熟,这东西的确是东洋的,辗转到了王爷的手里,已经是花了大价钱。王爷如获至宝,从来不肯轻易示人的。
贡王不懂声色的道:“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吧。”
说罢,便转向了海德旺,道:“一会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若不在我们控制之内,你便带着福晋赶紧回府,明白吗!”
见贡王十分的严肃,海德旺也感觉到了一丝紧张,道:“还是叫旺达带着福晋回去吧,我还是留在王爷身边,上次就是旺达在王爷身边,连几个山贼都对付不了。”
旺达满脸通红,这若放在往日,早就跟海德旺顶嘴了,可是上次的事情确有其事,也不能分辨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谁知善坤道:“这有什么的,我绝不会给你们添累赘,更何况,我现在手里还有手铳,可以自保的。”
几个人便不在说话了。十几里路,转瞬就到,望着远处矗立着的大庙正门,众侍卫都是一脸的紧张。
贡王哂笑一声,道:“有何可紧张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谅这几个毛贼能有几何勇战?”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王爷的马后传来,却是清朗俊逸,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口音。
“王爷可是说错了,这些人非但能做得出来,而且会做的很绝。”
贡王回头望去,只见此人却是自己卫队的一员。
贡王虽然是一府之主,但是对手下都很和善,卫队总共四十多人,所有人都是贡王认识的,也都是贡王搭救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是这个人,却是面生的很。
只见此人眉清目秀,称得上是一表人才,就像是刚刚考上的秀才,满脸的书卷气,但是两道剑眉却是刺入鬓角,显得英气十足,在一种粗糙的蒙古汉子中间,显得十分惹眼。
贡王一眼就认出来,此人便是当日搭救自己的人,想施礼称谢。
“王爷且慢,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贼人的视线,还是不要这样,事后我定当自报家门。”说罢,便悄然的低下了头。
有了此人的出现,贡王安心了不少,看了一眼海德旺,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大队人马到了福会寺的门前,纷纷下马,合寺的喇嘛都出来列队迎接,紫灰色的僧袍也是整齐划一,只是头上黄色的佛冠显得很滑稽。
王爷率领众位走到山门,住持走上前来,深深一躬合十道:“王爷前来谒祖,我等在此恭迎!”
贡王合回礼,便走向了洞开的山门。
虽说是黄教寺庙,但里面的陈设也颇具汉家佛寺风格,迎面便是天王殿和弥勒佛,王爷只是合十参礼,却不做停留,便来到了后殿之中。
净手拈香,下跪参佛,这期间,卫队寸步不离,住持想要说什么,但是明显在海德旺眼神之中感觉到了一丝杀气,这个老油条一般的住持,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便也不再言语了。
跪拜完祖先牌位,贡王才站起身,对住持道:“怎么不见巴汉大师?”
“哦。你说巴汉大师,今日病体不爽,在僧舍休息闭关。”
贡王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呼啦一声,身边的少年身形已经窜了出去,手里的铁链子已经出手了,不偏不倚的正砸在佛像后面,只听见一声惨呼,一个身影跌倒在地。
在场的人,除了王爷身边的人,在场的喇嘛都吓傻了。手里的经轮法器落了一地,纷纷抱头逃窜去了。
现场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海德旺抽出了刀,大声的道:“保护王爷!”
此时的旺达,身上也还带着上次的伤,但也一挺身,站在了王爷和福晋面前,四十几名卫队将王爷围在了当中。
此时,大殿的门外,涌进了五六十人,都是穿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穿着羊皮袄的,也有穿着粗棉布的,手里的武器也是很杂,但是最常见的还是长刀。
贡王冷笑了一声,道:“巴汉!你果真要在祖先的灵位面前动手吗?”
这时候,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
“嘿嘿嘿嘿!”
从佛龛的后面,转过一个喇嘛,此人虽然身穿佛衣,但是却一脸的凶恶,和佛法宝象丝毫扯不上关系,老鼠胡子一翘一翘的,更像是一个尖嘴猴腮的歹人,要说他是贡桑诺尔布的胞弟,估计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你小子,反应倒是快,在咱们家家庙里面处置了你,也好就近超度,省得你走冤枉路。”
贡王冷笑了一声,道:“你若有此想法,何不直接跟我说,我也就去了这个桎梏,”
“少在这里摆清高的架子,郡王的位份,你不眼馋?”巴汉瞪着焦豆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贡王。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粗壮汉子却忍不住了,一把扯掉了蒙面的黑巾,平举着钢刀道:“还费什么话,剁碎!”
一声令下,匪人强盗便一拥而上。
王爷的卫队,不是吃素的,朝廷严格的控制蒙古王宫所辖的军队,一个郡王的卫队才区区四十人,那么这四十人一定是优中选优的,此刻表现出来的战力,足以让人们想起来当年叱咤风云的蒙古铁骑。
乒乒乓乓,在佛祖的面前便乱斗在一起,原本的福地,顿时成了修罗场,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这些强盗都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都被王爷的卫队以逸待劳,躲过毫无章法的一击,回手就是一刀,将钢刀送进匪人的胸膛。
而那位少年英雄,在人群之中,将一条铁链收放自如,今天和茅荆坝驿馆还不尽相同,那是在院子中,这铁链轮起来,几人不敢近身。
而此刻却是在大殿之中,不能那般了,只能是将一条铁链当枪用,往往一击得手,铁链的尖端就会死死的钉在匪人的胸膛,手里轻轻一抖,铁链就回到了自己手上。
面对着天神下凡一般的海德旺和少年,这些匪人久战不下,械斗陷入到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