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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肚子里有他的骨肉

时间越往后,这样的一个猜想越发被证实。

兰绍着人到处搜查,到底儿也都没有人见过金缨的行踪。最后迫于无奈,他亲自去那竹林的茅屋查探了一番。

照着现在的形式来看,莫说兰绍还不知道那张面具之下真实的一张脸是谁,就算胭脂将一切都给挑明了,那人在九王爷府上,且还是个刺杀九王爷的刺客,兰绍确实也没得那个本事将他给救出来。

她脑子里再三得翻转着金缨那日的话,他说如果事情败露,与她和兰绍都没有关系,他会自己一个人将事情揽下来。

当下里说话时候,金缨该是有八九分把握在手的,可是万万没有料到,本该混乱的婚宴冷清得过分,而且九王爷为了防备皇上的人布下的网,最后也叫他给扑了。

这样的准头着实难遇,倒叫人觉得,委实是天意如此。

来来回回在屋子里头兜圈子,胭脂还未拿定主意究竟要用个什么法子,外头兰绍忽然喊她。

“娘子,娘子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她人就在门扇边上,撩开帘子朝外看过去,门外头兰绍挤在她跟前,视线透过他依靠在门帮子上低下来的肩膀望过去,前院的位置上有一个女子的身影。

竟是容桂枝。

“她怎么来了?”

那日一番争吵,如今面对着都觉得尴尬,胭脂有些搞不清楚,容桂枝突然到访,也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

“招远下葬那日遭了袭击。铁面兄弟就是将我带到了竹林那茅屋去了,所以我想去那茅屋看看他在不在,结果容姑娘说想来和你叙叙旧,我就带他一块儿来了。”

这是面上瞒着兰绍的由头,胭脂这才算了然,原来是她已经知道金缨的事情了。

胭脂朝前迈步跨过门槛,兰绍见她身子动弹,忙斜身将道儿让了开来。她立屋檐底下,视野清楚,倒是惊诧,容桂枝面上竟还能挤出笑脸来。

“当日一别许久未见姑娘,奴家一个人着实无趣得很,特地来寻姑娘说说话解解闷,不知姑娘说随时欢迎奴家的话可还做数?”

“这府中地方小,可没有你能住的地儿。”

容桂枝话音儿刚落,胭脂直言不讳,面无表情,是在告诫她不要强留。

眼下本就是一筹莫展,若是被兰绍知道了从头到尾,他们只瞒着兰绍一人,这事情还指不定会怎么发展下去。

容桂枝手上提着一包糕点,此刻轻轻拎了起来,像是早有准备,胭脂话中话她自然明白。

她今日本就没有要强留的意思,这会儿这一点好似成了她唯一的一个条件,既然做的到,便也不等胭脂同意,直接迈步上了台阶。一边走一边说着:“那是自然,怎敢冒昧打扰兰大人,不过一会儿出城若是天色晚了,还烦请大人派人护奴家一趟。”

既然没旁的岔子了,胭脂转身进屋,准备接受来自容桂枝带来的消息,目光瞟一眼兰绍,算是暗示他回避:

“我们女儿家的悄悄话,兰大人也要听么?”

兰绍微微抬了抬眼皮,胭脂说完那一句话后已经将门口的帘子搁了下来,他摆着头再瞧另一边,容桂枝也走到了他半步距离之外。

兰绍无奈地抿了抿嘴先交代着:“好好好。那我再去找找,如果没找到,咱晚上再想法子。”

那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在胭脂那的污点已经够多了,如今这人,就算胭脂毫不在意,他也都是尽量要救下来的。

容桂枝掀帘子走进去,屋里头胭脂一边倒水冲着茶叶,一边意兴阑珊地回话:“全凭兰大人做主,您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便是,我能做的,且可以做上一做。”

话一说完,茶也倒好了,胭脂将茶往桌面上一搁,听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远,还是十分警惕地走过来瞟了一眼外头,接着拽着容桂枝进了屋。

“坐。”

没有兰绍在旁,两个人都自然了许多,不过脸上却也没了笑。胭脂语气轻松,漫不经心走到靠椅边上,正要屈身坐下去时候,却见容桂扑腾一声当即跪倒在了她年前的地上。

“姑娘……”容桂枝哭腔不过一瞬就露出来了,方才压抑得想必十分辛苦。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胭脂被吓了一跳,凭着当时在茅屋中容桂枝的胆色与态度,胭脂本以为她此番该是来质问与责怪的才是,可眼前这事态的发展,似乎并未按着预想之中的来。

虽说是屋中炉火正旺,可地面上依旧是凉意刺骨,胭脂比谁都明白。可当她俯身把住容桂枝的手肘,容桂枝却比她的劲儿还大一些,紧紧将她牵扯着。

“姑娘,那日冲撞姑娘原是奴家不好,今日奴家特来给姑娘赔罪。奴家给您瞌两个响头,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奴家计较,好不好。”

她说话时候满眼的慌张,甚至连手掌都打着颤子 。胭脂微微皱了皱眉头,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忙回答着:“我知道你为了金大哥的事情来的,你放心,我与他相识虽说比你晚了些,但他一心拿我当亲人一般照顾着,我定是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

她心软,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作求,是个百试百灵的法子。

可放眼瞧一瞧当下,如今面上来讲,金缨是兰绍的恩人,这一切该是兰绍十分上心才是,她不应表现得太过心急。而且兰绍看上去似乎也将这事情搁在了心头头上,她便也算是有些安心了下来。

如果连兰绍都没有办法救金缨,她一介妇孺罢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而她就是抱着这样一个态度,此刻对容桂枝说了这样一句话。与其说是宽慰,不如说是更多的叫人怀疑,她不过为了摆脱关系。

她想了办法了,尽了力了,如果人没有救回来,就不****的事了。

这时候外头忽然起了风旋,炉中炭火旺,风从另一头的管道扑进来,将火星子撒了到处都是,亮丽得耀人眼珠子。煤炭味道又重了些,引得胭脂轻轻咳嗽了两声,容桂枝哽咽声更甚,有些微微字不成句,莫名其妙哭得几乎情绪崩溃。继而又说:“不,不是想法子救他,是姑娘您必须救她。”

她眼仁明亮,目光坚毅,好似已经笃定了什么,话在喉咙里憋了许久,眼眶里忽然有眼泪流成股。

“我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

彼时四目相对,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胭脂隔了片刻才忽然间停下手里的动作,怔在了原地。

“我有了金缨的骨肉。三个月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

“你说你有孩子了?金大哥,他有孩子了?”

容桂枝话说到一半,底下不知道怎么开口,胭脂将手腕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反着将她的胳膊紧紧抓住,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有了他的孩子你为什么不一早就告诉他,你早些告诉他,他定是不会为了我去冒这个险的。”

胭脂有些着急,这话脱口而出,却是说完了才觉出来不妥,既然她知道金缨是为了她才去冒这个险的,那么万一金缨出了什么事情,那都是要算在她头上的。

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家破人亡的残局都是出于她手。

“不对,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你要跟我说这个,你这会儿才说出来,怕是为了刺激我,叫我豁出命了的去救人罢?”

近些日子计谋看得多了,细思恐极,总觉得这种被人骗着往套里钻着的感觉十分的不好。而且虽说眼前人是金缨的枕边人,可对于自己,这不过是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罢了。

她快速地将搭在容桂枝臂弯上的双手抽了回去,还十分利索地往后推了好几步。

容桂枝打她说话起便瞧着她,方才一番挣扎,有一绺头发落在了视线前头,此刻忽然间咧嘴阴阴一笑,不知悲喜。

“我的兰夫人。这样的话,你说的出来,我可做不出来。你不想救他,好,可以,你告诉我你就是要看他去死,我容桂枝绝对不在你这儿低声下气一刻时间。所以你根本不必假惺惺说要救他。但是心里头却打的主意却是,如果无能为力,就任他生死不顾。”

一边说着,容桂枝脸上眼泪直流,相比于方才的恳切,此刻是一种失望过后的惆怅。

她缓缓从地上起身,进了这厢房不过片刻,可似乎这局势跟她想象的也不尽相同。

胭脂立得远远的,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也惊诧于自己方才的反应和话语,才要说话,容桂枝却有更多的牌要打:

“你不知道,金缨他曾经有多少次跟我提起你,说你就跟他的亲妹妹一般。那些年,你们算得上是相依为命。你给他一口饭吃,他下苦力帮你排忧解难。”

一边说着她一边踱步挪向胭脂,一副不急不躁。已经失望透顶的语气:“从前我觉得那是感情,如今看来,那却不过是交换,他拿了他该拿的东西,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们两个之间,根本没有交集。”

胭脂被她一句一句戳着,虽然十分想要反驳,可还是闭口不言,如今她想说什么便说着,等着兰绍回来,她且要先打探一番,兰绍究竟有什么法子能救金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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