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在位子上坐了许久也未见着魏清欢的身影,因此心里开始有些着急。
有了一开始那件事情,她现在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
“青宁,你有看到你家小姐吗?”她转身问青宁。
青宁摇了摇头,神情开始有些着急。
魏清欢一开始说要出去散散心,让青宁别跟着她,她想着这御花园定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以就由着他去了。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这下要如何向主子交代,青宁恨不得直接拿把刀把自己砍了。
“遭了,会不会小姐遭遇了什么。”青宁想想就感到害怕,遂转身跑去御花园。
御花园还是原本的模样,来来往往的人脚步匆匆,却又格外的华丽。
“小姐?”
“欢儿?”
两人开始找起来,只是最后连周边的几个可以去的地方都找了也未曾看到魏清欢的身影。
太后的寝宫在宴会的右侧,是以一开始就有人上来禀报说有人在找魏清欢了。
“无妨,让他们找,叫那些人看好魏清欢,切莫让她趁机跑了。”太后绣花的手一顿,又马上平静的回到。
横竖他们都不敢直接闯进她的寝宫,也依然没有办法找到魏清欢。
“区区蝼蚁,也想学蜉蝣撼大树。”一针一线勾勒成鸳鸯戏水的模样,太后的口中吐出一句只有她自己可以听见的话。
魏清欢这一次,注定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如若是识相点还好说,不然,她定然不会再留下这个祸害。
楚瑶和青宁在宫里头辗转找了几个时辰,直至晚上的时候仍旧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能去找了迟邪。
前殿是男子出去的地方,青宁和楚瑶不能进去只能在外头等了许久,看到魏清源出来透气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怎的在这儿,欢儿呢?”魏清源看了看两人身后的一大片空地,理所应当的认为又是自己的妹妹调皮了。
两人对视一眼,气氛都有些凝重,这时候魏清源才意识到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
“小姐午时说要去御花园透透气,没让奴陪着,奴许久不见她回来就同楚小姐一起去找,一直现在也找不到,无奈之下只能来这里找你和大将军了。”青宁开口说道。
这消息对于魏清源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自己的妹妹出去透透气就把人给弄不见了。
这可是他的宝贝妹妹啊,他怎么去跟爹娘交代?想到这里魏清源就感觉一阵头疼。
“你们等我一下,我进去找迟邪来帮忙。”说着他便又跑了进去。
迟邪正皱着眉头在听着皇帝和那些大臣讨论花前月下,见魏清源从外面走进来神色匆匆表情才有了一丝裂缝。
“清源兄弟怎的如此焦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想想办法,方才楚小姐和青宁说欢儿午时不见了,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魏清源快步过来一把把他从位子上抓起来,立刻吸引了周边人的目光,他也不在乎,直接扯着迟邪便出去了。
“欢儿怎的就不见了?”相比魏清源的焦急,迟邪却显得很冷静,像是早就猜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样。
魏清源擦了擦额头的汗,才说到:“青宁说欢儿午时说要去走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迟邪沉默的看着他的额头,这种深秋凉爽的天气里他竟出了汗。
可惜这件事情,偏偏着急不得。
“大将军,求你一定要救救欢儿,她这么好的人,如果在这宫中呆一段时间,定会被的骨头都不剩的。”楚瑶看到迟邪出来不顾礼节就冲上去抓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如若欢儿因为她的疏忽在这宫里除了什么事情,她应该怎么办。
然,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如若那些人想做什么早就已经可以做好了。
不,不要,她不要欢儿出事。
楚瑶痛苦的抱住脑袋,越想越怕,便只能强迫着自己不去想。
迟邪不着痕迹的甩开她的手,说了一句:“你们再找找,小心行事,我去一个地方。”
太后是这个宫里头对小东西最仇恨的人,如若小东西出了什么事情也极有可能会是她干的。
魏清欢在昏迷的一个时辰以后就稍微有了一点意识,只是半梦半醒之间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那两个看守她的嬷嬷一直守在旁边,很久之后见魏清欢还没醒来就忍不住聊天。
“这小姑娘挺可怜的。”
“可怜有什么用,娘娘一直以来都讨厌魏国人,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之三公主的关系,她又怎么会心慈手软,这次这小姑娘是彻底撞刀尖上了。”
那两嬷嬷说着怜悯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依旧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怕她逃走。
魏清欢触目可及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只有不远处有一丝丝的火光,她猜测以及肯定是被关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她艰难的把眼皮撑开,然后又迅速闭上,因为那两个嬷嬷其中的一个正扭过身子来看她。
“怎的这小姑娘还没醒?”都那么长时间了。
另一个嬷嬷满脸不在乎:“不就被娘娘打了一巴掌,过会儿兴许就醒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出了事也无需害怕,这是皇宫,娘娘的地盘。”
最后一句魏清欢听的真切,她心里苦涩,是啊,这里是太后的地盘,如若迟邪没能来得及教她她又惹怒了太后,最后结局可想而知。
定然不会太好过。
迟邪和青宁两人分开之后便来到了太后的寝宫,而太后也想是早就料到一般,玩玩的准备了茶水。
“大将军这个时辰来哀家这里是有何事?”
“参见太后娘娘。”迟邪抱拳行了个礼。
这个时候迟邪本不应该出现在后宫这地方,然而魏清欢不见了他得去找,只是这些他并不能跟太后明说。
“不知太后娘娘有没有看到魏小姐。”
太后脸上仍是一片淡漠:“魏小姐?未曾见过。”
后宫里的人谁不会演戏,甚至会可怕到把自己都骗过的地步。
旁人素来知道太后不喜热闹,是以这次的迟花会太后也未曾参加,更是识相的没有登门打扰。
迟邪心里清楚却又不能擅自打草惊蛇,只能在心里心疼小东西,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到什么苦。
魏清欢意识渐渐清醒,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迟邪和太后的对话。
“那微臣先告退了。”迟邪这便想走出去。
太后出声拦下她:“且慢,迟邪,哀家想再问你一次,哀家的三公主你肯不肯娶,那魏家小姐到底不是我高离人,做个偏房便可。”
她算是退了一步了,人老了想要一份安宁,她着实不想自己的手上再次沾满鲜血,是以才退一步想让魏清欢做偏房。
这般以来迟邪便可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了,相信他也不会拒绝。
魏清欢暗中默默咬牙,这个老妖婆,老是想拆散她和他这一桩姻缘。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到底懂不懂这个道理。
她心里着急,不知为何她害怕会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外面沉默了许久,就像是在等一场巨大的意外一般,就在魏清欢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迟邪终于开口了。
他说:“我迟邪,定会娶魏清欢为妻,不论生死,她都是我认定的人。”
“那你要将如是置于何地,那傻孩子可是一直都将你认作夫婿的。”太后一想起那从小就将迟邪当作夫婿的花如是,一时间心情复杂。
这世上或许最让人无法控制的便是情感,不关乎谁早谁晚,而是关乎缘分,如是这辈子,注定是和迟邪有缘无分吗?
不,她的孩子,不能够受到这等苦衷。
太后藏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里权衡要不要直接将魏清欢给杀了。
然,脸上仍是一片淡漠。
花如是,迟邪皱眉,他一直以来都将她当作妹妹,是以在明明知道她的心思的情况下还依旧与她有来往。
这一生,他只想娶小东西一个人做妻子,只是他的小东西,此刻在何处?
“迟邪。”魏清欢偷偷的背过身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虽不知为何太后没有命人直接将她绑起来,可她依旧不敢放肆。
她想要留着一条命出去见他,去见阿兄,回魏国去见爹爹娘亲,她还想去见好多好多东西。
迟邪沉声说道:“她只是妹妹。”
“妹妹?从小到大你在宫中受到欺负都是她护着你,你欠他的还少吗,怎的到现在就一句妹妹可以解决?”太后显然很不满意。
迟邪没有反抗,伸手抹了自己脸上的茶水语气越发的冷漠:“欠她的日后我会还,但绝不是用我的一生来换。”
凡事讲求缘分,强扭的瓜不甜,他不想勉强自己,更不想耽误那个从小就对自己有不一样的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