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感觉自己处在一个特别珍贵的地方,任何一本书都是弥足珍贵的孤本。
“这里是?”
“这里是将军平日里来的地方,书都是他平时弄回来的,都是一些孤本,今日小姐要找书我就干脆带小姐来这里了,横竖迟早都要来的。”阿普解释着又从最偏僻的一个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递给她:“这是前朝韦伯贤留下来的《千金诀》,小姐可以看看。”
魏清欢接过那本书,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突然带自己来这里,虽说他的解释并没有什么错,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奴觉得自己大限将到了,带小姐来这里也是想跟小姐说几句心里话,望小姐莫要嫌弃老奴多嘴。”
魏清欢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
“将军少时便是一个人了,他有他的国仇家恨,希望小姐要多多谅解,有些他给不了的也莫要强求。”
“我看着这个孩子长大,虽说先皇把他认作了自己的义子,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是个什么样的境地,将军这个孩子,从小就过的苦,希望日后你们在一起了,要好好的。”
“这间密室是将军平日里的秘密,小姐切莫让心怀不轨之人知晓,最后,老奴提前祝小姐将军花好月圆,幸福美满。”
他跪下来磕了一个头便自顾自的走开了,魏清欢还没有反应的过来。
这就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她转头看了看那个苍老的身影蹒跚着离开自己的视线,想要开口挽留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罢了,青宁,我们走吧。”她拿着那本书就离开了。
人各有命,就算阿普这么交代她也不敢直接答应,未来的日子还那么长,还有太多的未知数,她不敢笃定。
可,他最后祝福自己她很感谢他,像当初迟邪给自己弄下卖身契那时候一样,她这一生就注定和那个男人绑在一起了。
可,她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胸口闷闷的不知因何故。
“小姐,你怎么了?”青宁也看出了她不对劲。
魏清欢摇了摇头:“无碍。”
果然第二日便有下人来回报,说藏书阁的老仆人阿普死了,魏清欢喝茶的手一顿,复又笑得苍茫,果然是遗言吗?
“寻他昔日家人的尸骨,买几口好些的棺材一块葬了。”她淡淡道。
昨日她从藏书阁回来便从下人口中知道了阿普的生平,心中不免无限感慨。
阿普早些年并非孤身一人的,他有儿有女,却因为当初要帮破木头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儿女,只能一个人在藏书阁消磨半生,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能过的那么自在的原因。
这样的人,不应该死以后一卷草席埋入黄土之下那么凄凉。
“是。”
翌日清晨迟邪便从外面回来了,他离开家已经快一个月了,相信小东西早就想他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嘴角一勾,嘴唇漾开一抹浅笑。
他,也很想小东西了,这些日子在外面除了忙的时候,他都在想着小东西,想念她的一颦一笑,虽然每日都有关于她做了些什么的书信来,可佳人不在身边的日子,还真是有些难熬。
然,事情总是有许多意外的,他一回府就听到了林侍卫禀报他阿普死了的消息。
“为何昨日不说?”迟邪震怒。
“昨日,将军还在花都办事,属下怕误了将军的大事。”
大事,大事,迟邪冷笑,阿普为了他失去了那么多东西,他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这算什么,这是在让世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薄情寡义之人吗?
林侍卫跪下磕个头:“求将军责罚。”
责罚,迟邪气的一脚把他踹开了,他径直走进去:“魏小姐和魏少爷人呢?”
“在他们各自的院子里,魏少爷这时候应该在读书,魏小姐应当也是。”下人战战兢兢道。
迟邪大步流星朝着魏清欢的院子里走去,想着她等会儿看到自己兴奋的样子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院子里魏清欢正躺在榻上百无聊赖翻着那本阿普给的书,神情专注到迟邪进来了也没有发觉。
“小东西,难道我还没有书好看吗?”耳边突然传来迟邪有些委屈的声音。
魏清欢抬头,就看到人们心里威武霸气的大将军直直的盯着自己,就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子一般。
她放下书起身走过去拉他的衣袖:“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不知道。”
“你还有什么会知道的,一但看书别人把你吃了你都不知道。”迟邪用力的捏了捏魏清欢的鼻子咬牙切齿道。
魏清欢被捏的疼了,直接用手打他,却有些无济于事,打的小手通红了就直接用脚踹。
“放开我。”没想到这破木头回来的第一件事竟是狠命的捏她鼻子,真的是,气死她也。
迟邪见她生气了才放了手,好不容易见到小东西都不能好好的玩一玩。
“好了不玩了,还疼吗?”他执起她轻轻的吹了吹问道。
还有脸说,魏清欢直接就抓过他的手一口咬下去,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小狗一样,直到见了血才罢休。
“你混蛋,一回来就这么对我。”她大声骂道。
迟邪也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他摸了摸鼻尖看着伤口有些无奈,虽然这点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这小东西日后能不能改改咬人的习惯。
真不像一个相府小姐。
不过也好,这就是他一个人的小东西。
迟邪张开手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小东西,我好想你啊。”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忍不住把自己这么多日来对她的相思倾倒出来。
他这么多天都在忙着笼络民心准备兵器粮草的事情,脑海中却始终出现那抹倩影。
魏清欢突然脸红心跳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一般,这一间房子里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了,青宁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你,你干嘛呢?”魏清欢有种不祥的预感。
迟邪一声轻笑,低头含住她那娇艳的红唇。
两个人气息缠绵,魏清欢猝不及防被亲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他怎么又亲她!此时魏清欢心里只剩下不知所措四个字。
迟邪放开她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魏清欢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红红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是这么生涩,小东西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迟邪忍不住出声调侃她,却又被某人的一个眼刀撤了回去。
“好了不说了,明天陪我去看看阿普好不好?”迟邪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带了一丝恳求。
魏清欢怔住,又立马反应过来,去看阿普,看来他已经知道他去世的消息了。
“你放心,我让下面给阿普和他的家人葬在一起了,生不同衾死同穴。”她笑道。
这应该是阿普这一生来最大的心愿了吧。
“做得好,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欢儿学会了很多。”迟邪摸了摸她的发顶微微一笑。
魏清欢撇了撇嘴,她一直都知道的好不好,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破木头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她忍不住问道。
去办什么事情要那么久时间,而且他那时候还不让她去找他。
“我有要事要办,去了秦州,然后是花都,昨日才回来。”迟邪说。
魏清欢忍不住气他:“哦如此,我本还想着你如若还不回来我就去会情郎了,这些日子在长安城里逛了无数遍,看到了无数容貌俊朗的公子。”
虽是气话,却句句属实,长安水土养人,这里的公子小姐都长得十分的水灵。
“你未来夫君可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你不看我,你看别人?”迟邪危险的眯了眯一双凤眼。
他可是从小就被誉为长安第一美男子的,她不看自己反而要去看别人?
魏清欢后退几步拿书遮住了自己的脸,她没有办法直视他的眼睛,他的双眼太过火热像是要把她烧成灰烬一般。
“我,你不是不在吗?”魏清欢突然来了气势,破木头一离开就是一个多月,她不看别人看谁,自家阿兄那张脸虽然好看,可,从小看到大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迟邪用手挑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对着自己:“我不在你便要去看别人了?小东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不只是本事长了,就连胆子也大了不少。”
虽然知道她只是说笑罢了,可他还是没来由的生气。
魏清欢嘟了嘟嘴,主动承认错误,她知道他生气了,再继续说下去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知道错了,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不好,以后我要给你准备一条绳子,天天把你绑在我身边,时刻不离手。”迟邪狠狠道。
魏清欢连忙摆手,她又不是畜生,还用绳子绑着牵着,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