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女孩子一身碧绿色的罗裙,瞧着样子是她的衣服,那女孩子身形跟她相似,如今看来也是挺合适的。
不过也好,这般一来也就省了功夫。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她问道。
楚瑶有些窘迫,她不知为何面对着这个女孩子竟然会没来由的羞涩。
“我,我叫楚瑶,是侍郎家逃出来的庶女。”
“求姑娘公子救楚瑶一命,楚瑶为奴为婢万死不辞。”
魏清欢眉头微皱,侍郎家庶女,还是逃婚出来的,她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迟邪。
只见他沉着一张俊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瑶看他们都没有做出反应着急的直接跪了下来。
“楚瑶莫不是迫不得已是不会逃婚的,只是父亲,父亲让我嫁的是宰相家的傻子嫡子。”
傻子,魏清欢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为了某些目的才来的就好说,她低眸望向跪在地上的人儿,声音带着警告:“要我救你也很容易,在这府里你要安安分分的,切莫想着那些不应该想的事情。”
她并非是看不起那些庶女,然,像她这种身份的,就算攀上主子了也就只能是个偏房,她并不希望看到自家兄长和破木头任何一个人要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她只希望楚瑶能安安分分的在府里待着,而后风头过去了,再让她离开,侍郎家是回不去了,那对父母能做出这种事情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给她一笔钱让她去远一点的地方开个铺子而后再找个老实人嫁了欢乐一生。
“小女子知晓这个道理的,我只想躲开父亲和宰相的追捕,等过了这段时间,小女子便会离开。”
楚瑶说完抬头抬头望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身后的迟邪时,目光一缩又恢复了原状。
魏清欢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某人,心里慢慢有了防备,可,又没有明说出来。
这楚瑶的身份还有待查实,且,她并不像是对迟邪的孺慕之情深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且起身吧,我和兄长也是因事才在此住下,都是客人,不必那么拘束。”
迟邪皱眉,她和魏清源都是客人,也的确,他们毕竟还没有正式的成亲,只不过他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一家子而已。
迟邪看了看已经不早的天色,小东西玩了一天了也该累了,就算生他的气也不该耽误了自己的休息。
“欢儿,且去休息吧,这位小姐这里我让管家安排。”
魏清欢点点头,她已经没有多生气了,其实仔细想想他的愿望会是这个挺正常的,毕竟国仇家恨已经那么多年了,早已经成为他活下去的源泉,如今一下子让他把这一切放下来自然是不可能的。
然,她内心又不免失落,他选择的不是她。
罢了,不想了,她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客厅。
楚瑶一直把头低低的,她一眼就把迟邪这个将军认出来了,他本就是人中龙凤,更是长安城里许多千金小姐的梦中情人,她又怎会不知。
只可惜他早已经被三公主花如是给定了下来,只是为何身边会出现这对来历不明的兄妹,她有点搞不清楚。
魏清源还以为是她初来乍到比较害羞,特地走到她身边安慰她:“楚小姐莫要害怕,妹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习惯了就知道她其实人很好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温暖的让人如沐春风,让楚瑶有一瞬间的发愣。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楚瑶自嘲的摇了摇头,她那个家庭恨不得人咬人把跟自己争夺一切的人给一口吞了,又怎么会有这种温情的场面。
不得不说,那个女孩,真的很幸福,有个那么疼爱她的哥哥,还有个大将军陪在她身边。
“楚小姐你有事吗?”魏清源以为她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复又开口问道。
楚瑶摇了摇头:“没有,公子,能否给我安排一间房间,夜深了小女子也想休息了。”
在外面担惊受怕的躲藏了一整天,她方才沐浴更衣的时候就要睡过去了,如若不是因为要出来见见主人,她早已经不知道躺在床上睡的多香了。
迟邪说道:“管家,给她准备一间房间,而后安排一下。”
他说完就朝着魏清欢离开的方向走了,魏清源知道他想做什么,想跟上去却又碍于这里还有一个自己捡回来的女孩子要料理,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
“欢儿,站住听我说。”
魏清欢瞥了一眼身后追上来的某人,冷哼一声脚下的脚步加快了起来。
她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木头人,竟然一直以来对她什么表示都没有。
“欢儿,你听我说,站住。”迟邪见她当自己不存在一样咬咬牙闪到她的面前,用自己宽阔的胸膛挡住她的人。
“你干嘛?”魏清欢皱了皱眉。
这木头今晚上不太正常,就好像是被人换了一个魂魄一样。
他会说情话,却又不会直接对着自己说。
“莫要生气了,我以后不做惹你不开心的事情了。”迟邪表示他投降了,他知道自己有多需要小东西,只要她不离开他,什么都好说。
只是该怎么解释那花灯的事情,还有那什么楚小姐,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人竟然会被魏清源拎回来打扮了一番,又正好被他们回家撞见。
魏清欢冷哼一声把他逼到绝境。
“你说你哪里惹我生气了?”
“我,日后这件事情我会给你补偿。”迟邪皱着眉想要撇开话题。
魏清欢哪里会给他机会,直接转头继续朝着自己的院子走,迟邪无奈只能跟在她身后。
快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她望了望后面,结果发现那人还没有走,不免有些恼怒:“你还跟着我干嘛,不会是想着与我同寝吧?”
这都到了院子的门口了,真要一起走进去了,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闲话传出来,她是个女孩子家,自然是注重脸面的。
即便迟邪也并非第一次这么做。
“非也,我只是想着看你进院子然后入睡罢了。”他并非登徒浪子,平日里就算有一些动作比较莽撞,也是点到为止从来没有半分的逾越。
魏清欢蹙眉,她现在心情不好,并不想看到这个人,于是她便开口赶人:“你走吧,我这里并没有你可以下榻的地方,夜深了我要休息了。”
她有些不知道要将这个男人怎么办才好,换而言之,他是自己定下的未来夫君,他心里也有自己。
然,自己比不上他从小背负的国仇家恨重要罢了。
作为相府里的千金嫡女,她从小就不明白那种做什么事都要想到会不会因此丧命的悲哀,她懂的只有怎么给别人温暖。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感动身受的。
有的只是激情褪去之后无限的寒凉,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爹爹和娘亲一样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罢,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告诉你,那楚小姐就放在府里暂居,你要是无聊可以找她一起玩,我要外出几日。”迟邪走之前还不忘吩咐。
魏清欢莫名的鼻子一酸,怎的感觉他这一趟出去是没有什么好事的,可,她又不能开口阻拦。
他有他的选择,她所能做的,只有在一旁看着,在必要的时候再站出来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