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直到茶水灌满了肚,涨涨的后,魏清欢才停下了嘴来。一眼就看到了浅笑安然的看着她的迟邪,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好像吐槽的有点多……
飞快的瞥了一眼他,她半垂着眼睑,悻悻的道,“其实我过的也不是很糟糕啦,还、可以。”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非常之肯定以及确定。为了增加说服力,她还狠狠地点了点头以表她说的都是真的。
迟邪浅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道,“不喜欢就别勉强。”
“以后,有不喜欢的不满的都可以和方管家说。”
他说的很温柔,手上的动作也很轻柔。
头上温热的触感,让魏清欢似是复罢到了在迟府的那段时间里——他经常会对她这么做。
一别四十七日,她都有些想念他在她头上作乱的温热了。
眨了眨眼,她歪了下头,躲开了他的大手,边用手指梳理着头发,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嘴上放着狠话,她内心却是羞涩得很。她的头发已经要好几日没流了,正脏的很。
小东西长脾气了。
迟邪淡定的收回手,笑容依旧的看着她,柔声道,“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嗯,你说。”魏清欢点了点头。
“你明日去我府上住吧。”他环顾了一圈房内,道,“这里太简陋了,且人多口杂。”
“好。”
魏清欢并无异议的点了点头,他敢提便证明了他能安排妥当。
正好她带的盘缠也快用完了。
而且,她想他。
虽已是相见了,可思念之情不是这一时半刻间就可消的。
不见,亦是思念;见,还在思念,她想,她应是真的爱上是他。
这边,妹妹与恋人重逢,那边,魏清源却是麻烦不断。
在得知妹妹出发来边城了,他便马不停蹄快马加鞭的欲想追赶上妹妹了。可惜,事与愿违,他非但没有追上妹妹,反而是不断的被麻烦找上门来。
这不,在边城郊外,他便又一次的被麻烦找上门来了。
这让他很着急,很愤怒。
他和高离就是八辈子不和!去那,那那他就遇上麻烦,倒大霉。
看着眼前这伙自称是绿林好汉的人,魏清源简直怒得火烧眉毛了。
真他娘的不要脸,绿林好汉那是被逼上梁山的。你说说,你们这打家劫舍抢百姓钱财的人能称得上是绿林好汉吗?!
脸真大。
鄙夷的看了一眼那群拿力舞枪的粗汉子们,他眼不见心不烦的挪开了头,对身旁的蚩尤使了个眼色——上,都给绑了。
但很明显,蚩尤并没有悟出他要表达的意思,仍旧是八方不动如山的稳坐于马背上,神色淡淡然的,似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魏清源又误以为她是在找合适的时机。于是,为首的两位都没有任何的动作,身后的护卫队见恢也自是稳坐如山,任由那群土匪们说过不停。
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的狠话,见那伙被打劫的人像是没有五感的木头一样杆在原地,胡须满面吃得体磅腰圆的土匪头子怒了,他挥舞着手中的两柄弯刀刀背狠狠地撞击了下。
“铛——”
声音很刺耳,听得魏清源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很是烦躁的挑衅道,“要钱就快点来抢,别在这磨磨唧唧的浪费老子时间。”
“真没见过你们这么磨蹭的人还出来打劫。呵,就不怕半路被官府给抓起来了?”
打家劫舍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官兵了。一听到眼前这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提了官府,他们顿时炸了,大刀长枪皆斜竖起来对着他们一行人。
土匪头子呸了一下后,挥着弯刀,怒吼,“这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小的们,给我上。”说罢,他便率先的冲向了魏清源一行人。
他身后一群数十人闻声而动,纷纷冲去了他们看中的肥羊们。
可,此肥羊是身经百战自小就是混世魔王的练武之人,怎么可能会畏惧于这群只有蛮力的三脚猫?
去找妹妹,却和她错身而过,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魏清源见状,抽出腰间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夹紧马腹,狠抽了下缰绳后,就迎面而上的冲进了土匪窝里,三两下的就砍了一人的胳膊。
“啊——”被砍了胳膊的土匪撕心裂肺的惨叫了一声,忙扔掉大刀,紧捂着伤口,凶神恶煞的瞪着马上之上。
可,经历了一场战争的魏清源并不畏惧于他,手寸的动作不停,如杀神一般收割着别人的血肉。
护卫队们见自家少爷这么勇猛,与之前在战场上那次表现天差地别后,心中甚是安慰。
对方人多势众,但已方也不弱,个个都是以一敌多的好手。所以,没几下,局势就往一边倒了。
土匪头子还算是个有脑子的人,没有被眼前的情形给吓愣住了。他边挥舞着双刃去敌对,边高呼,“风紧扯呼。”
本就被魏清源一行人的凶猛给镇住了心神的土匪汉子们一听这话,立刻的向一边打去,越打,他们就越分散,越靠近附近的树林。
挥舞着长鞭绞杀着人的蚩尤是立定于原位截杀的,恰恰好能将全局给尽收于眼底。她看出了这群土匪的意图,眼中精光闪烁,但却没有出声提醒众人,任由他们越来越分散。
片刻后,在场的纷纷能感觉到了土匪们越打就远,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是越远,每个人之间都相差着数尺。
魏清源自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眉头轻蹙,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这是打算各个击破吗?
正在这时候,与他敌对着的土匪用长枪戳向他的头,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双目微眯,魏清源向后一仰,同时,手中的他长剑也挥向了长枪,想削掉枪头。
可对方只是虚晃了一枪,并没有打算真的要杀他。一击得手,让他远离了自己后,汉子头也不回,脚下生风的窜入了隔壁的树林中去了。
自觉被人耍了的魏清源怒不可歇,正欲追进树林里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冷若冰霜的话,“回来,穷寇莫追!”
他被这一话给喝得愣了下,回头看了一眼蚩尤。待他再看去树林中去时,那土匪早就跑远了,人影都不见一只。
他愤愤的砍了一剑身侧的树后,长剑入鞘,扯着缰绳反身往回跑了。
而这时,他总算是看清了局势——所有能跑的土匪都已经跑干净了,剩下的这些都是被伤的跑不动的,又或者是已经被杀死了的。
待一行人集齐后,见人头并没有少,只有少少三人被砍伤,自家少爷也只是被划破了衣裳后,毫发无损的蚩尤慢慢悠悠的收回染了血的长鞭,淡然的道,“走吧。”
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似是刚才那一场血战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魏清源却没有她这般好的定力了。他双眼睁得溜圆的看着一地的血与尸体,愤愤不平的质问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太便宜他们了!”
“像这种人就应该拖出去碎尸万段。”
“那少爷,你打算怎么办?”蚩尤抬头看向他。
魏清源看白痴似的瞥了一眼她,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报官了。我们要将这土匪窝给彻底的掀了,省的他们再确鱼肉百姓。”
蚩尤嗤笑一声,“少爷,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现在正在敌对匈奴兵的边城官兵们有多少精力?”
“他们不是神,他们也只是肉体凡胎,不能事事都掌管得了。”
魏清源被她这话给噎着了,一时之间反驳不了。
这群三脚猫敢出来打家劫舍也正是因为官府管不了,他们才这么大胆的。
吭哧吭哧了半晌,他才挤出了一句,“那总不能就这样放过了他们吧?”
蚩尤回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夹紧马腹,驱马前行。
完全没有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的魏清源赶紧的驱马追上她,在她身侧,不停的追问着,“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他这蠢样,被义渠旭尽收于眼底,可他还是有点吃醋。离他娘子这么近,想干嘛呢?找打。
叽叽喳喳的,有点吵。瞥了一眼他,蚩尤斜勾着唇,冷笑的道,“死的死,伤的伤,你以为他们的家人就不会去找他们麻烦?”
这群人一看就是地痞无赖组起来的,他们出了事,自是还有亲人去为他们讨说法。但这说法要怎么样才算是合理,那就得看他们的表现了。若是稍有不对,很可能就会狗咬狗一嘴毛的了。
甚至很有可能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她说得直白,魏清源听明了,也自是沉默了下来,不再追着她问这问那了。
在一侧的义渠旭见他总算是消停了下来,放过他家娘子了,也就不再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了。他夹紧马腹,快马一鞭,强势的插入两人中间,将魏清源隔离开来。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挤到一边去的魏清源咧牙咧齿的对他反抗了下,最终还是屈服于武力之下,乖乖的退向一旁,给这个醋坛子机会和他媳妇儿独处了。
不是他怂,而是真的是技不如人。且识时务者为俊杰,忍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义渠旭对他的识时务很是满意,也不多加计较了,一心一意的去讨好着自家娘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