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成了太平公主的义子……虽然现在就是个正太,但是,论心理年龄和两辈子加起来的岁数,太平公主见了他也是要喊阿叔的,然并卵,现在却要叫个二十郎当岁的女人干娘……且待他缓缓!
但是,想到历史上两人的关系,想到他危险的贞操啊,又觉得现在的关系挺好的,起码安全一半了,又有些开心!
什么?你问另外一半为什么还不安全?这就不要说了!说了会被封的!总之一句话,就看母女俩儿的节操了!
磕了头,太平公主也不逼他,以为他是害羞,逗他道:“果然是关系不同了,六郎的态度就不同了,这刚认了你做义子,便不好意思再与我斗嘴了。不用这般拘束,如往常一般就好,我就喜欢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诙谐性子,挺可爱的,继续保持便好。”
你才拘束!你全家都拘束!
张昌宗苦着脸,很是无奈。
认了义子,太平公主给了张昌宗一块玉佩。看玉质好像是和田玉,张昌宗也不太懂,只是猜的。
然后,韦氏很是利落的吩咐儿媳们整治了一桌酒席出来,虽然肯定比不上公主府里的奢华,但太平公主也开开心心地参加了,并没有嫌弃的样子。
甚至也没让男女分席,只把张昌宗叫去她身旁坐着。席间,谈笑亲切自如,待张昌宗那几个或紧张、或拘谨、或激动的兄弟,虽不如待张昌宗亲切,却也颇为和蔼,对张昌宗的嫂嫂们也不曾冷落,叫人如沐春风。
一直坐到天黑前快宵禁了才赶着回府,临走前还交代张昌宗:“如今,我们家与你关系不同了,更须常来常往,听到否?”
张昌宗迎着她温和的目光,摸摸鼻子点头答应:“喏。”
“好孩子!莫要多想,你往日如何,今后还如何便是。只不过,做了我的义子,再有那心思龌龊的狂生投贴到你这里,尽可骂回去便是,我为你撑腰!”
殷殷嘱咐,确实是一片好心。张昌宗笑道:“看干娘您说的,孩儿我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吗?”
一声干娘叫得太平公主笑开了脸,还没说话呢,就见张昌宗小脸一板,自问自答:“是,孩儿我就是这种人,有干娘撑腰,这次肯定狠狠地怼他们!”
“哈哈哈!”
太平公主被逗得开怀大笑,手指轻轻点点张昌宗的额头,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厚颜无耻,却又理直气壮,坦坦荡荡的样子!”
张昌宗捧着脸装害羞:“哎哟干娘快别夸我了,害羞了哈!”
太平公主又是一阵大笑,嘱咐道:“明日上半日学就过来,与你义父、义兄他们吃席聚聚,今日不同往日,明白吗?”
“喏。一定到!”
太平公主摸摸他头,没再多说,转身踩着仆人的背上了马车。张昌宗收起玩笑之色,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干娘慢走,一路平安。”
太平公主没说话,只是一只纤纤玉手从车帘中伸出来,比了个让他回去的手势。张昌宗奉母命送客,见她的车马走远了,方才回转家门。
回到家里,方才的宴席已经撤了下去,韦氏饮了酒,正坐在堂屋里等着喝儿媳们给她整治醒酒汤。自从张同休成亲后,韦氏就不再操持家事,细务几乎都交给了大嫂,两个小儿子多交给长子、次子管教,她就坐镇中枢,掌握大方向。
“送走了?”
“嗯,阿娘可是醉了?头可痛?可需要儿子给您按按头?”
说着,就要绕去韦氏身后。韦氏摆摆手,把他拉到身前,又问:“礼数可周全?”
“阿娘放心,孩儿虽然顽皮,却也知道轻重,对您老人家的话,可是牢记在心呢。”
韦氏白他一眼,道:“真记在心里才好,今日的情形你也看了,你还小,有些人情世故或许看不出来,为娘想着,须与你说分明才好,免得辜负了公主的好意。”
张昌宗端正一下神情,有模有样的拱手道:“阿娘请说。”
韦氏道:“我看公主心里是真看重你的,别的且不论,只看她待你的兄长和嫂嫂们那般亲切和蔼,便知她的心意。这世间啊,最费心最累的就是与人打交道,更遑论她贵为公主,这世间要她费心的也有,但绝对没有我们一家。是故,今后你须得尽好义子本分,若让为娘知道你有什么做得失礼的地方,小心你的屁股!”
张昌宗吓了一跳,知道韦氏这次绝对没有开玩笑或是吓唬他,而是真正的警告。不过,他心里也挺感激太平公主的,心甘情愿的道:“阿娘放心,儿子省得。”
韦氏看他乖觉的样子,满意的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他两眼,感叹道:“也不知公主看重你哪里,那等贵人,居然收你做义子!我们张家今后在这长安城内,倒不惧被人欺负了!”
说着, 情不自禁地有些欢喜。欢喜完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交待张昌宗:“今后你在公主府还当谨言慎行些,莫要触怒公主。若是让公主断绝与你的关系,小心为娘的打断你的腿!”
张昌宗听得目瞪口呆,失声道:“阿娘先前不是还矜持不愿与公主殿下做干亲的吗?”
韦氏白他一眼,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阿娘那是替你丑话说前头,算是帮你背书,若是将来你作怪触怒公主,有此背书,希望公主能放你一马。”
张昌宗:“……”
看着韦氏精明的脸,张昌宗有些难以成言,顺便有些庆幸,幸好太平公主回去了,不然,只怕韦氏的好母亲人设也要崩塌一点点了。
且不管张家其他人的激动与欢喜,张昌宗倒是一夜好睡,第二日刚起来吃了朝食,还未去上学,便有驸马府的人上门,说是驸马薛绍昨夜知道太平公主收了张昌宗做义子,很是欢喜,连夜命人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并弓箭等东西,还有数套玩具。
来送礼的人说了,文房四宝、弓箭这些都是比照薛崇胤来的,薛崇胤有什么,也给张昌宗送了什么。玩具倒是张府的孩子每人都有,当然,小男孩儿跟小女孩儿的玩具是不同的。
随着这些东西而来的,还有薛崇秀给他的“贺信”——
贺信的说法是来送礼的人说的,张昌宗持保留意见,为什么呢?
因为他打开所谓的贺信后,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画了一只被人涂抹得黑乎乎地猪头,除了一双死鱼眼和圆圆地鼻孔格外分明外,整个猪脸都被涂成了黑色!张昌宗拿着画的风格清奇无比的猪头端详了好久,寻思薛崇秀这是骂他呢还是高兴呢?
寻思了半天,想不出来,干脆的把黑猪头收起,心里决定,等下午过去,一定要跟薛崇秀真诚的建议,有话直说就好,玩这种看图说话的游戏,简直太相信他的智商了,不能被外面的虚名蛊惑就忘了他其实是个普通人这种比较让人伤心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