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歌是什么意思?秦昊也很想知道段南歌是什么意思。
段南歌会托人给他传话这并不稀奇,他们在做的事情段南歌本就参与其中,若遇到不方便调用秦渊的人的时候,由段南歌的人来给他传话也是情理之中,可这一次段南歌跟他说的事情秦渊并不知道,为什么?
段南歌几乎不会隐瞒秦渊任何事情,这一次却瞒着秦渊来给他传话,因为这件事不能让秦渊知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让秦渊知道的?
又将刚刚那人说过的话仔细回想、认真琢磨,秦昊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昊在想,段子萱也在想:“段南歌跟吴王爷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吴王爷又在段南歌身边,她怎么可能不知会吴王爷一声就派人来给王爷传话?说的还都是正事。而且她为什么不让王爷跟太子身边的人联络?他们要全力辅佐太子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吴王爷要倒戈向着太子了?”
“不会,”听到段子萱这话,秦昊半分犹豫都没有就否定了段子萱的想法,“秦渊要么帮他自己,要么帮我,他是绝对不会去帮助太子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突然就不能联络了?”与段南歌不同,段子萱是这几天才开始跟在秦昊身边听这些事情,因此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太多。
“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究竟发生了什么?秦昊开始头疼了。
既然要传话,段南歌就不能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吗?说一半还留一半让他猜,这样有意思吗?万一他猜错了怎么办?
不敢妄下判断,秦昊开始盘算他该向谁打听这些事情。
国公爷?不行,段南歌曾说国公爷虽然绝对会帮助他们,但国公爷是站在父皇那边的,比起他们的询问和求助,国公爷会优先执行父皇的命令,换言之,国公爷很可能对他们有所隐瞒。那还有谁?
秦昊毫无头绪,随口问身旁的段子萱道:“你姐姐在京城里可曾与谁交好?”
“段南歌?”段子萱撇撇嘴,“她一出现就闹得厉害,京城里与她有关的流言蜚语都能写成一本戏折子了,哪个姑娘敢跟她交好?而且你瞧她像是能跟京城里这些千金小姐合得来吗?”
“一个都没有?”秦昊蹙眉,“男人也行。”
“男人……”段子萱认真回想起来,却还是一无所获,“男人似乎也没有,我就只见她成天跟堂哥或者国公爷一起进进出出地忙活着,再不然就是跟吴王爷在一起,在京城里那会儿,她跟云飞都不太亲近。”
秦昊难以置信:“其他人就没有跟她亲近一些的?”
段子萱摇了摇头。
秦昊微怔。
段南歌没有女性朋友这他可以理解,京城里那些千金小姐跟段南歌的确合不来,但她怎么连男性朋友都没有?当初她在京城里闹成那样,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再加上国公府的出身,就算她不与人亲近也该有人主动与她结交,可怎么连个与她亲近的人都没有?合着她没经过比较、没做过选择,直接就认定了秦渊?那臭小子到底走了什么运??
不知道秦昊心中所想,段子萱猛地拍了下大腿:“我想起来了!”
秦昊给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段子萱:“你想起什么了?”
段子萱高兴地说道:“因为堂哥的关系,段南歌跟唐家兄妹的关系不错。”
“皇商唐氏?”段子萱这么一说,秦昊也觉得自己似乎见过段南歌和唐家女儿把臂同游的场景。
“就是那个唐氏。”
仔细想了想,秦昊突然起身:“你在家里等我,我去一趟晋王府。另外你认识的女眷多,帮我留心一下太子府和宫里的动静。”
被秦昊安排了重要的事情,段子萱高兴不已:“我知道了。王爷别急着走,让青儿和凌风去库房取些东西带着,既然是去晋王府拜访晋王叔,总不好空着手去。”
“亏得你提醒,”秦昊向段子萱伸出了手,“让凌风他们去取东西,我送你回房歇着。”
“我没事的,”段子萱柔柔一笑,“等会儿我自己回房就行。”
秦昊却不为所动,手仍擎在半空。
见状段子萱心里微甜,缓缓将手递给了秦昊。
将段子萱送回房后,秦昊就带着礼品奔去晋王府,有凌风先行一步去通知秦翔,因此等秦昊到时,秦翔已经做好了迎客的准备。
“侄儿给皇叔请安,久疏问候,还请皇叔莫要见怪。”将礼品交给下人,秦昊向秦翔行了个礼。
“四皇侄不必多礼,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坐吧。”见秦昊坐下,秦翔就开门见山地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四皇侄今日亲自来见我,可是有想问的事情?”
他们叔侄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们都心如明镜,秦昊本也不是虚情假意的人,见秦翔爽快,秦昊便也直言道:“既然皇叔直言,侄儿便不与皇叔拐弯抹角,侄儿有事想问唐家小姐。”
秦翔一怔,再看向秦昊时眼神微冷:“你要见唐莹?为什么?”
秦昊沉声道:“有些与吴王妃有关的事情,侄儿想要问一问唐家小姐。”
“与吴王妃有关的事情?”听到这话,秦翔的心思飞转,“你先与我说说。”
“这个……”秦昊略有些犹豫。
见秦昊犹豫,秦翔想了想便说道:“我对你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并不感兴趣,也不打算参与,但我会帮助唐氏,而唐氏……”
话说到这儿秦翔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若秦昊连这话都听不懂,那他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秦昊甚至没有与唐莹见面的必要。
然而秦昊听懂了,于是思忖片刻秦昊便对秦翔说道:“吴王妃托人传来了口信,要侄儿断了与太子府内应的联系。”
秦翔闻言一怔,半晌后才将前因后果理顺清楚,不由轻笑一声:“段国公那样忠厚老实的人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她还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听秦翔的意思是知道些什么,秦昊连忙问道:“晋王叔知道些什么?”
秦翔不急不缓地说道:“之前秦渊突然传书回京,要唐莹帮忙打探皇兄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他是从谁那儿听到了些什么。唐莹无法进宫,能帮他弄清这事儿的人便只有我,于是我进宫去给皇兄请安时就多留心了一下皇兄的状况,果然发现些异于寻常的地方,只是我并没让唐莹将全部事实回禀给秦渊,只跟他们说皇兄只是劳累过度、身心俱疲,也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竟叫吴王妃看出些什么。”
秦昊愣了愣,愕然道:“是我见父皇面色不好,才叫我的人去见秦渊时跟秦渊说父皇龙体有恙……”
可他只是在那个时刻想起了那件事情才随口那么一说,他没想到左侍郎真的将这无关紧要的话说给秦渊听,也没想到秦渊听了之后竟会安排人细查……
“原来罪魁祸首是你。”秦翔失笑。
看秦昊这表情就知道秦昊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料到秦渊竟这样重视皇兄的健康,他也没想到段南歌竟是这样心思玲珑的人,虽然猜出段南歌兴许看出了破绽,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改日若是有机会见到段南歌,他一定要好好问问。
秦昊突然沉下了脸:“就算如此,吴王妃为什么让我不要跟太子府的内应联络?皇叔传给他们的讯息是什么?她看出的破绽又是什么?”
秦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叹息一声,秦翔道:“皇兄的身体状况堪忧,目前我也只知道这些而已,皇兄和段国公联手封锁了消息,太医院里的知情人全都消失无踪,我这边是什么都查不到。也不知道唐莹传信时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段南歌多半是猜到皇兄患病吧。”
听了秦翔这番话,秦昊心中所有的疑惑就都解开了。
段南歌猜到父皇患病,却无从确认,因此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给秦渊知道,但她又怕京城的局势因此有所变化,故而不得不动用她自己的人来给他传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歪打正着让他们看破先机。
转念一想,秦昊又觉得哪里不对:“可父皇日日照常上朝,早朝之后也照旧在御书房内与大臣们议事,看起来并不像是病重。”
秦翔摇了摇头,道:“有关于此,我也十分困惑,但皇兄的警惕性太高,此次似乎又是有意要瞒住所有人,因此很难查到什么,我进宫几次却始终只能探查到同样的线索。”
秦昊面色凝重道:“我也让我的人去查查。”
秦翔本是不想多说,可一想到唐氏与秦渊、秦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秦翔还是提醒了秦昊一句,道:“你的人就不要动了,太子时时刻刻都紧盯着你,你所查到的事情难保不会被太子劫去。皇兄的事情有我,你且安心与太子较量,就……竭尽所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