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歌咋舌,懒洋洋地又躺了回去。
她这催眠术退步了。
秦渊却不敢再松懈,警惕地盯着段南歌看了又看:“你当真会妖法?”
觉得妖法这个说法很有趣,段南歌轻笑一声:“会一点吧。”
盯着段南歌眉眼带笑的样子看了看,秦渊冷哼一声:“差点儿被你唬住,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法?从实招来,你方才使的是什么招数?”
“就是妖法啊,”段南歌手腕一转就挣开了秦渊的钳制,而后动作迅速地将那一枚墨玉环佩从衣领塞了进去,贴着胸口放好,“我是妖女,会点儿妖法有什么奇怪的?”
她还以为这墨玉环佩只是个普通的配饰,但看这男人这么紧张,想来是个重要的东西。
瞧见段南歌将环佩藏进胸口的坦然模样,秦渊瞪圆了眼睛。
这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儿这样做,她怎么能这么无耻?!
“你把那环佩还给爷,爷答应你一个要求。”坐在段南歌身旁,秦渊怒目瞪着段南歌。
“你要我还我就还?”眉梢一挑,段南歌巧笑嫣然,“再者说,我凭什么相信这环佩就是你的?你叫它一声它能应吗?”
“你真当爷不敢亲自取?”还叫它一声它能应吗?那墨玉环佩要是会应那还得了?
“哦,”段南歌不以为意地笑着,“那你来拿啊。”
当她会躺着不动让他拿吗?
秦渊的眼神一凛,倾身就覆在了段南歌身上,一手撑在段南歌头侧,另一只手抚上段南歌的腰侧,暧昧地摩挲。
“段大小姐此话当真?爷从来不拒绝美人的邀请。”近距离看,段南歌的这一双眼睛当真是美极了。
“我也从不随随便便邀请别人,”粲然一笑,段南歌突然发力,腰身一扭就将秦渊反压在身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匕首,抵在了秦渊的喉咙,“我上次见你你带着面巾,这次见你你又戴着面具,我真是好奇极了,你到底是长得有多丑,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秦渊一怔,突地低笑出声,胸膛的震动叫段南歌不自在地抬起了抵在秦渊胸膛上的手肘。
“段大小姐可真会戳人痛处。”
话音落,秦渊猛地起身,惊得段南歌立刻移开了匕首,可还是在秦渊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秦渊得意地扬了扬嘴角,打掉段南歌手上的匕首,钳住段南歌的双手就给反剪到段南歌的身后去了。
“你!”段南歌怒瞪着秦渊。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若是她收手再晚一些他就没命了?
“段大小姐,”单手钳着段南歌的双手,秦渊的另一只手在段南歌的后腰摩挲两下就转到身前,从段南歌的衣领探了进去,“不知道段国公有没有教过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嗯?”
从段南歌的怀里拽出那枚墨玉环佩,秦渊拎着环佩在段南歌眼前得意地晃了晃。
红着脸狠瞪秦渊一眼,段南歌却又扬了扬嘴角:“那你有没有学过什么叫天时地利人和?”
段南歌话音刚落,就有铿锵的脚步声从玲珑阁外传来,隐约还能从这脚步声中听出几分怒气。
是段国公回来了?秦渊心中一惊,刚要推开段南歌,却见段南歌一低头就从他手上叼走了那枚墨玉环佩,而后反身抬腿就踢向他的脑袋。
秦渊连忙放开段南歌,顺势仰倒在地上,这才躲过段南歌的这一脚,待秦渊从地上爬起来,段南歌已经站在了离他较远的地方,巧笑嫣然。
恨恨地瞪了段南歌一眼,秦渊跃身逃走。
“段南歌!”
秦渊刚走,段弘就龙行虎步地踏进玲珑阁,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吓得段南歌打了个激灵,也惊得刚蹿上屋顶的秦渊顿住身形,伏在屋顶上再不敢动。
将手上的墨玉环佩收进怀里,段南歌转身看着怒气冲冲的段弘,眉眼带笑:“今夜宫中不是设宴为楚王接风庆功吗?国公爷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段南歌!”段弘怒瞪着段南歌,“那把剑是为父送给你防身用的,谁准你送给别人了?!”
在宫宴上一见到那把剑他就认出那是他几天前才送给南歌的,那剑他自己珍藏了许久都舍不得用,听云飞说南歌会点儿拳脚功夫,他就将那把剑送给南歌防身,结果这丫头一次都没用过就把剑送给别人了?她知不知道那把剑有多珍贵?!
再一转眼,段弘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白茗和护卫,顿时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段南歌瞥了眼昏迷不醒的白茗,淡然反问道:“国公爷问题这么多,是想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段弘额角的青筋一突,指着地上的白茗问道:“白茗这是怎么回事?”
“白茗啊,”段南歌走回靠垫附近,懒洋洋地躺了下去,“刚刚来了个贼,白茗中了迷烟昏迷过去,还没醒呢。”
“贼?!”段弘厉喝一声,“来人啊!”
“都这会儿了,还追得上吗?”段南歌嗤笑一声,“不如国公爷派人往悦兰居的方向追追看?”
悦兰居是国公夫人住的院子。
段弘瞪着段南歌,气得肝疼。
这丫头跟他说话的时候就非得阴阳怪气的吗?
“萧青!”段弘最终还是将萧青叫进了玲珑阁。
萧青垂着头踏进玲珑阁,站定在段弘身后:“国公爷有何吩咐?”
“去查查今夜是否有可疑之人出入国公府,尤其要注意悦兰居内外。”段弘这话是对萧青说的,可双眼却目不斜视地看着段南歌。
段南歌一怔,颇有些诧异地看向段弘。
他还真要查悦兰居?
再命人将白茗和那个护卫抬下去,段弘就坐在了段南歌身边:“为什么这么惊讶?你不是怀疑悦兰居吗?”
段南歌收回视线:“国公爷这么重视我,还真叫我心中惶恐。”
听了这话,段弘有些心疼,又有些愧疚,不由地放软了声音:“还难受吗?听白茗说你昨夜都没睡好。”
段弘突然这么慈祥,段南歌反倒十分不适应:“没什么,习惯了。”
国公爷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突然变成温情戏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