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看着没接那只花，微微一摆手，花朵掉落在地，换来叶孤鸿的一声叹息。
“花儿虽美，可惜等不到惜花之人。”
他看向厉麟，道：“侯爷稍安勿躁，我此番是奉命而来，无心找死。”
“侯爷要寻找的那件东西，我之前的确见过，可惜，侯爷来晚了，东西已经不在了。它有了新的主人。”
“贩卖皇族器物，你可知何罪？”
叶孤鸿耸耸肩膀，甚是无辜地摇摇头：“侯爷不要擅自给我们扣上罪名，那东西我们从未碰过一下。我只是收到消息而已。”
“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厉麟继续发问：“难道是当年的贤王余孽？”
叶孤鸿听了这话，更是一副要吓死了的表情，故意拍着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道：“侯爷，您何必与我们明月会过不去呢？我家主人可是忠良之士，上次的天水宝藏，可是让侯爷立下了大功。侯爷不会这么翻脸无情吧？”
听他的语气，好像侯爷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天水宝藏的事，还没算清楚呢。这次又多了一桩，你们明月会别想逃得掉，也不要净说些无用的废话。”
叶孤鸿还是摇头：“侯爷这么大脾气容易伤身呢。不如这样，咱们先喝杯茶，慢慢说。”
厉麟道：“这种招数就别用了，不如这样，你们明月会喜欢做生意，那我就和你们谈一笔生意，如何？”
“哦，侯爷请说？”
“你们告诉我卖家是谁，我就让你们今晚的交易顺利结束。”
叶孤鸿闻言先是一怔，又是一笑：“侯爷，我们的生意很干净，卖家买家都不是我们的人。侯爷要兴师问罪，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的身上。”
“我说你们干净，你们才干净。”
“侯爷，难道您还不明白？”叶孤鸿看着他的眼睛，收敛起笑脸，道：“我家主人是诚心诚意地想要和侯爷交个朋友。上次的天水宝藏，只是第一次见面礼，若是侯爷肯赏脸的话，那么，侯爷现在犯愁之事，便是我们明月会首当其冲要解决的事。江湖上有句老话，多个朋友多条路。侯爷何必多给我们一条生路，也多给自己增添羽翼。”
夏小星听他这话的意思，可能是想要巴结他一下。
“我为朝廷办事，为皇族效命，我不需要自己的羽翼。”
“侯爷，话虽是这么说，但您总要为皇长子殿下多考虑考虑。”
厉麟还未等他说完，直接伸出手，掌风一扫，击打在叶孤鸿的左脸，差点打碎他的颧骨。
“皇长子殿下，绝对不许送你的嘴巴里说出来！”
叶孤鸿的脸瞬间变得扭曲，疼得闷哼一声。
他差点栽倒在地上，幸好及时扶住，方才堪堪站稳。
他的脸突然变得有点不一样了，怎么说呢，五官好像有点歪斜，那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侯爷您下手还真重！”
厉麟发了狠：“要么给我买家的名字，要么我把罪名全都算在你们明月会的头上……”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外面的那些客人，有多少是见不得光的？你们明月会里面又有多少秘密？我很好奇。”
叶孤鸿郑重其事道：“侯爷，外面的那些客人，非富即贵，您未必招惹得起。明月会做事素来讲究规矩，没有白给的东西，一切都有代价。我可以给侯爷名字，侯爷呢？侯爷能给我们什么？”
“船上的金子，你们可以拿走，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有。”
夏小星闻言匆匆瞥了厉麟一眼。
他想要和他们交易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叶孤鸿闻言抹掉嘴角的鲜血：“好，侯爷肯出这么高的价钱，我给您一个名字。”
“韩文之。”
厉麟沉沉开口：“卖家的名字呢？”
“侯爷，您找到韩文之之后，自然什么都知道，都明了了。”
夏小星攥着厉麟的衣袖，看着他慢慢收回的手，小声道：“侯爷，咱们走吧。”
有了名字，案子可以继续查下去了，而这个这地方，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厉麟握着她的手，冰凉凉的。
他们原路返回，此时，拍卖还未结束，叫卖声此起彼伏，仿佛正在争抢。
萧虞上前一步道：“侯爷，他们刚刚派人把金子抬走了。”
厉麟点头：“嗯，随他们去。”
夏小星想了想，问道：“侯爷，那个名字会是真的吗？”
“八成是真的。”厉麟暂时还有点看不透他们的路数，还需要再探查一二。
“方才，侯爷一句黑玉貔貅的事都没提。”
厉麟看向萧虞道：“萧公公说得对，昨晚送来黑玉貔貅的人，未必是他们。”
“不是他们，那又是谁？”
不明不白间，又多了一股势力介入？更麻烦了。
厉麟见识了这世间稍有的集市之后，随即准备带着夏小星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问萧虞：“萧公公，你听说过人皮面具吗？”
萧虞微微一怔，忙道：“怎么，侯爷刚才见过？”
“是，传话的那个人，曾经当场死在我的面前，现在又突然出现，我打了他一下，他的脸就变形了，似乎戴着什么东西。”
萧虞皱眉：“这种奇术，原本只是江湖传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精通此术？这很危险。”
人皮面具，这东西制作起来极为精细，一张只能用一次。
“那侯爷看没看到面具下面的那张脸？”
厉麟摇头：“我怕有什么诡计，所以没再碰他的脸。”
“是，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此时，船儿已经驶出了蜿蜒的河道，夏小星紧张地心跳，渐渐平复：“侯爷，这个明月会到底想干什么？”
厉麟微微沉吟：“他们要么是当年贤王的余孽逆臣，要么是野心勃勃，想要借我之力，参与朝政夺嫡。”
他们的野心太大了，也太放肆了。
“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侯爷不要轻举妄动，先让奴才去探一探底子。”萧虞手中还有不少人脉，他一直攥着那枚黑玉貔貅：“先从这个开始，这东西金贵，不常见，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