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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鲁司祚可用

李仲飞瞧出她的顾虑,笑道:“看那鲁司祚醉醺醺的,姑娘只需甜言蜜语一番,再多灌他几杯酒,他还能做成什么坏事?”

犹豫良久,软香玉仍迟疑道:“若你的办法不行呢?我虽有些酒量,但比之鲁司祚相去甚远,万一……”

“姑娘大可放心,在下和崔兄弟也会暗中帮忙。”李仲飞拍了拍胸膛,又拱手道,“你只要能将他缠住,让在下有机会与之结交就行。”

软香玉看看鲁司祚,又瞅瞅李仲飞,重重一点头,咬牙道:“为了张大侠,本姑娘豁出去了!”说罢,起身走向鲁司祚。

月隐星消,冷风骤起。

看着软香玉单薄的背影,李仲飞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自己如今嘴脸,简直与逼良为娼的无赖恶霸一般无二。

他捧起酒坛“咚咚咚”一通猛灌,以致一口气没接上,被呛得连声咳嗽。

不远处的鲁司祚觉察到他的窘状,放声狂笑道:“小白脸,你也莫吃醋,玉姑娘什么身份,怎会看得上你?能与你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是你祖坟上冒青烟……不,是着大火啦,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软香玉若有所思地看了李仲飞一眼,冲鲁司祚款款微福,娇笑道:“将军赏脸,妾身荣幸至极,只求将军莫因妾身怠慢,有所怪罪呀。”

“哪里的话,本将早已看出是那小子执意纠缠姑娘,只要姑娘发句话,本将保证将那小子打得连他亲爹亲妈都不认识!”鲁司祚得意忘形,竟伸手去揽软香玉的蛮腰。

“将军身份何等尊崇,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软香玉非但没有拒绝,反而轻轻靠向鲁司祚怀里,掩口笑道:“哎呀,将军在何处吃的酒?竟如此刺鼻。崔老板,请着人备些上等酒菜,妾身要与鲁将军共醉良宵。”

“对对对,好酒好菜统统上来,本将打生下来,就没像今日这般高兴过,定要喝他个一醉方休!”鲁司祚笑的前仰后合,拥着软香玉走向金玉兰阁东厢。在那里,有着属于软香玉的一个单独二层小楼。

待二人走远,崔磊吩咐龟奴依言置办,凑到李仲飞身边道:“今天这小妮子怎么开窍了?平时她可是连正眼都不瞧鲁司祚一眼啊。”

又饮了几口酒,李仲飞长叹道:“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你是说张明浩?”崔磊奇道,“大哥认识他?”

“极熟!”李仲飞点头道,“从翠青山离开后,这数个月间,我几乎一直与他在一起。”

崔磊怔了怔,追问道:“那软香玉说的全是真的?”

“我虽未听张前辈提及此人,但应该不假。”李仲飞忍不住向东望去,软香玉二人此刻早已消失在小径尽头。他沉声道:“谎言能够骗人,但眼神永远骗不了人。玉姑娘下定决心的那一刻,我已全信了她先前的话,至少她真的深爱着张前辈。”

“乖乖……竟是真的。”崔磊顿觉脊背阵阵发寒,夺过酒坛灌了几大口,抹嘴道,“大哥都称呼张大侠为前辈,幸亏兄弟没拿玉姑娘怎样,不然小命可难保咯。”

他顿了顿,又不解道:“大哥既然相信玉姑娘与张大侠的关系,为何仍放任她去伺候鲁司祚?”

“非她自愿,实乃我怂恿她去的。”李仲飞无奈道,“这个虎师将军对我们极为有用,必须好生拉拢。眼下形势紧迫,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崔磊后怕道:“大哥安排她去,万一张大侠怪罪下来,到时候你可不能不管兄弟死活啊。”

“张前辈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李仲飞摇摇头,示意他无需担心。

崔磊仍一缩脖子,苦着脸道:“大哥说得轻巧,可这男女之间的事,跟明不明事理无干啊!大哥清风明月、快意江湖,兄弟我可是天天能见到为了争风吃醋,不惜刀剑相向的人。唉,你可害苦了我咯!”

看他如此紧张,李仲飞笑道:“没那么严重,再者玉姑娘也说过,她只卖艺不卖身。”

“大哥越说越没谱了,”崔磊对李仲飞的轻松颇为不满,抱头哀叹道,“姓鲁的可是个见色不要命的主儿,若不让他沾点荤腥,谈可容易?”

李仲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是真笨,还是故意想在我面前买好?鲁司祚嗜酒之辈,还怕灌不醉他?就算酒不行,还有药呢!你敢说这两样东西金玉兰阁不多?”

“原来大哥早有妙计。”崔磊一愣,恍然道,“多!多!兄弟这里多得可以当饭吃!”

二人相视嘿然,李仲飞端着酒杯,笑道:“尤其后者,兄弟平时也没少用吧?”

“偶尔,绝对偶尔!”崔磊不假思索地应道,“来金玉兰阁的虽有为生计所迫之人,但大多是什么货色,相信大哥也清楚,兄弟偶尔逢场作戏,怎会用不到?”

李仲飞叹息一声,沉下脸道:“你小子怎么做我不管,也管不着,可是雪姨那边你要小心,当初违背她的决定擅自将酒楼改作青楼,你就不怕雪姨找你算账?”

崔磊怔了怔,瞅瞅李仲飞脸色,心说这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他咧咧嘴,干笑道:“任首领早已默许了,否则只凭我?纵有天大的本领也翻不起这等风浪啊!”

“这话我信。”李仲飞不禁莞尔,谁知崔磊又向他身边凑了凑,小声道:“不过真若有什么差池,过些日子见到任首领后,大哥可要替兄弟美言几句。”

李仲飞奇道:“雪姨要来?”

崔磊点头道:“前些日子侯校尉来过,说义军兄弟正陆续进京,准备应付惊天巨变。”

“惊天巨变?”李仲飞咋舌道,“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当然,否则兄弟在此为的什么?”崔磊颇为得意道,“听前来消遣的大臣私下议论,原本圣上疯病日重,以知枢密院事赵汝愚和宰相留正为首的保皇老臣便私下商议,打算立嘉王赵扩为帝。然而最近圣上有所好转,已能参议国事,于是对于支持圣上还是嘉王,赵汝愚与留正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李仲飞皱眉道:“怎么这么乱?”

“何止呢,”崔磊掰着手指说道,“再加上李氏一党,朝中大臣统共分作三派,留、赵两派之间还尚能克制,但对李党早已暗中拼的你死我活,被弹劾落马或遇刺身亡者不知凡几。”

“竟如此严重?”李仲飞急声道,“除了要对付李党,雪姨可曾说过支持留正,还是赵汝愚?”

崔磊摇头道:“任首领没有明言,只让义军兄弟分批潜入临安城,以备将来暗斗变为兵祸的时候,咱们神劲义军能有一席之地。”

他顿了顿,又道:“现在李氏把控着禁军五卫,唯有殿前司和中军圣下寨不足三万兵马听命与圣上。因此咱们义军算是皇室为数不多的强援之一。”

“雪姨思虑甚是周全!”李仲飞赞声道,“李党不除,现在争论圣上还是嘉王都言之尚早。”

“对,任首领正是此意。”崔磊附和道,“只要平定了李氏之祸,圣上也好嘉王也罢,都是他们姓赵的家务事,无所谓了。”

说到这里,崔磊一指软香玉的小楼方向,低声道:“大哥意欲结交鲁司祚,想必也是为了这些事吧?”

李仲飞点头道:“对,鲁司祚身为禁军五卫将军之一,又是李后死党,若能好好利用,关键时刻抵得过十万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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