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羽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将话题踢给自己,忙答应道:“丁姑娘确实聪慧美丽,灵秀可爱!”
虽是口中这样说着,羽然心中却对她有另一个评价……她固然不如那个女孩子惊才绝艳,但论天然可爱,却是那个女孩不能比的。
雪薇半低着头走过来,含笑道:“不好意思,耽误了一会儿时间。我们上路吧!”
虽然天已亮了,但丁家大厅里,蜡烛依然未熄。只剩了很少一点的蜡烛挑着一点如豆的烛火,无力地照着丁无为。
他面对着窗子站着,身后,是被人打断了鼻子的丁雪林和他父亲丁逸松。
“爷爷,我没和您说谎,黄家真的放了她,那个姓潘的又打断我的鼻梁!爷爷,是可忍孰不可忍!咱们不能放过丁雪薇,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丁雪林声泪俱下,只是因为他鼻子受伤,声音听起来囔囔地,让人忍不住发笑。
可丁逸松却笑不出来。
他一脸紧张,大声呵斥道:“胡说什么?你姐姐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怎么连兄弟姊妹门秩序都忘了!”
“行了!”丁无为转过身来,“你就别在我眼前演这出了!你儿子急不择言,虽出言不状,却还不失真性情。你的话倒虚伪得很。怕是嘴上骂着儿子,心里不知有多恨薇儿了吧?”
丁逸松忙辩解:“不是,父亲,我是真生气。当初我说不让他去,您却说让他去练办事也好。现在,黄家也得罪了,人也跑了,自己也挨了打。不过,薇儿是该叫回来说,一个女孩子家,不知自爱,随便和个男子搅在一起,多让人笑话!”
丁无为道:“你的意思是想继续派人找她回来喽?”
“这……”丁逸松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逸松,听说林儿被人欺负了?”门口传来一阵洪钟一样的声音,是丁无涯匆匆走了进来。
“嗯?大伯?”丁逸松回头打招呼。
“大爷爷。”丁雪林也囔着鼻子喊道。
丁无为望向大哥,见他脸上怒气满布,浑身都发出愤愤不平的气息。
“大哥这么早就过来了?”丁无为道。
丁无涯气冲冲地望着他,道:“还不是想知道雪薇那丫头到底有没有回来?一进门就听硕林儿被人欺负了,真真气死我了!若是雪薇打得便也罢了,姐姐打弟弟也算不过分。可竟是外人打的!若不是和薇丫头有关,他会出手打人?这笔账一定要记在嶶丫头身上!”
见丁无为沉默不应,丁无涯又接着说道:“二弟,你到底怎么想?我是来为林儿讨个说法,你倒是给句回话!难不成你还护着那个丫头?”
“我没有护着她!”丁无为道。他双眉紧缩,很是不高兴。
丁无涯却步步紧逼:“没有吗?我看未必!你一直说她厨艺是丁家小辈中的翘楚,可说到底,她没有和任何人比过,一直是你捧着她!你这么捧她,还不是因为你觉得对不起她父母?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别的孩子你就一概不管了?林儿是你亲孙子,伤成这样你也不管?”
“够了,大哥!”丁无为动了怒,“他鼻子伤了,自去医治!你在这儿嚷又有什么用?雪薇现在不肯回来,我就是想惩治她也没有办法。”
“难道就不能再派人去抓她回来?”
“就为这一件事,值吗?”
“好……”丁无涯恨声道“既然不值,那就干错点,将她逐出丁家!”
丁无为一掌击在身旁的长几上:“大哥,你!我是家主,由我说了算!你这么说,是不满我这个家主吗?”
见丁无为动了怒,丁无涯心中也顾虑起来,他说道:“虽然你是家主,但我们的话也不能一点不听。你这样由着雪薇,别人心里会怎么想?我不想你失了人心,更不想咱们丁家因为这事起了内讧!”
丁无为长长吐了一口气。
“那你说想怎样?”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依我说,继续追她,一定要将她抓回来……这是其一。其二,立擂台,比厨艺,在年轻一代中重选继承人,谁本事搞谁就做,让大家看得明明白白!”
“这是你的意思?”丁无为目光闪烁,深思道望着他。
丁无涯定定地回望着,道:“不,这是大多数人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
“……我会好好考虑。”
雪薇他们再次上路。
因为脚不好,他们走得很慢。雪薇道:“真麻烦,照这样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再追过来的。何况,我要去的地方还很远呢!也不知道哪里有镇子,找个医生医脚啊!”
正在几人闷闷不乐的时候,一阵不成调的野歌忽然传过来。
“你们等着,我过去问问他还有多远才能到下一个镇子。”羽然说完,起身向歌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他看见一个老者,正挑着一筐粪向自家地头上走。他快步走过去,招呼道:“老人家,劳烦借一步问个路!”
老者放下粪筐走过来,道:“公子要去哪儿?”
羽然道:“我想问问老人家,到下一个镇子还有多远?我有个伙伴,脚受了伤,想找个好医生看看。”
老者捋着胡子,一指东边,道:“顺这条路往前走,有个岔路口。从岔路口往东拐再走上半个时辰就有个胡家镇。镇上有个‘徐一贴’徐神医,不管什么伤筋动骨的,只要一贴膏药肯定好!”
羽然施礼道:“多谢老人家。”说完,便要往回走。
老人叫住他道:“公子啊,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这个‘徐一贴’虽然医术好,但人有些怪,不是什么人都看的。”
羽然道:“那要什么样的人他才会看呢?”
老者道:“对人倒没什么特殊的要求,不过诊金要的怪。是三钱银子外加他喜欢吃的一样东西。”
羽然笑道:“银子有的。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老者神秘地一笑,说道:“不一定哟!他每天喜欢吃的东西不一样,你得先问过他才知道!公子可要有耐心哟!”说完,便转身回去挑他的粪筐了。
羽然轻轻摇摇头,回去将这些话讲给了雪薇听。雪薇一时没有说话,杏儿却嚷道:“任是他喜欢吃什么,我们小姐都能做得出来!”
三人再略坐一阵,便上路往胡家镇走去。到近中午时,已经走进了镇子。
镇子不大却很繁华,街市上买卖东西的比比皆是。杏儿叫住一个人问道:“哎,这位大娘,我想问问,‘徐一贴’徐神医的诊所在哪儿?”
那位妇女道:“徐神医的诊所,在这条街后面那条街上,东边左数第三个门就是。”
“呃……可否问问今天他喜欢吃什么?”杏儿追问道,可内容连她自己都忍俊不禁。是啊,病人嘛,只要带着诊金来看病就好了,干嘛还要问人家喜欢吃什么呢?
中年妇女好奇地看看她,道:“徐神医的怪毛病,连你们外地人也知道了?不过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喜欢吃什么。你去后面街上看看问问吧!”
杏儿谢过她,将她的话告诉给雪薇和羽然。几人更加好奇,便按照那妇女所说,往后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