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进入云府这才发现,府中的人早已跑了个精光,唯独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以及一些园丁们。
凌阳将老管家丢在地上,剑指着他,斥道:“云家之人何在?”
老管家冷笑一声:“凌家余孽,我早就知道是你,只怪当年老爷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你这么个孽种,为祸人间,你既不感恩代还,还妄图除尽我等,留你在这世上,简直就是造孽啊!”
“哼,感恩?你让我感恩?你们云家杀我双亲,屠我满门在先,又有云起鞭杀我爷爷在后,更有破云卫满街寻我一人要除我,你当以为这是他们在放过我?真是可笑,我活到今日,完全靠的是自己,而你,居然要我感恩,你算什么东西?”
凌阳一脚将老管家踹倒在地,他对云家的仇恨,由来已久,如今怒发冲冠,任凭谁也无法阻拦他。
老管家大笑起来:“除你本就是一大快事,何乐不为,你若遁去,做个畜生也罢,偏偏要回来报仇,惹得生灵涂炭,你该当何罪?”
“何罪?我本已死死罪,你说我该当何罪?屠我满门,抄我全家?来啊,我凌家就剩我一人,你要屠谁?”
凌阳吼道,他眼中迸发出青芒。
老管家正要张口还嘴,但话到嘴边,被他硬生生憋了下去。
许久,老管家经不住凌阳寒冷的眼神,这才说道:“你若是就此离去,我便禀告老爷,让他为你在皇上面前求情,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不杀你,但你得答应,不再报仇!”
“不报仇?你是在拿我寻开心?我身上,背负着三万凌家亡魂,你居然叫我逃?我能去哪?我生是凌家之人,死是凌家之魂,四海之大,我却无处可去,唯有灭了云家,我方才算是解脱。”凌阳眼中流露着悲伤,老管家正欲吐字,凌阳喊道,“够了,既然这里无人,我便去找那狗皇帝算账!”
老管家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凌阳剑起剑落,一颗头颅当即飞出,随后落在地上。
凌阳拿起一根木根,在旁边的蜡烛上燃起后,将其扔在房间之中。
大火蹭蹭蔓延开来,房屋以及人全部在这大火之中,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凌阳看着这般情景,心中黯然伤神,他头望着天上。
正当他转身之时,数个血衣卫已经将其重重包围。
这些血衣卫中,个个实力在变意期左右,最厉害的,也有变意期二级。
“凌家余孽,你可真让我们好找!”为首的杨虎华喝道,他跳落下来,来到凌阳面前,距凌阳只有十步有余,他手中的弯刀指着凌阳,道,“凌家余孽,快快束手就擒,不然的话……”
“不然如何?判我死罪,还是屠我满门?”凌阳嘴角泛起轻蔑的弧度,他随即而笑道,“还是你说,我不杀你们,就能封王封侯,永享太平?既然如此,我便杀了他们,留你一个可好,那样的话,我依然可以,不是吗?”
杨虎华冷喝道:“强词夺理,你今日必死无疑,但若是你收手,我能留你个全尸,好让你跟你那死去的凌家之人同葬!”
“既是如此的话,那你们今日,也必死无疑,不过我可不会好心把你们的尸体葬在一起,我会让你们的尸体,成为野狗的食物!”
凌阳拔剑出鞘,他手上的狼毛缓缓长出。
“凭你,还不够资格!”
杨虎华等人一上来,便施展出全力,而在凌阳的面前,他们则节节败退。
杨虎华如何能想到,面前这个少年的身躯,居然硬的如钢铁一般,他手中的弯刀根本无法伤入对方半分。
凌阳剑起剑落,剑意释放开来,周围的惨叫声连连不断响起。
杨虎华看着他的手下之人死的死,伤的伤,顷刻之间,就有十来人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喊道:“退,速速退。”
“想跑?”凌阳转过头,看向杨虎华。
杨虎华看着凌阳的眼睛,他不禁阵阵害怕。
杨虎华也算是经历过大大小小战斗不下千次,可他唯独看到凌阳时,他害怕了。
一个人,居然拥有兽的眼睛。
杨虎华眼中映出一把燃烧着青炎的剑,他怔怔出神,想要逃跑时,却发现,腿已软得走不动了。
杨虎华抬起头,而凌阳一跃而起,带着青炎的剑,劈斩向杨虎华。
剑落下,杨虎华眼中净是恐惧之色,他依然能思考,而他的身体,正缓缓分开。
见到这般场景的血衣卫们一个个害怕不已,他们各自散开,去往的方向,便是王宫。
凌阳收剑,朝着王宫走去,他的眼神锋利无比,仿佛能杀人一般。
路上看到凌阳的人,皆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招惹。
而这时,王宫城墙大开,一群群官兵拿着枪矛冲了出来。
这些官兵一身只有蛮力,他们冲到凌阳面前,却是个个害怕不已。
一个纤尘不染的少年,居然让他们如此害怕,若非亲眼见到,也难以相信。
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害怕,就像猎物本能得惧怕天敌。
凌阳走路很慢,也很稳,每一步踩下,却是让周围的人顿觉不安。
将官兵逼退至王宫之后,凌阳进入王宫。
四面八方有无数的箭矢正对准着他。
“放箭!”
声音响起,无数的箭矢,朝着凌阳射去。
凌阳不动声色,箭矢从他身体穿过,而他继续前进。
“再放!”
万箭齐发,遮天蔽日。
如此的场面,也只有在战场上才能见到,可如今,却对一个年方十六的少年做这等事情。
“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大的排场?”
“莫非他就是那令人风闻丧胆的凌家余孽?”
“嘘,别乱说话,我听说凌家是被陷害的,如今那少年归来,是想替凌家报仇雪恨!”
……
箭矢一次又一次的落下,王宫之中,多了一条由箭矢拼凑而成的路。
凌阳走在这路上,全然不惧,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眼前。
无数的禁林军从金銮殿后冲了出来,而金銮殿上,也跟着出来无数的大臣,他们的目光,盯在凌阳身上。
凌阳冷冷道:“云建忠何在?云妃何在?狗皇帝何在?”
数道血影飞出,落在凌阳的四周。
凌阳略一扫过,这里的血衣人,身份与那些血衣卫较为不同。
而这些人的实力,赫然也有变意期九级的实力。
头戴龙头冠,身穿金龙袍的李高华,在四个貌美女子的陪同下,来到金銮殿之外。
李高华竖起二指,对着凌阳道:“大胆凌家余孽,你祖上跟随先皇南征北战,打下了这万里云国江山,你也算是功臣之后,为何你今日却来此造孽,将凌家所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若是让你凌家列祖列辈们所闻见,你该当何罪?”
“何罪?那么我请问,我凌家又有何罪,为何你非要抄尽我凌家满门?”
凌阳反驳道,他停下脚步,冷冷望着李高华。
李高华一甩龙袍,上前一步,道:“何罪?凌万豪见色起心,以下犯上,调戏云妃,你说,这是不是罪?”
“这叫罪?我凌家既然帮你取了这天下,你却为一个女人,而屠我凌家满门,你说,这是不是你的罪!”
凌阳拔剑而出,直指李高华。
李高华身旁的云建忠上前一步,说道:“大胆,皇上面前也敢放肆,来人,给我拿下他!”
凌阳目光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动。
李高华哼道:“今日敢调戏云妃,明日就敢带兵上朝,还把朕放在眼里?朕杀了他,有何错?自古君为君,臣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好,好一个君臣之道,既然你杀了我爹,为何要屠尽我凌家满门,为何?”
凌阳冷下脸,他的杀意,从眼中迸发。
“凌家之人,个个傲视一方,结交江湖中人,背后却是招兵买马,等着夺去朕的江山,你说朕该不该杀?”
李高华斥道,他正要上前与凌阳对峙,却被云建忠等大臣拦了下来。
“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凌家招兵买马,只听他人的片面之词?”
凌阳反问,李高华却是词穷。
云建忠则道:“既不是招兵买马,为何凌家账房中,会少数千万银子,而在漠北之地,多了无数的兵械?这又有何话说?”
“漠北,乃是胡人之地,若无兵械,你用双手与他们互博?你倒是无畏,可我凌家儿郎,个个血肉之躯,忠孝义俱全,如今却是丧身大漠,你说,该如何?”
凌阳眼中愤然无畏,他坚定说道。
“忠?若是凌家忠诚,岂会出了你这么个不忠之人?”云建忠大斥道,他颤抖着双手,指骂凌阳。
“我若是忠,我也将会步我爹后尘,再者,他屠我满门,我为何要对他忠?”
凌阳冷冷盯着李高华,李高华微微张口,但却没有说出半句话,他将龙袍一甩,叹息一声。
荀淼上前一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乃君臣之道,你若是不知,妄为凌家人,愧对凌家魂!”
“我凌家之事,与你何干,若是列祖列宗怪罪于我,我自会谢罪,但是今天,我必除这昏君,好让他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凌阳手中狼牙血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