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白亲自把晏唯一送回了家。
当然,就在这个男人想登门而入的时候,晏唯一冷笑地站在门前,“沐先生,这么晚了,孤男寡女恐怕不太合适。”
顾湛白挑了挑眉的,却也没打算破门而入,就在他转身那一刹那,晏唯一才刚松下一口气,这男人又忽然转身,在她还来不及防备地时候,将她压在墙边,又狠狠来了一个深吻。
晏唯一差点被他气死,恨不得直接关门放狗!
她面色微红地走进来,然而走了几步,便渐渐地冷了。
她看见地上有一件女式内 衣,随随便便地仍在一处,是凌芊芊的。
再往里走,是一件男士内 裤,和一件女式内 裤缠在一起。
随即她听见了嗯嗯啊啊的声音,门没有彻底关上,她能将里面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此时两具躯体正缠在床上翻滚。凌芊芊也是《我是大明星》剧组的一员,今晚她没去就会,本来就够让人奇怪的了,以晏唯一对凌芊芊的理解,她不可能会错过任何攀关系的机会。
而后晏唯一看清楚了那男人的脸。
正是试镜那天的那个尖酸刻薄的负责人。
这间房子不大,只有一张床,平常晏唯一和凌芊芊睡一起,但现在看到这副画面,晏唯一想到上辈子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凌芊芊和多少男人在这张床上滚过,她就觉得浑身汗毛竖起,令人作呕。
她进来才几分钟,那两个人就结束了。
晏唯一暗暗讥笑:还是个三分钟的。
而后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凌芊芊娇滴滴地说:“李哥,拍戏的事情就靠你啦。”
“当然,芊芊,以你的身段,肯定能红。”这个“三分男”邪笑着摸着凌芊芊的身体,又看了看房间里充满了两个人的生活气息,说,“你和那个晏唯一一起住?这都大半夜了,她还没回来?”
凌芊芊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娇笑着说:“这你也知道这都大半夜了,难道只准李哥你爬上我的床,不准我们家唯一爬上别的男人的床?”
李哥被她说得有点心动,“她长得那么冰清玉洁,没想到也是个骚的!”
忽然,外面传来的开门的声音。
凌芊芊脸色一变,慌慌张张地将这个男的捂进被子里,过了一会儿,晏唯一开门走进来,笑道:“芊芊,你这么晚还没睡。”
“嗯……等你呢。”
晏唯一装作恍然的样子,一边动手收拾衣物一边说:“这么晚了,你就别等我了,我听说你明天有一场戏?还是早点睡吧。”
凌芊芊见她用箱子收拾衣服,惊诧地看着她:“唯一,你在干什么?”
晏唯一看了她一眼,“这几天我拍戏有点忙,先出去住几天。”
凌芊芊看着她的眼神,心里有点不安,犹豫片刻,“那,我们的房租……?”
再过几天就是交下个月房租的日子了,她生怕晏唯一把房租给赖了!
“过几天我跟你联系。”晏唯一笑了笑,拎着箱子往外走,临近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凌芊芊说,“对了,芊芊,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领,万一有什么病就不好了,还有,你就算要,也该挑个能超过三分钟的,这个,实在是看起来太没用了,你和他睡起来有什么意思?”
说完,她缓缓露出一个笑,而后嘭地一声,关门走了出去。
凌芊芊听完她的话,大惊失色,但已经来不及了,被她盖在被子里的男人猛地掀开被子冲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三分钟说谁?”
凌芊芊连忙赔笑,但心里充满了惊惶。
晏唯一听到了多少?
她已经走了?
这房子的房租怎么办?
但这种问题已经没有人回答她了。
春夏之际,雨水下得很多。
外面又下起了绵绵细雨,空气有点凉,晏唯一走在孤独的街道里,手里提着行李箱,却悄悄地松了口气。以后总算不用再和凌芊芊一起住了,虽然不知道现在该去哪,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住的地方。
她打开手机,拇指在上面划了好几下,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机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被顾湛白强制性地输入了他的号码,但她不想找他,而后看到了叶婷婷的号码,她还是不想找他。
她其实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不到非常困难的时候,绝不轻易求人。
所以顾湛白说她倔强。
这时夜深人静,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发现身后脚步声,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阴影。
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想到很多恐怖故事,该不会是跟踪?
晏唯一被自己吓了一跳,忍不住走快一些,然而无论她走多快,却始终甩不掉身后那个人。
是谁?
凉凉的风刮来,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刚才还是忍一忍,不要这个时候出来了,大晚上一个女孩子,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晏唯一猛地闪身拐进一条巷子里,迅速地打量一番,在地上捡了一根棍子。
下一瞬,黑影猛地出现。
“好大的胆子!竟敢跟踪我!”
话音未落,晏唯一的棍子就已经砸了下去。
只听见好几声闷哼,一道沉稳的声音传过来,“晏小姐!你等等!我不是什么坏人!”
晏唯一冷笑,“每一个坏人都会说自己不是坏人!”
说着,又是一棍子砸下去。
她可是坐过牢的女人!
一个猥琐男也敢跟踪她?
“晏小姐!别打了!我真的不是坏人!你再打,我就要还手了!”
“哦,看看你还手快还是我的棍子快!”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雨来得快停得也快,天边的云雾渐渐拨开,又露出了云雾背后的月亮。
一道月光照下来,男人的模样终于渐渐出现在晏唯一眼前。
男人穿着休闲的运动服,头发还带着微微的湿气,面部线条棱角分明,眉心微皱,单单从外表上面看,是一个极其冷漠严肃、却也极其英俊的人。晏唯一愣了愣,“这年头跟踪狂都长这样啊?”
但她怎么觉得这男的有点似曾相识?
男人终于不堪忍受,猛地抬起头,握住棍子将她摁在墙边,咬牙切齿地说:“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听我说一句!我、不、是、坏、人!”
晏唯一还是不信,下一瞬,随着男人的动作,一个东西从他脖子里滑了出来,她猛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