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让她当县令都是为了重演平冉的当初,然后让她失去所有人对她的信任,拆穿她的身份,让她和他一样自愿回到自己本该的位置。
如今。。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那个女人。。他果然保护不了。
坐在地上,韩诺诺无精打采的看了眼进门的寒,寒放下手里的东西,笑道:“以前,诺诺最喜欢给我讲故事,那你现在还愿意给我讲吗?”
韩诺诺缓缓抬起头,想了想,道:“对不起,之前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寒并没有错,错的只是她自己罢了。
自私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也会失去自己最想要的。亦许这就是因果循环吧。
寒是个好人,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可是,为了一己私欲,还是欺骗了他。韩诺诺自觉没了言辞。便没有说下去。
寒却笑,“没事,我知道诺诺是不想回冰国。。其实我们都能理解,以前的倾国公主多能干啊,喜欢的人多,喜欢她的也也多,可最后,偏偏嫁到了冰国,做了别人眼中的王妃,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不是王妃,只是个傀儡王妃罢了。”
他停顿了下,“但是,这就是命,以前我不相信命,只相信师傅,直到跟了陆琴将军,四处见识了许多,才相信命,诺诺,你的命就是冰国,就是王爷。”
寒说的对,她要相信命,可是,她却不想相信命。
现在没有孩子,可能不会再重复上一世。可是,一旦有了孩子,她将会成为蝼蚁,继续重复上一世。
她不要,那样的日子她不想要。
但是,可以吗?
之前,以为有落儿的身份就可以保护自己,可那终究只是一时的。从王宇出现那天,从醉仙楼那天晚上她就应该清楚自己的命,明白,那都是假的。
韩诺诺低手玩弄着地上的小虫,不知该说些什么?
司徒轩,慕青,陆琴,陆续走到她身前。
陆琴在寒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好了,事已至此,让她一个人安静安静。”
司徒轩蹲身盯着韩诺诺看了一会儿,“诺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皇上和皇后听金棋说了你的消息,我们便前来,可金棋也只说了你的去向,我们并不知你会将自己弄成那副样子,诺儿,对不起,哥哥们让你受苦了。”
“苦?”韩诺诺似笑非笑,依旧埋着头,“若是轩哥哥觉得我这是哭,那为何不能体谅我在宫中的那份苦,看上王宇是我自作自受,可我看清了,你们就不能当我死了吗?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只希望摆脱公主的头衔,一生一世只做王落儿。。。”
她话还没说完,司徒轩一巴掌下来,制止了她后面没有说出的话。。眼泪顺着眼角被痛楚所牵连,落了出来,想抬起头,可没脸再看他们。
陆琴一手拉住司徒轩欲要再次抬起的手,怒道:“诺诺还只是个孩子。”
“就算是孩子,也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当初选择王宇的人是她自己不是别人,若是当初她没有选择,亦许现在也不会是这种后果。”
是啊,轩哥哥说的对,若是当初没有一气之下说喜欢王宇,若是没有一气之下决定和他们了断,避免发生上一世的悲痛。。是不是,被改变命运的人就会是她,是不是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可是,回不去了。
韩诺诺扬手扶住被他扇的滚烫的脸颊,轻声道:“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选择,若是有天,我死了,也望哥哥们能行行好把我送进荒野,不要让我入那宫廷,受那宫中贵人们的气,这便是我的愿望。”
可不料,这样的话,又引起了司徒轩的不满。又是一巴掌。韩诺诺是真的再也受不了了。她满眼怨恨的瞪着他,咬牙切齿,还再重复,“若是有天,我被打死了,也请你们能实现我的愿望。”她说完,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朝着军营外走去。
直到她走了,司徒轩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多余的手掌,“若是能将把她打醒,我宁可。。将她打醒。”
其实每打她一巴掌,他何尝不会感到痛。
陆琴呆滞着双眼,慕青返身跟上韩诺诺。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累了,韩诺诺扶着树杆蹲下身,望着天边一片云朵,思思笑道:“慕青,出来吧。”
他的脚步声,她毅然记得清楚。
从言,慕青款款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难道真的喜欢上你那哥哥了?当初你说你喜欢王宇时,我们本都不相信,可太子的名声和王宇的名声相比起来我们宁可相信你喜欢的是王宇,可如今看你这样,我们又怀疑。。”
“怀疑我喜欢上了傻儿。”韩诺诺苦笑,“没有,没有喜欢上。。倾国众女子向往平冉美男如云,可我却傻到连身边的美男都没有喜欢上,亦许,就像寒说的一样,我的命,就是王宇的,故而,除了他之外,我没能力再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亦许这一辈子,我也只能活在王宇的生活里,谎言里了吧。”
不服气又能怎么办?不高兴又能怎么办?命已至此,就算想做巫师也没了资格。
从此时起,她竟会羡慕起那还未嫁入另国就成了巫女的司徒凌。她抬手举起姨娘送给自己的铃铛,“倾国不比其他国家仁慈,权贵都是母后所掌管,我呢?只是个傀儡罢了?亦许,只有死,只有投胎重新开始,才能结束我的命吧。”
倾国不比其他国家仁慈,她知道,就算离开了冰国,母后也会在父皇的阻止下把她继续嫁到另一个国家。。。然后被人嫌弃。
韩诺诺跌跌撞撞的撑起身,扶开慕青欲要拉住自己的手,笑道:“现在我的身份众所周知了,亦许,半个月后我再也来不了这里,所以,也请你手下留情,让我自由些吧。”
果然,逃不出母后的眼线。
逃不出他们的眼线。就像没有逃出金棋的眼线一样。
回到那个本属于她和傻儿的房子,韩诺诺平身躺在炕上,单手扶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