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岗道:“太子殿下还是不能放下公主,现在这样也好,若总是躲着,到后来,倾国又该如何?”
闻言,女人摇头叹息,“你倒是会说话的很。”
“别跟我玩笑了。”
“没那闲工夫和你玩笑,只是实话实说。”女人走到林岗身后指了指那边出现的韩处,“去接应着点。”
林岗本不想去但看韩诺诺那个样子,只好去了。
随后,顾星宇跑到女人身后,女人倒是淡定,看看那边的徒弟,再看身后出现的人,不禁一笑,“处儿,你朋友来了。”
“休的胡言。”顾星宇乜了女人一眼,随即走到韩处对面一把拉过韩诺诺,想着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上次说的难道还不清楚,而且。。这丫头的记忆已经没了,你说你还这样有何意思?”
不等韩处说话,女人又笑:“这话说的有些俏皮,自家的妹妹还不能这般对待了,那。。难道要醉酒的她和男人睡在一起不是,”她说着转过身,扫着顾星宇的脸看了看,“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就是说话不好听,若是什么事情都和你说的这样,亦是笑话啊。”
“师傅。”顾星宇上次的话韩处没有忘记,今日看他来这里,其实没有感触,只想自己妹妹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被师傅那样一说,所以才会带出来。
亦许,当时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但此时听师傅这样一说,似乎有些道理。
于是,他咽了下喉咙,补充说,“既然已经不是朋友,为何要这般缠着我,难道对我的情还在。”
“你。。”韩处这个样子,顾星宇无奈,可想韩诺诺。。他道:“王宇被缠着,我是为了他来的。”
若说是为了韩诺诺,想必韩处又该多话。
然而这话亦是笑话,韩处笑,“这话亦是俏皮,王宇被缠着,一个大男人,难道是被哪个女人缠着不成。。说是相公,其实根本没把韩诺诺放在眼中,如今既然让你来,呵呵,那还不如让这个家伙和我一起。”
“不行。”顾星宇欲言又止。
韩处笑,“说的倒是好听,不行,不行那是什么?”
“不是什么?”韩诺诺忽然抬起头冲着韩处傻呵呵的笑了两声,“哥,你这个老小子知道出现了,现在知道说句人话了,咳咳咳,老小子,我的令牌丢了,说是不是你给我弄丢了,以前就是你,总是跟我恶作剧,我出去的时候,你就把我的令牌藏起来。”
“现在记起来了,那个时候你这个家伙总是惹事,现在还知道说了,那你怎么就不知道我对你好的时候。”
“我知道啊。”韩诺诺笑着打了个酒嗝,随即将一只胳膊搭在韩处的肩膀上。
然而这样的姿势,韩处亦是为难可为了这个养尊处优的妹妹,只好又将身子朝下躬了躬,“你知道什么?就知道酗酒,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不就好了。”
“我也想说出来,可谁愿意听,谁愿意听,之前吧。。就说之前,”韩诺诺激动的直起身子,推开韩处朝后退了一步,“郭殊那个家伙,为了他,我我我讨厌那个韩系,肚子明明是假的,可是,我没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怕他难受,但是,但是,后来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自己是公主,他们却说我不是,还囚禁我,最后还还还把我赶出来了。老小子,现在我就是个废物,你知道吗?你说若是我没去郭殊那狗地方,我就不会知道我就是那个冷峻王宇的大夫人,不知道的话。。我也不能成现在这个样子。”
闻言,韩处牵强的笑了一下,“原来你个小丫头心里面真的积攒了这么多事。”
韩诺诺坚定的‘嗯’了一声,“我就是积攒事情,我都快憋死了。”
一直以为她过的不会和自己想象的那么差,但是现在,这个家伙真的很难过吧。
不等韩处反应过来,韩诺诺顺手抱住一旁的大树,使劲撞了两下,“好了,睡觉。”她说完就倒了下去。
“她。”林岗欲言又止。
韩处无奈摇了摇头,“一直都是这样。”
“是这样吗?”女人走到韩诺诺身前,“处儿拿条被子,就让她在这里待着吧。”
韩处无奈,“师傅,真的要这个丫头这样睡觉?”
“你以为为师是在玩笑?”
“不是。”
“那就听我的。”
女人的性子韩处明白,可若真要韩诺诺这样睡觉,真的好吗?这个丫头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二百五的样子,可此时。。若真要这样,韩处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师傅,还是带进去,这样的话,她再怎么也是个姑娘,而且。”
看韩处这样,女人故作严肃,“怎么?而且什么?是想忤逆师傅不成,这个世道大了,想做我徒儿的人数不胜数,你若不想可以回去做你的太子,不需要在这里和我这般争辩。”
“师傅。”韩处想了想,道:“师傅,这是我妹妹,我不能看着她这般。”
‘太子哥哥,你要去什么地方?’
‘去哪里和你有何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但你拿着我的令牌,今日我要和姨娘出去,你说你这般让我如何是好?’
‘你好不好和我没关系,滚开。’
‘我不。’那时的韩诺诺死死揪着他的袖子,‘你把东西给我,我现在要出去。’
‘东西不在我这。’
闻言,韩诺诺看了眼他腰上的令牌,‘老小子,你骗我。’
‘什么?’
‘老小子。’
‘你在叫一遍,我撕烂你的觜吧。’
‘你敢,我告诉父皇。’
然后,那个时候就真的动手了吧。现在想起来那段过往,只是孩子和孩子之间的玩笑罢了,可时过境迁,却被他误会成了这般,还把这个丫头当作仇人。
‘其实不管是什么位置都不重要吧,其实只要活着就好了。’
那是师傅常说的话,此时看着师傅这样,其实只是想让他记得往事不要在说出那话。。对吗?亦许是对的吧。韩处顺手把韩诺诺揽到自己怀里,“师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只是不想让我在记恨这个家伙。”
看韩处这样,女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乜了林岗一眼然后走了。
林岗跟上女人,轻声道:“其实就是为了这个?”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了那日他的那些话,听着。。其实梃心酸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还是那样,不过,现在也好了。”
不等林岗说话,韩处抱着韩诺诺来到女人身后,“师傅,那个荷包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女人瞪了韩处一眼,想也不想,直接说了声,‘偷的’然后就走了。然而她这个样子,韩处并不清楚,可想自己怀里的家伙,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那边树下一动不动的顾星宇。
顾星宇是什么样的人应该清楚。
其实那日。。错的本来就是自己。
正当韩处埋怨自己的时候,顾星宇忽然道:“明日把那丫头给我们送回来。。虽然王宇确实过分,但终究都是她的夫君。”
“知道了。”
王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虽说不重要了,可想来韩诺诺现在身份,似乎真的不能一意孤行。等顾星宇走了,他才把韩诺诺送到屋里。
此时。
女人坐在桌前,两眼呆滞。
几个时辰之前。
‘好了,去把那个荷包扔了。’
‘老大。’
‘别废话,我现在要回去了,等会儿你们几个在府门口等着我,等我和我娘说清楚我就出来了。’
‘可我们怕。’
‘怕什么?这个世道上又没有鬼,你们怕什么?’
‘老大,您可要小心。’
那群孩子的话倒是清晰,只是再看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的荷包,女人想着眯了一下眼睛,上面绣着宇字,再来昨日下午的事情,女人不禁想起那个韩处的妹妹韩诺诺,于是,也当是为了自己的徒弟,她等说话嚣张的朱阳腾走了之后,顺道蹭着几个小子走了过去。
等见距离远了,她才拿出荷包在手里面掂量了一下,为了不多管闲事,她将令牌换成了银两,跟着走进客栈。
可也没想到既然会有如此缘分,旁桌竟是韩诺诺和王宇。
女人想着笑道,“没想到这个世道如此小。”
“你在说什么?”林岗走到桌边,盯着女人看了半晌,又道:“休息了,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暗了,想吃什么?”
“吃什么?”
“你傻了?”记得以前她不会这样,但是此时。。林岗觉得不对,无奈道:“你说你是不是又偷了?还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若真是这样,你说该让太子怎么看你,他能做你的徒弟,都是看在你改邪归正,可现在,你说你,怎能这样?”
林岗每次都能看出她的小心思,可是这件事情,女人无言以对。
林岗又道:“于言,你不能这样。”
于言是女人的名字,可想自己的名字其实并不好,以前总是被人误会成江洋大盗来着,也总被人误会成男的,现在好不容易适应了没有名字的生活,可林岗的话。。能说什么?当初说改邪归正的是自己,现在犯错的也是自己。
于言不喜欢狡辩,她顺手拿过桌边晾凉的茶,清清淡淡的抿了一下,依旧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其实,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于言,你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