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诺坐在桌边,魂不守舍的看了眼四下,想来好像还是这里比较舒服,那宫中。。显然不再是当初所想所见那般,回去的话,说不定会被发指。
王凌默替韩诺诺找来盐,韩诺诺抻手朝着自己碗里加了些,再尝味道才觉得不错,只是想来方才的事情,杏子应该知道了,再想。。她应该很生气吧。
韩诺诺看了王凌默一眼,王凌默笑,“诺诺这样看我,是想问我什么?”
韩诺诺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杏子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生气,若是我的话,可能会生气。”
她的声音越发小了。好多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脑海里也总是浮现出在郭殊府内的场景,她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物,但是不管她怎么说服,都没有人相信她,那种感觉很寂寥。。很无奈。
韩诺诺无言了,想要说的话,好像因为方才上山的那件事情变得渺小,就算现在说出来,还有谁会向着她。
韩诺诺一口接着一口喝着汤,王凌默看着她,轻声道:“其实都过去了,都不是你的错,那人之前来了,杏子很害怕的样子,而且那不是杏子的亲爹,杏子只是跟着他们到了现在,许多话还是说不出口,杏子是个可怜的孩子,就算是回去,亦是那种可怜的经历,先生说,许多人的话都不能相信,那个人说话总是飘忽,那日先生也险些要了他的命。。后来魏儿和先生打赌,说的就是你会不会杀了那个人。”
听王凌默所说,韩诺诺一怔,“这样吗?”
“没必要说谎,只是你在那郭殊府内的事情,你说我不动容好似才是笑话,其实很早以前我也和你一样无助过,说出来的话没有人愿意相信,不过,那些你应该已经忘记了。。说了你也不一定能记起来。”
之前忘记的事情。王凌默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印象中确实没有他说的这般,不等她反映过来,雨墨缓步来到桌边,看上去很是惆怅,像是遇见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然而韩诺诺也不是那种容易憋事情的人,她放下汤匙直勾勾的盯住雨墨的脸,“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若是像你这样,岂不是无奈死个人,男子汉大丈夫,有话说话,别这样。”
雨墨道:“其实也没那般,只是。。门外忽然闯入了好几个人,看上去很是凶狠的样子,先生说不让告诉你,魏儿却让我来说,你说我说还是不说。”
雨墨的话像是故意,更像是话里有话,只是那外面的人,凶狠至极,韩诺诺想了想,瞬间卓然大怒,她敲着桌子站起身,瞪了雨墨一眼,“说话就说话,拐弯抹角,说是来找我,那我就去看看,有什么可怕的,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说着就要走。
王凌默下意识的看了雨墨一眼,一把拉住韩诺诺,“你想做什么?雨墨这话明显就是想说,又是赌注,你现在出去,你师傅是赢了,但是先生脸皮薄,到时候,你说你该如何收场,再是。。这会儿出去简直就是胡闹。”
“胡闹?”王凌默说话总是带理,但是有些话岂能是他说的这般简单,若说这是赌注的话,她宁可让师傅赢。。然而这样也不是为了气大叔,只是那些人都是自己招来的,若是因为那芝麻的原因,牵连到了王宇那些本就无意那样的无辜者,她的立场岂不是更可恶。
韩诺诺甩开王凌默的手,看了雨墨一眼,“你的话我记住了,好了,你们在这里面待着,我韩诺诺犯下的事情一人解决。”
“诺诺。”王凌默欲言又止,只好和雨墨跟着她出去了。
来到门前,韩诺诺左右看了遍,依旧是云淡风轻,说来的人,确是一个也没看见。
“这是怎么回事?”
韩诺诺问。
雨墨刻意朝着王凌默身后躲了躲,王凌默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魏儿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徒弟,就是不怕死,不过,这样鲁莽可不好,”随即,看向一旁站着的林大师,“你的话,果然语病,我的徒弟我当然知道,再是我师傅池风,说是风|流但也是个正人君子,若不是,也不能那样被对待。”
说是玉玺的事情,若是说出来似乎不好,魏儿所剩三分,又看了韩诺诺一眼。
韩诺诺甚是无奈,王宇抱着杏子走到她旁边,杏子不知为何带着张笑脸,嘴里念叨的竟是娘亲,韩诺诺又是无奈,杏子却说,“那日买了我的是你,我认了爹爹,如今你杀害了我亲爹,你也该负责,而且,爹爹说了,你和他本就是夫妻,所以我也该叫你娘亲。”
杏子说的头头是道。
可想一个孩子到底懂个什么?负责,这简直就是荒唐,再是王宇的脸,似乎也该明白,这就是故意的。
韩诺诺气不过,可想杀人的事情,只好笑,“我还是个孩子,你若是叫我娘亲,岂不是让人笑了,所以还是叫我姐姐吧。”
“可是,娘亲死了,爹也死了,若是。。若是在没有一个愿意保护我的人,就算有了这个爹爹,可是我还是个孤儿,那样的话。。”
杏子说着哭着。
看着杏子这样,韩诺诺稍事叹了口气,本想着自己只是个悠哉的公主,可为何?这下去一趟之后,全部都变了,和王宇的关系已然变了,再是和杏子。。这个孩子怎么总是这般,看着笨笨的样子,谁料却是个聪明的家伙。
韩诺诺只好接过杏子,安慰了两句,“随便,随便你怎么叫,只要杏子开心就好。”只是再想之前杏子骗人的事情,再是王凌默的话,这个孩子這会儿不会又是在耍什么心机吧。
可也只是个孩子而已,若总是那样想得话,多多少少都不好。
韩诺诺又把孩子朝着身上托了一下。王宇则是淡定的看着她们,眼中浮现出的感情很奇怪,韩诺诺亦然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也想的明白,之前就觉得这个人不一般,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奇怪,现在知道了所为。
好像都是她的错,韩诺诺小心翼翼的放下杏子,“那个。。柯卿宇。”
王宇‘嗯’了一声,韩诺诺咽咽喉咙,“其实吧,是我对不起你,许多事情我都该知道,但是又不知道,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公主,但是现在想想,应该是最愚昧的,你和我的关系,还有你那个死去的大夫人,怎么想都是我的错。”
“不是。”
“就是我,若是你休了我可能会好受些,但你回去了也只会被笑话,然后,昨天在王府的事情,若说我是忘记了,那算什么?那样的关头,只有你愿意帮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感动,所以,亦许,和你在一起应该会幸福,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到喜欢你的地步,但是我相信,慢慢相处相处应该会。。不过,这也是我的话,你呢?希望能和之前一样对我就好了,我不喜欢你对我太好,要不然会觉得特别假。”随即,又道:“不过,若是想休我的话,也可以。”
说完,她看了雨墨和王凌默一眼。。再想自己这些话,好像真的很矫情的样子,再是那边看着自己的魏儿和大叔。这两个人果然奸诈,她一面想着一面走到他们对面,看了眼大叔手边的茶杯,想来玉玺的事情,若是拿了的话,定是不好,于是,她顺手拿起魏儿的茶杯,仰着脖子喝了一口,“师傅,你们这般对我有什么好处?”
魏儿点点头,细数了一下手里的银碎,“钱可是个好东西,难道诺儿不知道?”
“知道。”韩诺诺竟是无言以对,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她又道:“可是,可是,是我这个徒弟重要还是钱重要,之前你可没有为了钱这般出卖我,可是你。。你看看你现在,难道真的觉得钱比我重要?”
魏儿无意扫过韩诺诺眼中一丝涟漪,想来这个丫头,现在可谓是自恋的很,这话以前可从未说过,现在倒好,说的溜溜的,不过,这样的她看起来似乎更为真实,以前一直压抑着自己来着,说出的话都是些沉闷的话。
就算是开心,好似也是憋屈着自己表现出来的。
魏儿拿过她手里的茶杯,用袖口擦了擦,“若说是钱重要还是你重要,若是你死了,不来找我就是钱重要,若是你死了总是缠我,那就是你重要,这样来,你怎么看?”
魏儿这话说的。。韩诺诺想了下,若是死了,若是死了。
“不对。”她恍然大悟,“我是你徒弟你怎能咒我死,而且我还想好好活着,你这般说话。。”
魏儿打断道:“我这样说话也只想说,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许多事物都没有可比性,拿你和钱相比,你觉得能比出什么花样,简直笑话。”
听魏儿这样说。。韩诺诺又不知再说什么?亦许真的很笑话。她默然看过那边抱着杏子的王宇,再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
平白无故冒出了这么多关系户,能有什么好处吗?若说是钱重要还是王宇杏子重要,似乎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大师看看韩诺诺,看看那边王宇怀里的杏子,笑道:“许多事情都没有可比性,赌注也只是赌注而已,公主殿下这次出去有没有收获到什么?或者说,在外面玩的如何?是不是作为公主特别好,没有心思去体验这些,还是。。还在生我这个老头子的气,觉得我对你说的话,都是错的,都是在针对你。”
韩诺诺本想默然,可想在外的这些日子,若还像之前那样,似乎不好,而且,大叔的话本就没错,身为公主就可以胡作非为,就可以多管闲事吗?当然不行。
这些日也只是在那小小的王府内,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回宫的话,又会发生什么?父皇母后都是规矩人,可她呢?好似真的没了规矩。
林大师看过韩诺诺的头发,又笑,“头发长着多好,只是可惜了我的野人参,都吃完了吧?”
“大叔。”韩诺诺想了想,道:“其实你都是对的,现在想起来,自己真的很不懂事,总是一意孤行的,就连父皇和母后安排的婚姻都忘记了,现在知道了。。再是经历了这些,其实都是自己的错,当初在平冉,可没天天把自己当成公主,但在大叔这里,似乎真的得意忘形了,公主又怎样,其实就是个称呼罢了。”
韩诺诺能说这话,是林大师万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