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望着韩诺诺,杏子拉了拉王宇的袖边,“姐姐看起来傻傻的,以前娘亲说的。”
“没错,你娘亲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傻子。”王宇笑。
杏子盯着王宇,“爹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可是为什么总是板着张脸,难道和杏子一样有心事?”
“没有。”这个孩子既会有心事,此时听这话,倒是趣事,不过,这对一个孩子而言并非好事,于是,他抱起孩子,又道:“若是有话就说出来,总是这样,和昨日又有什么区别?”
杏子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爹爹昨天那个男人受伤了,怕出事。”
杏子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怎么分辨出自己的角色,可这样拘束一个孩子叫自己亲生父亲为男人,是否过分,王宇想完,摇摇头,“以后你叫他亲爹就行,至于你亲爹伤势看着无碍,若是担心的话,下午等雨小了我带你去看看。”
杏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可他已经把我卖了,而且那里的孩子多,还是不去了,爹爹,不去了。”
“当真?”王宇问。
杏子点点头,推搡着要下去,王宇只好把她放了下去,随即看向那边回来的韩诺诺。
韩诺诺好是生气的看了孩子一眼,“真是个冤家,给你。”她将手里的糯米糕塞到孩子手里,然后瞪了王宇一眼。。心想,没错就是他们,她成了罪人,现在大叔都不给吃的了,又说她昨天惹事,扰乱了他家门气闹得到处都是血债。。然而这次合着错的全部都成了他,王宇倒是无事一身轻,明明收了这孩子的是他。。韩诺诺不服气,低头又瞪着杏子看了眼,“你真是个冤家。”
“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我脾气不好,说不定就会把你的胳膊砍下来。”
“韩诺诺。”王宇无奈韩诺诺这个样子,顺势把孩子朝着身后拉了拉,“怎能和这么小的孩子说这种话。”
怎么能和这么小的孩子说这种话。。想来还真是笑话,韩诺诺怒,“我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和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要替你闺女报仇,依我看,你和你这闺女就是一个样子,表里不一。”
昨夜那日说话说的清楚,那大夫人当真可怜,本以为王宇会生气,可却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想来这样的人。。怎配拥有一个爱他的女人,简直就是个无情的野兽。
韩诺诺挤着鼻子又瞪了杏子一眼,“和你爹一个样,下次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撒谎,带着你那个爹来这里胡作非为,我说到做到。”她说着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杏子看着咽了咽喉咙,小脚朝后移了移,王宇顺手在杏子的肩膀上拍了拍,“没事,她只是在开玩笑。”
“可是,爹爹,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韩诺诺砍掉男人胳膊,然后还说了那话,现在又是这样,杏子当会害怕,但看韩诺诺那样,竟是说不出的感觉。
韩诺诺扶扶头顶的帽子一摇一摇的走到林大师对面,盯着桌上的糯米糕咽了口唾沫,“大叔,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好了,现在可以给我吃东西了吧?”
“不行。”林大师乜了她一眼,“你总是这个样子,若是不整治一下也不好,而且你方才再和那孩子说什么话,身为公主怎能如此鲁莽,若是有天回去了,你让你父皇和母后情何以堪。”
父皇母后。。似乎不管她这点,只是这样被大叔诉道,说不在意才是假的。
昨晚的事情错的本就不是她,想来若不是司静出现,她早就死了,这会儿了,没人安慰她不要害怕,倒都是这样的教导,难道她真的这么不堪。
韩诺诺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抢过林大师手中的糯米糕朝着自己嘴里塞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知道了,下次不多管闲事了,你们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没关系总行了吧。”
“韩诺诺。”林大师叹了口气,对于这个看上去文雅其实内在到处都是毛病的公主,真真是没了办法。
但是想来昨晚的事情,听司静提起,韩诺诺其实并没有错。
于是,又道:“你吃好喝好,就当是大叔错了,总行了吧。”
听林大师说话的语气,韩诺诺嗤之以鼻,“大叔你这样说话可真是折了我的寿。”她咽下嘴里的糕点,“若是什么话都和你说的一样,我说不定已经死了。”
闻言,林大师竟是无言以对,每每想到那晚她的样子,就会心酸。。也罢。。只要活着就好了。林大师想着站起身从桌上拿了块糯米糕,递到韩诺诺手边,“好了,大叔说话不好听,吃点东西,吃点东西。”
看林大师这样,韩诺诺不寒而颤,她迟疑了一下,接过糯米糕,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仿佛犯错的真的成了自己。
林大师依旧在笑,“大叔说话不好听,你说的也对,我也想通了,人这一辈子就这一命,多吃点多吃点。”
“大叔。”韩诺诺欲言又止,想他的话里外都不是味道,自己方才说话是不太好听,可也用不着这般诅咒不是。。但是看在糯米糕的份上,还是三忍三忍的好,省的真被饿死了。
韩诺诺咬了一小口糯米糕装腔作势的品了一下,“大叔,味道上面有点淡,昨天我不是说了吗?这种糕点多放点糖,就算不是糖也该放点蜂蜜,这样吃起来才好吃,若都和你这样做糕点,早就破产了。”
林大师听言,有些不服气,可想他那可怜的厨房,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省的这丫头再拆了他的亭子。
但韩诺诺却说,“总是这样吃也不好,而且雨墨现在身子也不好,我看我还是亲自下手的好。”
想来雨墨的身子应该在野人参的作用下一下子就好了。。可大叔却说,雨墨是外伤,野人参针对于内伤,自然慢。。这样想,前日自己脖子上的伤和司静腿上的伤难道也算是内伤。
这点大叔并没有给出解释,但是想一下,或许真如所想那般,毕竟司静腿上伤是毒粉造成的。韩诺诺一边想着一边咬着糯米糕。
林大师怕她惹事,慌里慌张的走到她旁边,“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我现在去做,你在这里待着,绝对不能过来。”
韩诺诺一怔,“为什么?”
“因为你还要去金国给我买东西,现在我应当负责照顾你的饮食,好送你上路。”
听林大师这话,韩诺诺险些吐出来,然后她生生将嘴里的东西囫囵吞枣似的吞了下去,拍着匈口咳嗽了好几声。
林大师看她这样也不敢轻举妄动。
韩诺诺顺手拉住他的袖子,“大叔,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些,总是这样诅咒我,若是有天我真的死了,第一个找的一定是你。”
“你。”林大师咽了咽喉咙,继续想那晚,只得笑,“不说了不说了,我们的诺诺命大着呢,岂能那样说话,好了,大叔去给你做吃的,在这里待着,休息休息。”
“可是,大叔我想去。”韩诺怒正要出门,却被林大师连着门推了进去。
最后。。韩诺诺只好松了口气,朝着榻边走去,如林大师说的那样好好休息一下。
林大师看身后没有动静,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王宇抱着孩子来到林大师对面,望着门上的锁看了会儿,杏子道:“为什么把姐姐锁起来。”林大师本不想理这孩子,但是看在王宇面子上,只好说,“犯了错误,锁起来面壁思过,杏子。。若是犯错的话,也要这样做。”
杏子听了,似乎怕了,顺势抱住王宇的脖子,“爹爹,杏子不错。”
王宇‘嗯’了一声,“杏子不会犯错。”随即看向林大师,“先生这样是为了什么?难道又做了什么让先生不高兴的事情。”
“那倒。。暂时没有,只是那丫头胡闹的很,关起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不过,想来这孩子那亲爹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我想了一夜,这孩子要不还是在这里留着,那金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去了的话。。跟着那丫头在一起多少都是累赘,而且,”他刻意放低了些声音,“而且,那丫头看起来不太喜欢这个小丫头,若路上真的绊了口角,说不定,真的会出事。”
王宇笑,“诺诺性子就是那样,看着温顺,其实一直以来就是那个样子,说也只是嘴上说说,对杏子,她不会那样,若是会的话,昨夜。。可能也不会那样。”
之前倾国宫内,池风。。倾国相爷口说自己徒弟的徒弟是个天才,那时也只是看着面熟,觉得不能是诺诺。
可事实如此,诺诺昨日也说了自己师傅,想来那天的孩子就是诺诺本人。
如此想,昨夜,以她的本事可以杀害所有,可最后,也只是砍了那人的胳膊。
然而当初也是。。宁可让自己成为刘婵手下的人质,也没有伤害刘婵。。王宇想着看了眼那边关着韩诺诺的房间,轻声道:“只是说说罢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诺诺的心肠软,那种混帐事情只能当作嘴|瘾。”
听王宇所说,言之有理,如此可见,王宇当真了解韩诺诺。林大师想。
司静披着草衣坐在房檐上,盯着房下的王宇看了会儿,想来,昨夜男人的话,王宇好似也只是听听并无动容。
如今,诺诺只当那大夫人就是王宇的大夫人。。然而这些天下来,可见得诺诺是个什么事情都喜欢深想的人,方才看她看王宇的眼神,想必亦是再替那大夫人所想。
司静想着跳到房檐另一边,随即走到韩诺诺窗前,在窗沿上敲了敲。
屋内。
听声响,韩诺诺起身看了眼,门外没人,于是,她又躺了回去。
可声响仍在继续,她想了想,还是下了榻走到窗边,司静背着身,韩诺诺拉开窗,盯着司静看了会儿,才说,“司静你有什么事情?”
司静摇摇头。
韩诺诺盯着他头上的水珠,只得把窗户又拉大了些,“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跳进来,不要在外面愣着。”
司静笑,“还是算了,只是看你好着没有。”
听司静这话,韩诺诺也笑,“我能有什么事情,只是,”她说着撑了个懒腰,“只是大叔怕我出去为所欲为,再弄塌他的灶台,说我看不出来才是笑话,不过,司静你也是个细心的人,昨晚能出现救我,我就可以看出,所以,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司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