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本王,而且再看他充满童稚的眼眸,韩诺诺用力在脸上拍了两下,心想,绝对不能被惑了,这个男人才不喜欢她,在这个男人眼睛里除了刘婵别无他人。
看着韩诺诺如此模样,再想自己当初对她所做的一切。
王宇淡淡笑了一下,“若是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至于丑儿的事情,别无它法,但是我向你保证,丑儿一定不会进皇宫。”
她身为倾国公主,在冰国皇宫也待了不久,此时担忧的事情自然也真。丑儿是个乡野丫头,若真的被困束在了皇宫禁地,自然是受不了的。
韩诺诺听此言,觉得相信,可又不相信。她半信半疑的抬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王宇又笑:“我知道你再担心什么?我不是那样的人,对你自然也不会那么无情,而且..你也是这世上第一个说喜欢我的女人。”
此话当真?看着这个男人,韩诺诺是真的不敢相信了
“过了多长时间了。”为了转移话题,她问。
王宇想了想,道:“将近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丑儿被带走已经一个时辰了,她却还在这里睡觉,而且,为什么衣服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自己会穿着女装。韩诺诺惊恐的扫着自己,“王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衣服。”
王宇倒是淡定,“金老板说怕你穿脏了他的衣服,所以金老鸨就请人给你了这身衣服,都是掏了钱的。”
钱,又是钱。
韩诺诺头疼,想来自己这身模样,只会被人笑话和揭穿,她的太阳穴不觉又跳了两下,不耐烦的仰了一下脖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想过脱离你们的生活,我说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忽然想到他方才口中的喜欢,韩诺诺更是不耐,“若你真的有心,就去给我找身衣服,若你无心,方才的话只是笑话,那也罢,听王宣说,在倾国我已经死了..反正已经死了,那我还怕什么?”
“韩诺诺。”
还不等她们反应过来,王宣就赤着脚冲了进来。王宇偏头看是王宣,再想方才自己对她的许诺,尽然反映过来,改了语调,“你说你怕什么?”随即,他故意将韩诺诺扑倒在榻,低首口勿住她干裂的嘴唇,韩诺诺他这一下弄得无措,可想那边口生喊着她名字的王宣,还是收了矜持,出手抱住王宇,直到他要抻手探她的身子,才晃过神,用力在他唇下咬了一口。
王宇被她这一咬的无奈,可想那边的王宣,还是受了。
王宣看王宇和那女人意犹未尽的背影,到嘴边的话着实没了方向,只知道方才房里身下的女人所说的话。
-“我错了,我不是韩诺诺。”
想来这地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自然什么人都有,便不再当回事,转身离开了。
王宇无奈松开口,抹去嘴边的血渍,韩诺诺两眼无神,脑海里尽是丑儿的脸,“难道我的事情被暴露了,难道王宣已经知道了。”
王宇不慌不忙的道:“那倒不会,他那火急火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今能自动离开,就说明还没有发现端倪。”
听这话,她才舒坦点。
后来,王宇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实意,出门给她找了身衣服,后说,“现在都以为你死了,而且天下之大,你又不是那种特别好看的姑娘,自然不用再遮遮掩掩,只要做自己就好。”
在屏障后换好衣服,韩诺诺嗤之以鼻,“还是算了,皇宫的人不可信,此时我也自求多福,希望你真的不会揭穿我的身份,其他的,我也不在乎了。”
昨日之后,她不敢再不把丑儿当回事。
丑儿为她做的太多,若不是昨日傻儿提起,她当真不知村长爷爷的重心思,竟会在她背后和丑儿说了那些。韩诺诺绕出屏障,看着王宇,随即拿出手帕贴着他的嘴角擦了一下,“多多保重,不要战死在沙场上了。要不然你的婵儿会伤心的。”
王宇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便接着手帕离开了。
早晨,傻儿背着丑儿,韩诺诺跟在他们身旁,不敢多话。
丑儿笑道:“落儿以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爷爷那里我也有了交代,我们有了孩子..我想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再想到我,毕竟那是醉仙楼,经过的男人数不胜数,女人也是。”
那个男人昨天叫她青楼姑娘来着。丑儿落然,韩诺诺小心翼翼的抬了一下眼帘,傻儿依旧冷漠,只管自己走着。
最后,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可想着自己和丑儿的关系,还是说了句,我会保护你的。
到家了,傻儿把丑儿安顿好,去了厨房。韩诺诺站在炕边,丑儿侧身躺在炕上,始终背对着她。
可能真的和她想的一样,昨日的事情对丑儿而言已经烙在了心底,就算强颜欢笑,可心底却是一万个不想接受。
此时看着丑儿,她真的无措了。
“对不起。”她淡淡道。
丑儿摇摇头,“和落儿没有关系,这都是丑儿自己的选择。”
丑儿哭了,声音支支吾吾,听上去好可怜。韩诺诺一边想着一边走到炕边,缓缓坐下身,轻手在丑儿肩膀上拍了两下。丑儿像是害怕,肩膀不禁抖了一下。
韩诺诺轻声道:“丑儿,落儿发誓从今后,不会再让你受半丝半毫的伤害。”
丑儿‘嗯’了一声,翻身抱住她的腰,最终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韩诺诺忍着眼泪的,在她背上拍着,“丑儿哭出来就好了。”
“落儿。”
“乖,哭出来就好了。”
她不怪王宣,她只怪自己没用,若不是自己,丑儿也不可能遭这罪,若不是她死而复生,她们的命轮是不是也不会改变,也不会经历这些。
好多次,她都在幻想若是自己没有出现。可那最终也只是幻想。
丑儿哭了一会儿睡着了。
韩诺诺小心翼翼的掰开她缠着自己的胳膊,侧头看着身后不知何时进来的傻儿。
傻儿定睛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落儿,我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在发再昨天的事情,不过,你也要听话,乖乖待着,不要惹事,等时机成熟了,我带你离开。”
带她离开,没有丑儿...韩诺诺微微蹙了一下眉,干干笑道:“傻儿,不要说傻话,丑儿的事情是我不对,若是我走了,她又该怎么办?”
老娘说过,村里的人不比外面人,想来昨日丑儿能想出那招,理由有三,其一,引起他的注意,其二,让王宣发现落儿的存在,其三,看到漂亮的自己,不想再变回原来的样子。然而也是这三个看似荒唐的理由,却说明了一切。
但是,这话自然不能他说。傻儿摇摇头,放下药碗就出去了。韩诺诺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叹了口气,跟着傻儿出去了。
直到她们都出去了,丑儿才睁开眼睛,出手拿出腰间挂着的令牌。
昨夜。
“丑儿,还真是个大煞风景的名字。”
丑儿惊慌,无意听那太子二字,又是惊喜又是惊恐,但王宣却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若是你真的有了孩子就拿着令牌去军营找我,到时候我一定娶你。”
也是那样,她出卖了韩诺诺。
丑儿收回对待昨晚的记忆,嘴角淡淡向上漾出一个弧度,想来当初爷爷的话并不假,若是下山,就会发现区别,自是那区别,丑儿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现在想想,昨日在马车上的想法简直无稽之谈,本想着为了傻儿,现在想昨日那比傻儿还要多出几分好看的王宣和王宇,她竟是无法自拔。
她心想,若是这别,傻儿还有落儿,落儿也有傻儿,爷爷有他们照顾她也就放心了,到时候再跟爷爷说上一声,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吧。丑儿闷自想着,笑着。
门外,傻儿没有说多说一句话。韩诺诺愣是站在他身后,不知所言,只好仰着脖子望了眼已经放晴的天,“傻儿,这天正好适合放牛儿归山吃草。”
傻儿不屑,“胡说什么?昨日下过雨,天色也不好,若是陷入那泥潭子里,你说又该如何?
闻言,韩诺诺痴笑,“呵呵,还是傻儿懂得多,那咱们下午去。”
傻儿‘嗯’了一声,抓起一把柴火丢到大树边,“落儿,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从今后我只认你是我的家人,若是你真的出了三长两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你可懂。”
懂,傻儿说什么她都懂。可也是懂那家人的定义,想到丑儿,她还是会迟疑。
“就算我走了,你还有丑儿。”
这次,傻儿没有逃避,轻声道:“就算没了我们,丑儿也能过的很好。”
昨夜醉仙楼,王宣后来大闹,嘴里念叨的韩诺诺,若不是丑儿多嘴,他又怎能知道韩诺诺就在那楼子里。
可这个道理,对从小生活在皇宫,不懂世事的韩诺诺又怎会理解。傻儿戛然而止,转了语气,“今日梧桐树特别好看,要不你去看看。”
韩诺诺摇摇头,“不去。”
傻儿要说什么?她不懂,可是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
正午,丑儿起身回了村长爷爷家。
傻儿给韩诺诺夹了两口菜,韩诺诺目不转睛的盯着菜叶子,忽然想到昨夜和王宇发生的那一幕,不禁红了脸,捣了两下米饭,“傻儿,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傻儿埋下头继续吃饭。
韩诺诺不以为然,端起汤喝了一口,又想到半个月前答应下的那件事情,匆忙又吃了两口,冲着傻儿中招了两下下手,“二胡家让我去一趟,我先去了,然后你在家待着,等我等我回来和你一起放牛。”
二胡家是与村长爷爷家作对的一家。也是这样,每每丑儿在的时候,她都不敢提及,深怕得罪了丑儿。
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到了。
此时望着那边门外站着的二胡家的小儿子金子。金子今年五岁,是个人人得知的小人精,可能也是小人精,所以,村长爷爷才要逼着丑儿要孩子的吧。毕竟在这村子的唯一乐趣,对他们而言也只剩攀比了。但是,二胡却从来没这么想过。
记得和丑儿成亲那天,二胡也来了,口上说是看村长的,其实也只是去看她的。
韩诺诺想着蹲下身,在金子脑门上揉了两下。金子厌恶她对他像孩子的眼神,用力甩了两下头,“落哥哥,你再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就往村长爷爷家墙根子底下尿尿,然后说是你让我去的。”
“呵呵。”
果然是个小人精,韩诺诺笑着摇摇头,正要说话,二胡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满脸淤青,看样子又被滕华嫂子给打了吧。
韩诺诺无奈捂住金子的眼睛,仰脖对着滕华嫂子喊了一嗓子。滕华嫂子这才放下手里的‘武器’,淡定的看向韩诺诺。
“落儿啊,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昨天趁我不在,偷了家里仅剩的积蓄去了赌场,你说,我们还有小金子,小金子长大了还要上学堂,这一家子哪能受他的折腾,呜呜,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为什么要摊上这个家伙。”
这是滕华嫂子的专属台词,以前听了觉得同情,可听多了,也觉得没了那么一回事。韩诺诺松开手下的金子,起身走到仅到她肩膀高低的二胡身旁,歪着脖子将他打量了一遍,看着也是可怜,于是套着腰包拿了几个碎银子,递给滕华。
滕华也不拒绝,给了就要。
“还是落儿懂事。”说着,她收好碎银,忽然想到昨夜大婶子的话,她无奈呼了口气,“不过,落儿你也真够吃苦的了,丑儿那样嫁给你,还不知福气,到处跟人絮叨自己命苦,话说要嫁给冰国主营在咱们平冉的王爷。”
大婶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挑事精,如此看来,这件事情需要平复也还得好长时间。而且,按照本分,是她对不起丑儿。韩诺诺憨憨挠了挠头,转身看了眼二胡。
二胡吃痛的撮着嘴,“落儿,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为了半个月前的事情,你不是说想要给嫂子买一对金手镯吗?我前段时间在山下看上一对,觉得不错,想着又怕嫂子不喜欢,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
落儿的机灵是村子里第一,想来这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媳妇听的吧。二胡想着,道:“可是,我没钱了啊。”
“这个不打紧,二胡没钱,我不还有钱呢吗?”
“可是,落儿都成家了,在这样挥霍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
半个月前说起的事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又比较严重。
二胡是个赌徒,喜欢赌坊,欠了债,也不敢和家里说,就算说了也会以大化小,基本上都是胡说八道,现在好了,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想来那赌坊也是个欺负人的地方。二胡又是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村里人,那赌坊的人一看,自然也会蹬鼻子上脸,胡乱要账来喝呼他。
然而此事其实也好解决。
闲来无事,丑儿回了村长爷爷家,想着丑儿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然后,傻儿每天也不在家,若是她再不给自己真真实实的找些事情去做,岂不得无聊死。
韩诺诺想着,又道:“二胡,明天早上,咱们就去给嫂子把那对镯子买了,要是没了就不好了。”
滕华嫂子听了连连点头。
如此看来,此事也算是有了一步进展。
和二胡背地里交代了一些事情,韩诺诺就回去了。
傻儿蹲在自家门口,盯着牛儿腿上的伤,老远看上去像是个石墩子。
韩诺诺不明思议,走到他身后,探着脖子盯了一会儿,傻儿道:“去了哪里?”
“二胡家。”随即盯着牛儿的腿,她又道:“这是怎么弄的,要不要紧啊。”
“有点严重需要下山买药。”傻儿淡淡道。
“但我明天有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来回下来肯定耗时。”
闻言,韩诺诺想到明日和二胡下山的事情,着实来了兴子,本想着默默去,默默回,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了。
韩诺诺着实欢喜,笑得合不拢嘴。
傻儿无奈瞥了她一眼,“出去前愁眉苦脸,现在又这样,落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觉得牛儿可怜。”
韩诺诺小声道,“所以我想明天也没什么事情,我想下山去给牛儿买药。”
“这个。”傻儿犹豫了。
韩诺诺故意道:“你看看牛儿的伤,这么严重,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