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王凌默牵强的牵动了一下嘴角,看上去很虚弱,但是为了不让雨墨担心,他咽了咽喉咙,还是说了出来,“师傅,我没事,真的没事。”
王凌默总是这样明明不舒服却总说自己没事,然而这样的凌墨对雨墨而言已然习惯,他走到榻边,抓住凌墨的手,很冰,可以说是一点温度也没有,但他还在笑,林大师看得出雨墨对凌墨的关系,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于是,他故意断开他们的手,始终看着雨墨,语气也没了先前的温和,只剩冷淡。
“若是和你这般,还做什么解药王?总是把生死挂在嘴边,王凌默的病情显然已经转变,你却还要这样想,身为师傅你觉得对吗?”随即,想他的身份,话也不敢太硬,只得温和了些,又道:“凌墨这个样子不论谁看了都会心疼,但事已至此,只希望他真能够恢复,你呢?也不要总说些丧气话,凌墨听了也不会好受,若你觉得我说话不对,大可不听,我也只当在说给凌墨听。”
他看得出凌墨并不想死,一个人的意志强起来的时候,会超乎所有,凌墨的病情是日积月累而成,若是没有那生的意志,现在已经呜呼了吧!
林大师假设着,目光不禁扫到凌墨脖子后面的东西,说黑不黑说红不红,他小心翼翼的探过身子,正要抻手却被雨墨制止了,“不要碰。”
林大师不禁一怔,只好收了手,雨墨轻声解释,“那是凌墨的胎记又像是诅咒不知何时就有了,见到凌墨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爹爹替他洗澡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胎记是巫术造成的,当初冰国因为一场大难,将整个巫村全部毁灭了,凌墨脖子上的胎记应该就是那时被留下的,但这也只是爹爹的猜测,若是说真说假,也不知道,又过去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不能确认了。”
倾国是巫国之后,当初似乎也听起过巫村的事情,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活下来的人也很少,只是雨墨口中的猜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凌墨的母亲是巫村的人,这样来的话,其实也奇怪,巫村是当初倾国改名之际,乱党出去造成的村子,那里的人几乎都是巫师的后代,若说凌墨的母亲,那也不能,冰国有规矩,不接纳任何有关巫术的人。。想来想去似乎也都是废话,林大师也不再想,冲着雨墨笑了一下,“也罢,谁生下来身上没个东西,那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至于凌墨的病你也不要担心。”说完,就走了。
雨墨觉得林大师说的有道理,也不再支吾,帮凌墨整理好衣服,“师傅会一直陪着你,你好生休息,我去给你找些水来。”
凌墨咽了咽喉咙没说话,雨墨出去了。
后院温泉池,王宇洗好身子,正要起身,却被人按了肩膀,他转看向身后之人,才发现是寒,寒默然,他急忙拿过身后的搭着的衣服,套好之后,寒才说,“若你对诺诺情是真的,就带着诺诺离开,若是假意,那就不要离开,现在的倾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倾国,你若是无情的话,那就算了。我也只你心中只有刘婵”
寒的眼神很奇怪,仔细看看不出一丝人气,似乎只是个傀儡,王宇顺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摔入池子,寒掉进去之后,也没再起来,王宇上了岸将衣服整理好,忽然感觉身后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等他回过神时司静带着人指着他的匈口,低声笑了一笑,“还真是个痴情男儿,王宇啊王宇,你也真是如此?我让傀儡跟你多日,终是找到了你的方向,你说你为何就不能好好做你的王宇,偏要做些这种事情,你可知道,婵儿心中只有你,我总是再想,若你真的消失了,那该有多好。”
司静,果然还是这个样子。。王宇不言,司静又道:“我找你亦是不容易的说,但你说,若是韩诺诺为此失了身子和你那几个夫人一样你说如何?”
闻言,王宇一怔,终于不想再忍,他怒:“你到底想怎样?”
现在的诺诺浑身解数,若真的出了那种事情又该如何?王宇想走却被脚下的傀儡拉了脚腕,一个作响摔到了池子里,司静笑:“我能怎么样?”随即看向身后的小兵,“给我按住他,本将军去去就回。”
司静说完就走了,几个小兵纷纷上前按住了王宇的肩膀,让他不能动弹。
。。
韩诺诺浑身不安,右眼皮不知为何总是跳个没完,难道是王宇出了事情,可想昨天那种事情都能死里逃生,今个还能出什么问题,那就是凌墨,可林大师都说了,不会出事情,她一边想着一边坐起身,去桌前点了蜡烛,就着烛火看了自己脚腕上的伤,和想的一样,野人参的功效果然不容小觑这才多长时间竟是一点伤口都没有了,或许能有这样效果也该感谢当初身体里本就存在的那颗,韩诺诺刚要去端桌上的水,门就被人踢开了,看着眼前之人,不禁一怔,想来这里是倾国,司静这样来势匆匆,难道是为了王宇,毕竟这里是王宇的房间,可这样想的话又太过草率,司静的为人她应当清楚,王爷府内上下被他玷|污的丫头数不胜数,如今跟来这里也是为了她吧?
韩诺诺倒是淡定,放下手中水杯,像是玩笑似的笑了笑,“司静将军别来无恙。”
司静也笑,“何以见得,公主也是,这些日子过的如何,听说王宇负了你但是现在又来找你,难道对你而言真的无谓,不过,公主也是,一个人来到这里,是不是也寂|寞了。”
如此下|贱的表情言辞,韩诺诺终是厌恶,但想司静的为人,算算时间,今日也当是他的死期,上世刘婵死后他不辞而别,有人说是死了,有人说是去了山中,若是这样的话,刘婵难道已经遇险了,可想也不该,现在王宇不在,他也没有替罪羊,自然不能。。
不等韩诺诺说话,司静道:“刘婵已经死了,是小雨杀得。”
。。。
闻言,韩诺诺又是一怔,没等说话,司静笑着按住她的肩膀,“不过,那也只是玩笑,如今刘婵腹中有我的孩子,我也不能让人杀了不是,不过,此时看来,你对小雨的感情还真深,但不知,你对王宇的感情如何?若是你从了我,我当是放过王宇,但若是你不从的话,今日就是王宇的死期。”
以前就知司静为人狡猾,可没想到竟是如此?
韩诺诺迟疑了,但想王宇死了又如何?
野人参加她的血再是魏儿和舅舅,大不了重生一回,或者就这样一了百了,这样的想法无情,但似乎又有情,上世王宇用自己的血将她重生,这一世就算是牺牲自己其实也无所谓,就当是还了王宇上世的恩情,韩诺诺无所谓,又笑了一下,“那你可随便。”
她顺势甩开司静欲要拉住自己的手,“你可以找到王宇,我佩服你的本事,但也希望你自重,身为将军总是如此,自然不好。”
但司静也不是吃硬的人,顺手拉住她的胳膊,但不巧却被韩诺诺一个甩袖甩到了一边,整个人正好刻在椅子角上,紧着司静晕了过去,为了确认王宇没事,她提起裙边慌里慌张的朝着之前王宇提过的温泉跑去,王宇被人按在水中看上去并无大碍,但是再看按他的人,韩诺诺一怔,寒。。为何会是寒,但是仔细看来却又是幻觉,她慌里慌张的跑到王宇那边,三两下就把那些人打趴下了,王宇埋着脸,咽了咽喉咙,韩诺诺顺势看向他身旁的血渍,真如司静说的那般,若是在晚来一步,王宇可能真的会命丧黃泉,韩诺诺顺着池边抓住王宇的胳膊,王宇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盯着韩诺诺的脸看了半晌,才说:“诺诺我没用,好像被人下毒了。”
毒。。韩诺诺不然,刚要说话,却被王宇带到了水里,王宇直至逼着她的眼睛,韩诺诺浑身氵显透,王宇的手掌心很烫,想来真的受伤了,韩诺诺顺势拉住他的另一只手,直直盯着王宇的眼眸,随即张着嘴朝他的手腕上用力的咬了一下。。。
王宇一怔用力把韩诺诺推到一边,韩诺诺重重的倒入水中,眼睛一点点被水覆盖,想来上世的感觉此时又感觉到了,不知为何没有恐慌,似乎是顺其自然,她也不在挣扎身子一点点向下坠去。
这世发生了很多,和上世一样,但又不一样,现在自己看起来才是最真实的,正当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真的觉得结束一切的时候,王宇慌张的把她捞了上来,韩诺诺歪着脖子靠在王宇的肩膀上,脚下依旧是没有一点知觉,若就这样死了,会不会被舅舅瞧不起,明明说好要改命的,明明昨天那么危险都过来了,难道今天真的就要这么完蛋了,不行,她不甘心,还是不甘心了,不要死,她要活着,然后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王宇惨白着脸看着怀里的丫头,这丫头明明讨厌水,他却把她推到水中,让她痛不欲生,王宇将她抱到岸上,扫过地上躺着的人,随即在韩诺诺脸上轻轻拍了拍,至于体内的毒素似乎淡了,但又没淡,心口又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此时只想睡觉,但是不能睡,若是睡着了,这丫头死了怎么办?
他吃力的看着地上的丫头,韩诺诺感觉匈口拥着一股说不出的气,猛地咳嗽了两声,水顺着她的嘴角落了出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王宇看她醒了,险些哭出来,想来若她真的死了,又如何?
他吃力的抱着她,然后俯在她耳边轻言了句,“不准死。”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韩诺诺一怔,王宇死沉沉的压|在她的身上,她两眼呆滞,想他方才的话,若是真的死了该如何?终于,她明白了,原来昨天只是她一度认为的想法,现在感受着他压着自己的重量,感受着他微弱的温度,若他真的死了,怎么办?
韩诺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重重的在王宇背上锤了两下,怒道:“你要是敢死,的我就敢杀了刘婵,和上一世一样,我要杀了刘婵,让你难受让你死了也不能安生,王宇,你给我活过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看他这样,真的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了,她不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