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和想的一样,师傅还是以前的师傅,说是改变了,其实根本没变,还和以前一玩物丧志,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去体谅别人,现在诺诺虽然如他所说,但清妃这件事情多少都和皇室有关,而且据他所知有关清妃的事情在池皇后的管辖下,多少都不会让了解皇宫的人去掺和,如此一想,方才虽是司徒轩抓的诺诺,但审案的人定是他人,这样一来,真的出事了又该如何?
师傅诡计多端,如今能这样定有自己的想法,定不会和他此时说的这般简单,魏儿恍然,池风不知从何处拿了根糖葫芦,含着吃了一个,“是我虽是我,但也只是说了两句知心窝子的话,那清妃也是个可怜人,小小年纪就被墨皇上用坑蒙拐骗之术带进了皇宫,说是爱的死去活来,最后遇见我那姐姐不照样软了,什么事情也办不好,最后还把自己最爱的女人丢进了冷宫,你别看那女人坚强,总是嬉笑,但从和她聊的那几次再是昨天晚上与那邻国皇妃对峙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的埋怨不比常人少,只是不常说罢了。”
师傅是个从细节出发的人,此时能这样说,定是动了情,可看他说话的眼神又不像是想的那般,难道真如师傅所说那样,也只是和清妃说了几句知心话而已吗?魏儿虽了解师傅,但毕竟有些隔阂,若说是全部都能知晓,可谓难事。
而且师傅的为人并非别人所说那般,此时他能这样说,定有他的意思,所以不信也得信。
只是,再想诺诺的事情多少都会担心。
虽说那丫头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经历的事情也多,看清的也多,但若是天天在牢房里待着,应该也会害怕吧。
虽说还有个清妃作伴。。但若是那清妃的神志不如师傅所说,反而偏向于谣言所说那般,诺诺不得无聊死。
可再想诺诺对清妃的感情。。似乎也不能和自己想的那般,说不定,真会如师傅所说,事情真的就顺利了呢?
。。
跟着司徒轩还有众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本想说清自己的身份,但想自己在司徒轩眼中的形象,若是说了定然不是件好事。
想那笼子里挂着的石头,其实多少还是欣慰,最起码一路听他们所嘀咕,清妃还是活着的,只不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毕竟昨天的事情不管到底是什么事情,对清妃来说都是打击吧。
清妃以前总喜欢说,最心仪皇上了。
但父皇给她的交代却是冷宫,那样的打击,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可谓是无可估量的。
不过,好在清妃和父皇没有孩子,若是有了孩子,现在的清妃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清妃性子刚烈任性,认准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
然而她和清妃完全相反,或者就无法比较,韩诺诺性子强,但懂得适可而止,亦许,那不叫适可而止,而是胆小懦弱吧。
对父皇,清妃总是一心所致,而她,似乎不能和她那般。
父皇最爱的女人是母后,母后的一句话便是整个后宫女人的命运。对王宇而言,刘婵好似就是母后的角色,刘婵一句话也可以改变所有。
本以为如姨娘说的一样和刘婵统一战线,就会改变所有。。但最后也只是自己所想罢了,刘婵变了,变得和自己一样胆小。
想来刘婵对王宇的感情,亦是和王宇对她那般,但由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刘婵不敢在依赖王宇。
现在想,有些事情似乎没有理由。只是顺其自然的发生罢了。反正。。最终,王宇都不会改变,刘婵似乎也不会改变。。想来若是没了那四个夫人,若她没说自己不会替王宇生孩子,若是当初没有久王宇。。刘婵也不会信任她吧。
说的原因很多,多少是猜测多少是真的,确然不清。
来到走廊尽头,司徒轩看也不看她,就把她往里推去。
韩诺诺脚下一个不稳,正好坐到清妃对面。。
司徒轩始终站在门外,不悦生涩的看了眼一旁的牢兵,“这件事情皇上说了不准外传,过几日自会有人来这里,不准将清妃和那个的男人的事情说出去。”
牢兵不敢多说,点头应了。
看她们走了,韩诺诺才抬头去看清妃。。
清妃看上去和憔悴,不像是个正常人,头发上粘着枯草,眼底几乎淤青。。这样的清妃让韩诺诺不敢接近。。本想着清妃活着是件好事,但现在看了,好似那样的想法才是错的。
她想,当初的自己和她有什么区别,似乎方才的所有的想法,在这一刻全部都被否认了。
清妃缓缓抬起头,盯着韩诺诺看了一会儿,嘴里念叨着金棋的名字,说,“孩子你真是苦了,这些年你到底跑去了哪里,你知道现在诺诺在哪里吗?昨日听诺诺傻了,真的傻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要遭那罪,那次出事,我想看看她,可皇后不让我见。最后,我就那样看着那个孩子离开了,说是爱,但是爱是什么?感情是什么?都是伤心的东西,金棋,诺诺现在傻了,你说我我又该怎么活。”
闻言,韩诺诺一怔,刚想说话,却被清妃狠狠推开了,“金棋我跟你说了实话,其实,其实我才是巫国的皇后,诺诺是我的孩子,池皇后生不出孩子,只好把我的诺诺带走了,但是这件事情没人知道,我知道池皇后对诺诺好,但是亲生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能比吗?金棋,其实诺诺是我的孩子。”
韩诺诺无奈,想小时候和清妃在一起的样子,似乎也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后来慢慢的贴近了,但在别人眼里她们也只是母妃和公主的关系,若是真的和她说的这般,想来才是笑话。
她的人生已经够突兀了,若是再是这样,又该如何。而且舅舅说了,重生这件事情是父皇和母后帮忙的,若自己不是母后的孩子,母后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就像清妃说的一样,亲生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不能比,所以,她一定是母后的孩子。
韩诺诺是一个把什么事情都能当真的人,此时听清妃这样说,心底难免会起些涟漪。
但清妃又说,“金棋,若是这话你都相信,那你就真的糊涂了,就像我一样糊涂。”
这里面的灯光很暗,但清妃的话她却是听得一字不落,想她前句话和这句话的态度,似乎这句才是真话,亦许自己真的很傻,什么事情都会相信。。但可能亦是这份傻,所以才会被带到这里的吧。
她朝后退了退,本想清妃和自己一样,但现在看。。根本无法相比。
清妃是个聪明人,而自己只是个笨蛋罢了。此时她能这样说,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虽她口上叫的是金棋,其实她早就看出她是谁了?她想的对吗?
但事实却是错的。
清妃道:“昨日以为我会死,但错了,难道你真的糊涂了吗?青儿没死,难道你真的没看出来楚风旁边的孩子就是青儿吗?那年的事情你是真的不想再想了吗?那个宁愿为你而死也要离开的丫头,你真的要放弃吗?楚风能找到她为何你不能。”
楚风。。楚风旁边的女人。。此时看清妃的眼神,似乎不是再和自己说话,韩诺诺一怔,正要转身,却被清妃一个猛扑,又推到了一边。
清妃扒着牢门死死盯着牢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喊道,“我是你姑姑,你应该听我的,昨天我的话都是真的,她真的是青儿,真的是你的青儿,若不是,怎会出现在邻国,金棋,听姑姑的话,去找她,不要后悔了。”
金棋死死盯着这个已经疯掉的女人,牵强的动了动嘴唇,“姑姑,皇上饶您不死,如今里面那个男人自投罗网了,您是否也该认了,倾国没规矩,但却喜欢背地里处理人,姑姑,昨日皇上的话只是玩笑,只是想借着把你关进这里,姑姑,说句实话,你就可以回邻国了。。姑姑这些年难为你了,楚风说,若是你愿意会把你带回去的。”
邻国。。以前只听说过清妃是个可怜的女人,但从未听过有关她是邻国人的事情。。韩诺诺茫然。
金棋想到方才她口中的诺诺,随即道:“诺诺不是您的孩子,您从邻国带回的孩子早就被送回去了。。”停了下,“姑姑,楚风才是您的孩子,您要清楚啊。”
楚风。。
韩诺诺又是一怔。。对此彻底茫然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这么短的时间,竟会成这样。她扶着墙缓缓坐下,对于嫁给王宇之前的事情,似乎清晰,似乎模糊,但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忆中的清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亦许,若是放在以前,她不用想这些,但看此时自己的处境,听他们的话,若再糊涂,想来也是笑话。
韩诺诺仰着头对着墙猛地撞了两下。。谁知如此不耐撞,竟是倒了下去。
金棋不慌不忙的看了眼那边晕倒的家伙,命人将清妃拉了出来,至于里面的人,权当没有看见。
清妃跟着金棋走了。
韩诺诺晕晕沉沉的睁开眼睛,直到看清眼前空空如也,才想起来,当初清妃到倾国的样子。。身边好像跟着一个小哥哥。小哥哥长得很清秀,但父皇说那不是他的孩子,因为这件事情,她还嫌弃过那个孩子。
至于那个孩子当时的名字好像叫做。。韩风。
韩诺诺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小心翼翼的坐起身,两眼空洞,回忆着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