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的一个星期二,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10月10......王建军脸色微变,突然停顿了片刻,本能的看了看那个日记本,然后瞟了一眼王静怡。
那一天,我来到了中山......,他突然然又停顿了,眼神游离,很快的慌张的说着。
张宁看出了王建军的异样,他也看到了那个日记本,顿时明白了王建军因什么而不同。好在此时的王静怡并没有察觉,只是认真的听着。太想知道一切的她忽视了这个细节。
我开车撞到了一个女人,准确的说,因该是这个女人突然冲过来,倒在了我的前面。
“这碰瓷,碰的也太假了吧!最起码真的撞了再晕倒啊,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旁边很多的人都看着这个女人在我的面前昏倒,都对这个女人进行了声讨。
可是我当时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女人一动不动,而且正在流血。我担心她真的死了,很快的为她做了应急处理,包住了伤口。我没有管那么多,我快速的抱起了她,放到了自己的车上,我当时只想救她没有想那么多,很快的,我将她送到了医院,急诊救治、
现在想想,如果是现在发生这事,我估计也不会那么好心了,现在碰瓷的确实太多了,搞不好就被讹了。那可能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王建军说到这里,满是懊悔。刚才已经平复的心,顿时伤感了起来,不过很快的他又调整好情绪,继续说了下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谁要你那么好心的?谁让你那么好心的?”
我救了这个女人,没有得到一句感谢不说,还被骂的狗血淋头。当时的我真是郁闷之极,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只要没有伤口就好,只要没有伤口就好,要不然我的罪过就更大了!”那个女人自言自语的说着,神情慌张,躺在病床上,全身缩成一团,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哎呀!你也流血了,怎么办,千万不要碰到,千万不要碰到。”她又自言自语起来。
“原来是个疯子!”我在心里想着。
“先生!”这个女孩子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温柔的叫住了我。“非常谢谢你救了我!”
“没事!”终于听到一声谢谢了,我的心里突然变得美滋滋的。
“先生结婚没有?”
“结婚?”我在心里想着,“这个女孩问我结婚干什么吗?难道想以生相许。”我立刻紧张了起来。很快的说着:“我已经结婚了!”我必须澄清关系,以免产生误会。最后伤害到婷婷,那可就不好了。然后继续对她说着:“我只是顺路救了你,没打算要你回报,我相信换做是另外一个人,也会这么做的!所以你不用背什么抱负。”我耐心的说着,同时也害怕语气过重,伤害了这个女孩子的自尊心,所以非常的小心。
“你千万不要和你的妻子同房!”她突然紧张的说着,看着这样的她,我更确认了一点,她是疯子。我已经不想再多待片刻,只想马上离开。我想婷婷了,我想我的女儿了。
“你别走!你一定要去做检查,做检查,知道吗?”那个女人突然拉住我的衣袖,不让我离开。只是她又很快的放手了。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人了,难道我今天真的被讹上了。她看中的不是我的钱,他看中的是我的人。
一股莫名之火涌上心头,我只想马上离开,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牵扯。
“先生,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最后一句,我和你说最后一句话,说完,你想走,我绝不挽留,好吗?就一句!”
这个女人突然变得诚恳起来。我真的不忍心拒绝,反正就一句话,听听也无妨。
“你走进一点!”
“再走进的一点!”
她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就这一句话,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是艾滋病患者!”
“我是艾滋病患者,我是艾滋病患者!”听到这几个字,我直接坐在了地上,我全身软弱无力,没有了半点生气。”
我刚才清楚的看到我的血流入了你的伤口,所以你一定要去做检查。我已经害了你,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害了你身边的人,最终加重了我的罪孽。”她轻声说着,可我听的很清楚。
当时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我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但是唯独听得见她的声音。我真的怕了,这一次的害怕不是生与死的害怕,是比死更加的痛苦,更加的受折磨的害怕。因为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将失去我的一切,失去我的命。失去你的妈妈,失去你!这个我一辈子都想拥有的梦,将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
张宁很清楚这种感觉,就在不久之前,他也经历过这种感觉,这是种比死更难受的感觉。现在的他也伤感了起来,此刻的他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玲玲。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已经离世多年的爱人,李敏。
王静怡听到这里,眼泪也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眼眶充满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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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回家,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婷婷,面对自己的女儿。我一个人独自走在大街上,我已经丢失了灵魂,我已经是个半死之人。我将车停在了医院,现在的状态,我不敢开车。我只想一个人待会,走会,想会。
我已经问过了医生,艾滋病患者,至少得做两次检查,第一个月一次,再过三个月再一次。如果两个月都是阴性,才能够排出自己是艾滋病的可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就算我没有被传染,我也最少有4个月不能见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要不然迟早会穿帮的。我不可能对婷婷撒谎,我根本做不到。我害怕自己万一忍不住,全说了出来。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婷婷知道,就算以后我真的不能和婷婷在一起了。我也决不能让她知道我是艾滋病患者,因为这样对她的伤害会更大,周围的人都会怀疑她,我们家一定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所有的人都会用有色眼镜看待婷婷,看待我的女儿,看待我的岳父。
我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的猜忌,我不能那么做。难道我应该自杀吗?自杀,为什么自杀,以什么理由自杀,这样做难道不会引起轩然大波,最后记者的深挖,舆论的压力追查到了我的家。我这个入赘的女婿,会不会又给她们造成伤害,不行,这么做也不行。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吗?我现在是艾滋病患者吗?我还没有确诊,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不让婷婷怀疑,又不和她同处一间房之中。要不然我根本就抵挡不住的。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离开湖市。去哪里?我应该去哪里?去深圳,只有去深圳不会有任何人会怀疑。因为我父亲在深圳跳的楼,我父亲的公司在深圳破的产,现在的我第一件事应该是请长假,无论批不批,最起码得跟学校打个招呼,在学校里做好备份。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我知道明天就得走。
今天怎么办,今天怎么办?今天怎么度过去。我只要回家,就一定会面对婷婷,但我从来就没有不回家的习惯,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看来只能骗了,这一次只能骗了,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只能希望4个月后,我没有任何的问题,然后再对婷婷坦白了,我当即决定今天立刻飞深圳,来个先斩后奏。
决定好了一切,我丢失的灵魂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我直接开车去了机场,买好了去深圳的机票。我就这样离开了湖市。
到了深圳,我立刻给你的妈妈打了电话,我说起老早就准备好的谎言。
“婷婷,对不起,我现在人在深圳?”
“你怎么无缘无故的就去深圳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并没有怪我,只是关心的说着。
“我今天收到了我爸爸以前的下属,寄到学校的信,他告诉我他找到了当年陷害爸爸的真相,希望我来深圳一趟。”我第一次对着婷婷撒谎,好在只是在电话里,要不然婷婷一看到我的脸,就知道我在撒谎。
“你一定要小心啊,一定要注意安全!办完了,马上回来,对了后天是小静的生日,小静还等着你给她过生日呢!”
“好的!我尽量赶回来!”说完了,我很快的挂掉了电话,我深怕婷婷听出了我的紧张。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呆4个月,4个月不能见婷婷,4个月不能见自己的女儿。还有两天,女儿就过生日了。难道不回去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我知道这样的日子,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但是我别无办法。
之后的每天,我天天撒着谎,我天天忍受着内心折磨。女儿的生日我也没有回去,我天天忍受着煎熬。现在的只希望日子能够快点过去,只希望最后的检查,显示我一切都是正常的。这样我就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朝思暮想的婷婷面前,跟她解释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