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菁菁醒来的时候已是巳时,她依旧觉得很累,但是她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住下去了,这两天发生的这些事让她想起来便毛骨悚然,她想赶紧离开这里。宋凌皓虽然想让她留下养好身体再动身,但他也怕这里的风水会再对纳兰菁菁不利,便带着她向蓝老爷告辞后便离开了蓝家大宅。
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便来到了一座县城内。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县城的中心。
县城的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纳兰菁菁被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色所吸引,眼神随着人潮涌动,懂瞧瞧西望望,甚是可爱。
宋凌皓见状,拉过她的一只手说“今日我们不走了,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然后住下来。”
纳兰菁菁跟着宋凌皓来到了湖边的一处酒家,要了一个靠近湖边的地方坐了下来。对面的一个如花美眷映入了纳兰菁菁的眼帘。
一席淡黄色华衣裹身,外披绿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碧玉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纳兰菁菁定睛凝望,不禁心生感叹,这里的女人为何都生得如此美艳动人,男人无一不妖冶无比,真是让人费解。
“小姐,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您已经喝了两斤了。”女子旁边的丫鬟不停地在女子的耳畔劝说道。
“你管我,我还没有喝够。”女子并不理会丫鬟的话,紧接着又往碗里倒了些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纳兰菁菁回想起自己几日前不过才喝了三杯便已醉的不省人事,而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喝了两斤仍然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连举止都未曾看出什么不妥之处,便觉得奇怪不已。
正在纳兰菁菁狐疑之际,只见眼前的女子端住酒碗的手变得僵硬无比,怎么伸也伸不开。女子用力的甩着手,可是碗在她的手里怎么甩也甩不掉。
纳兰菁菁见状,迅速的跑上前去,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布包,拿出一根银针用酒擦拭了一下,便向女子的合谷穴刺下三分。
“啪!”女子的手缓解了僵硬,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你......”女子不识好歹的瞪了纳兰菁菁一眼便昏过去了。
“小姐,您怎么样了。”站在一旁的小丫鬟焦急地把昏倒在地的女子拖起来,焦急地哭着问道。
“我们送你们回府吧。”纳兰菁菁俯身说道。
小丫鬟抬起了头,梨花带雨的忘着纳兰菁菁,“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还烦请姑娘前去府上为我家小姐好好诊治一番,若小姐得以康复,我家老爷定有重谢。”
纳兰菁菁看了一眼宋凌皓,示意她把地上的女子抱起来。
宋凌皓未语便抱起了昏倒的女子,跟在丫鬟的身后走着。
回府后,小丫鬟对她二人说“我先带你们去小姐的房间,然后再去请老爷和夫人前来。”
来到了女子的闺房纳兰菁菁便闻到淡淡的花香,定睛环顾四周发现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宋凌皓将女子放到了床上,纳兰菁菁便挽过她的手腕为其诊脉。手指刚刚搭上她的手腕时,纳兰菁菁的眉宇间便浮上了一抹惊奇。按说她刚刚喝下这么多酒,理应心跳加快,血流加速才对,可是她此时并未出现这些症状,依旧是平和之脉象,纳兰菁菁摇头,看来此事并不只是得病这么简单。
“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一个打扮得十分贵气的中年妇人跑到了纳兰菁菁的面前央求道。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纳兰菁菁把女子的手放回了身侧,转身问道。
妇女低头不语,许久才说“二位与我去堂屋小坐片刻吧。锦秋,你留在这里好生照顾小姐。”
纳兰菁菁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子,便起身与宋凌皓一同前往了堂屋。
“二位请喝茶。”来到了堂屋,妇人便吩咐丫鬟沏了最好的雨前龙井端上来。
“夫人,您不必多礼。把小姐生病的前因后果告知在下便可。”纳兰菁菁对吃食上本就不挑剔,况且此时她只想知道女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老妇人屏退了左右。
“是,夫人。”两个丫鬟闻声后便退下了。
“实不相瞒二位,我家老爷乃是当朝二品将军上官燕,奉旨戍守在这边陲小县,保国之平安。小女上官美玉乃是我二人的独女。美玉乃是早产之子,自幼便体弱多病,几次险些丧命都是得老爷的悉心照拂,才能够活到今日,而我在生美玉之时难产险些丧命,致使从那往后便再无所出。老爷重情,也未曾纳妾续弦。”
上官夫人叹了口气接着说“虽说美玉自小多病,但是得这种怪病还是一年之前才开始。老爷奉旨前去云山剿灭叛党,一日夜里,在军营附近失手打死了一只即将产子的黄鼠狼,将军觉得很不吉利,回来便与我说起了此事。自打他从云山回来后美玉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沉默寡言对谁都不语,并且每日醒来后便不停地喝酒,而且怎么喝都不会醉,时而昏倒浑身僵硬,时而又浑身抽搐,不仅如此,她还经常握着东西就不撒手,橙子若是被她握住都能瞬间变成汁。老爷也寻过各种名医回来给美玉诊病,但大家都说美玉并无大碍,至于为什么这样他们也不得知了。”上官夫人神色暗淡着讲述这女儿所遭受的一切。
“普通的医生当然是治不好上官小姐所得之病了。”此时纳兰菁菁的心里已经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令她感到棘手的是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来处理此事。
“神医,您请直说便是,只要能治好美玉的病,我们定将重谢您。”上官夫人眼底湿润的恳求道。
“上官小姐所得之病并非是病,而是癔病。”
“癔病?”长孙夫人不解的重复道。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本将军府中口出狂言。”
闻声,纳兰菁菁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的将军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想必此人便是大将军上官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