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推外婆,外婆都不走开,就是要让我吃邓急,我气的直接跺脚,说:“外婆说过邓急是我的好朋友!你不是外婆,把我的外婆还给我!啊啊啊——”
吼着吼着就感觉自己脑子一阵刺痛,我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痛的蹲都蹲不住,干脆就躺在了泥地里。
那种刺痛的感觉就像是用针在脑子上扎一样,真是苦不堪言!
隐约中感觉脑子里有人在说话一样,但是我又听不清在说什么,搞得我都快要炸了!
此时天又是灰蒙蒙的,快黑了。
我躺在地上打起滚来,疼痛感不仅没有减轻还加重了。
“放我......”
“放......出......”
“我......”
脑海里总是会蹦出一两句听不清晰的话,我嚷嚷着滚来滚去,痛得我不停叫外婆,最后觉得我额头上的那块胎记变得滚烫,真的是又痛又烫,简直生不如死,我一个没忍住,就痛晕了过去。
就像是睡了一觉,等我醒来时,就看见外婆躺在我身边。
我一把抓住外婆的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哭了出来。
“外婆!呜呜......我头疼...呜呜你还让我吃邓急......”
外婆被我吵醒,见我哭的泣不成声,一把就抱住我,哄着:“好好好没事了啊,乖幸幸,乖啊......”
原来一切都只是个梦,但是这梦还是让我心有余悸。
今天醒了以后我就没有睡过,拉着外婆给我做好吃的,最近总是感觉肚子里空空的,饿的不行。
知道我醒了后,舅舅也带着邓急来看我,还给我带了糖葫芦吃。
其实我最喜欢吃的是外婆做的菜饼子,但是糖葫芦也不错,酸酸甜甜的。
舅舅跟外婆坐在门边上聊天,说些什么话我都听不进去,光顾着吃了。
邓急还想抢我的菜饼,我抱住碗不给他,他还骂我丑八怪。
“邓急!你是大坏蛋!你还要抢我的!”
我最后急得坐在沙发上就大骂他,不由得想起梦里的事情,我又说:“你要是再抢我的东西,我就让那个大姐姐吃了你!”
邓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哼一声:“谭多幸!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叫邓祈,祈!不是邓急,你连祈跟急都分不清吗?你傻的连话都不会说啊!”
我对着他做鬼脸:“我就叫你邓急!”
他过来就把我的糖葫芦给抢了,说:“傻!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晚上昏迷后第二天起来就唱戏,唱着唱着就睡过去了,还睡了两天,光说梦话。现在醒了,我觉得你比以前更傻更笨了!”
邓急说的这些我都没什么印象,瞪了瞪眼,骂他:“乱说!不跟你玩了!”
我轻哼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抱着一碗的菜饼就去找花花了。
还是花花好,陪了我这么久,它才是我最好的玩伴!
见我走了,邓急还“诶”了几声,见我没理他,就又跟着我屁股后面过来,说:“你脾气还挺大啊!呐,我跟你说,如果你叫对了我的名字,我以后就不欺负你了!”
我不搭理他,就我吃一口菜饼又给花花吃一口,花花吃的可香了,口水都流在了地上。
哪知邓急跟见了鬼一样,嫌弃道:“谭多幸!你怎么那么恶心啊,你怎么能跟狗吃同一块菜饼呢!!”
我有点不高兴了,板着脸,说:“花花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乐意跟它吃同一块饼!”
“好好好......”邓急摆手,一副妥协的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爸说了,动物本来就是不干净的,更何况是土狗,啥都吃,还脏,你竟然不嫌弃,还吃的下去,果然是傻的没救了!”
我对他得意的笑笑,说:“花花是我的朋友!”
“人跟狗还能做朋友的!”邓急嫌弃地拍了我脑袋一下,“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这么认为!”
我捂着被他拍过的地方,没吭声。
莫名地,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邓急见我没出声,笑我:“怎么啊你?”
我抬头看他,摸了摸花花的狗头,抱着碗就走了。
邓急还叫了我一声,但是我没理他!
进了屋子,舅舅跟外婆还在聊,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驱邪,找神婆之类的,但是我又听不懂这些,于是好奇地问:“舅舅,外婆,驱邪是什么啊?”
外婆看了我一眼,舅舅说:“这个你们小朋友就不要管啊,舅舅跟外婆在商量大事呢!”
我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黑白电视,有些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好难过啊......
我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白发三千尺,缘愁似个长!”
我长叹一声,心里似乎在思念着某个人。
只是在我说出这句诗的时候,舅舅还愣了一下,接着看了一眼外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此时已惘然......"
我站起来,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眼里流露出悲伤的神情,挥了挥衣袖,将手背贴在下巴处,微微侧了侧头,唱道:”止不住泪湿罗衣。
梁兄啊!
你好比断线风筝飘无际,
弟好比笼中之鸟有翅难飞,这凄凉有谁知?
喂呀!我那苦命的梁兄啊!
我岂能忍辱偷生来负义,
使你在黄泉受孤凄。
弟与兄在天愿为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决心与兄黄泉会,
做一对生生死死永不离。“
一听到这戏声,外公就在房里喊道:”这、这是《柳荫记》里哭坟的戏啊!“
外婆白着一张脸,就看着我在房里凄凉的唱着,也不敢过来拉我。
站在门外的邓祈早就吓呆了。
舅舅一个大步过来,提着我就是一巴掌,扇得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我吃惊地看着他,张口就是一道细细的女声:”你这是作甚!?“
我舅舅拧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他愣是一咬牙,又一巴掌扇过来,我脑子里又是一阵响。
”哪里的孤魂野鬼?给老子滚出去!小孩儿的身都敢上了!“
说完,舅舅反手又是一巴掌,这次还没有打在脸上,就见我的表情变了变,一张戏子的脸就这么对着舅舅的眼,他眼睛一闭,巴掌狠狠地落下,接着就听到一道吃痛的女声响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邓祈就被一阵风给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这才回过神来,大喊着”我的妈呀“就被吓的屁滚尿流地跑出院子了。
我软塌塌的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火烧火燎的脸,只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累啊......
外婆连忙跑过来把我抱着,喊我:”幸幸?幸幸啊?“
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说:”外婆,我好饿啊......“
”好好好,吃菜饼吃菜饼,外婆再给你做啊!“
我能看到外婆浑浊的眼里包着泪水,外公还在他屋里使劲喊,问我有没有事,舅舅甩了甩自己的手,说:”没事了!您老人家就别担心了!“
舅舅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自己打红的手,说:“四孃啊,这东西太厉害了,真的得请人来看看,也不知道多幸是去哪里跑过了,招惹了这么个东西回来,吓死人了都!“
外婆点点头,摸着我的脸,道:”找人这事儿交给你了,禄生啊,过来。“
舅舅嘟囔着走过去,还没说什么,就被我外婆一巴掌给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