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江澜奇怪着慕鸿飞怎么会来电话,显然这个小叔子是为了表达慰问之情:“听大哥说,嫂嫂病了,今天不能来上班。嫂嫂,可要好好休息,调理身子。”
“哦,好的,谢谢鸿飞的关心。”江澜点了点头。
“等嫂嫂的病好了以后再来上班吧,如果需要什么帮忙,打给我,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慕鸿飞的声音很好听,也很热情。
“嗯,好。”江澜挂了电话,跟慕鸿飞说话还真是心里痒痒的,主要是他那个柔情太过饱满,让人消化不了。
又躺了好一会儿,肚子饿了,下身的疼痛稍微好了点,她就起身穿衣服,打算吃了饭就去医院。
到了医院,叶蓉的身子依旧还是消瘦不堪,但是这阵子精神比起前几日稍好,是女儿遇上了喜事的缘故。叶蓉患了胃癌,几年前做了手术,患者即使是手术成功之后也很容易转移或者复发。叶蓉每个半年就会做一次复查,三个多月前又检查复发了。
叶蓉知道江澜近日也忙,没太多时间陪自己,让她把重心放在工作和家庭上。江澜这几天忙于应付工作和慕明辰,也少有时间来医院。
“妈,你放心,等忙完这几天,我会多来陪你。”这次复发相当危险,江澜还不知道能陪叶蓉度过的日子有多久。
江澜削苹果给叶蓉榨汁喝,有这么一个孝顺乖巧的女儿,叶蓉欣慰说道:“澜儿,妈妈的身子也没什么重要了,只要你过的好,我就算走也安心啊。”
“妈你这是说什么话。”江澜微微皱眉,“好好养病,其它的我来处理,不准操心。”
“豪门的媳妇不好当,慕明辰是天之骄子,你跟着他凡事都多让着点。”叶蓉知道江澜的倔脾气,很少心甘服输。
叶蓉握住江澜的手,因为女儿嫁入豪门,她也从普通病房到了高级病房,一个人在房中也挺无聊的。叶蓉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只想女儿开开心心地过。
“妈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叶蓉自责说道,也是因为这场病,所以她才和齐昊有缘无分。
叶蓉只知道齐昊以前就很照顾江澜,两个年轻人喜欢在一起,本以为他们之间情投意合,后来才发现自己眼神会意错了,齐昊与晚秋才是两情相悦。
叶晚秋也喜欢齐昊,晚秋的妈妈李媛一直对待齐昊像女婿一般亲热。当时叶蓉巩固治疗病情的费用全靠晚秋一家。江澜为了妈妈不敢得罪舅妈,也不想伤害晚秋,所以只有选择在齐昊面前一再退缩。
齐昊是江澜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男人,她不敢想不敢念,只怕再感受那种万念俱灰的痛。她的脸色荡漾着明媚的笑容:“好啦,妈,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明辰对我也好,有的时候是霸道了点,但是他是真的爱我,有了明辰,这辈子我也知足了。”
“好,这样也好。”在叶蓉看来,女儿有了慕明辰,晚秋也有了齐昊,这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
江澜笑着:“妈就安安心心养病,什么都不许多想!”
“嗯,今天我也不多想这些没用的了。”叶蓉笑道,拍了拍江澜的手,“齐昊这小伙子还真的不错,我以前身子还想过,要是你能和他在一起该多好,我也就放心了。”
“妈!齐昊跟我就是友情,他真正喜欢的人就是晚秋,你可别胡思乱想,让晚秋误会了反而不好。”江澜一听叶蓉这么说,立即辩解。
叶蓉点点头,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江澜这么在意:“呵呵,我知道,说说而已。”
现在叶晚秋已经觉察到了异常,如果妈妈不小心在他们面前说错了嘴,那可得惹晚秋伤心了,江澜凝重了眉头:“妈在我面前说说就是了,千万别让别人听见,多尴尬啊。”
“好,我知道了。在医院这段日子,齐昊每天下班都会过来陪我说说话,有时候带我去下面的草坪上转转,说多走走对身体好。”叶蓉笑眯眯地说。
“哦,他是挺好的。我得好好谢谢他。”江澜还自责这几天对妈妈不太上心,齐昊一直在帮她。连她都不懂,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还那么伤过他的心,他为什么还要暗暗对她好。
叶蓉又把齐昊夸了一遍,见江澜神色恍惚,脸色也不大好,好像没有听进去她的话,问:“澜儿,你有心事?”
“没有,只是最近有点不舒服。”江澜笑了笑,敷衍了几句,下身还痛着,又听叶蓉屡屡提起齐昊,她当然难受了。
叶蓉又问:“哪儿不舒服?”
江澜不好开口是下面,她只好笑了笑:“没关系的,可能是还不适应。”
“是不是因为同房的原因?”叶蓉已经明白是那里在痛。又想到江澜刚刚是新婚燕尔,心里便猜测可能是新婚夫妻之间的事儿,恰好齐昊是妇科医生,等会就让齐昊检查一下。
不多久就到了齐昊在医院的下班时间,齐昊踏入叶蓉的病房,见到江澜,两个人一愣,而后立即收回异样的目光。
“你好。”江澜略显陌生地找了个招呼,齐昊的爸妈也都是医生,他虽不是贵公子,可是身上有某种卓尔不凡的气息。
“澜儿来了。”齐昊也勉强笑了笑。
叶蓉忙示意齐昊过来:“你来了就好,刚刚澜儿还说有点不舒服,你帮她检查看看,是不是因为妇科上有什么问题。”
江澜一惊,她被慕明辰在折腾那么狠,现在要齐昊来检查,脸红得一片,忙阻止说:“不用,可能就是吃坏肚子了而已。”
叶蓉牵着江澜的手说道:“不用不好意思,你都已经结婚了,这些都是正常现象。齐昊就在这儿,顺便帮你看看也方便。”不等江澜反驳,叶蓉的目光又投向齐昊:“有病治病,无病防身,检查一下是有利无害,你说是吧。”
“是啊,身体要紧。”齐昊自然不好反驳叶蓉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江澜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齐昊去他的诊室。
如今两个人形同陌路,之间似乎无话可说,江澜对他是充满了内疚的,是她辜负了这么好的男人,喃喃说道:“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妈。”
“应该的。”齐昊知道江澜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叶蓉,他本来也就在这个医院上班,每天照顾只是举手之劳。两个人进了诊室,齐昊问,“你最近过得好么?”
“还好。”江澜红着脸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检查的。你现在也已经下班了,就不打扰了。”她不喜欢让男医生检查,更何况是齐昊。
齐昊也挺担心她的身体,说道:“没关系,我给你做个简单的免费检查。”
江澜红着脸不说话,经过问诊后,她就要到隔断后的检查床去,脱掉衣服进行妇科检查,还得躺在检查分开双腿……江澜越想越是羞愧,她忙摇了摇头。
“没关系,在这里我就只是一个医生,不用在意我的性别。”齐昊看出了江澜的顾虑,劝说道。
“我,我真的没事儿……”要是其他医生,江澜可以忽视性别,对方是可是齐昊,她做不到,也不想!江澜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他要是看到她红肿的下身,一定会觉得她很脏,是个****什么的。
“好吧,那我就问问几句。”齐昊见她执意不肯,也就不勉强了,又问:“什么时候来过例假?”
“一星期前。”江澜起了身,“我妈就是心急了点,我真没事儿,如果有什么我会来找你的。”跟齐昊在一起谈论这个,江澜的脸火辣辣地烫。
齐昊幽怨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江澜担心情不自禁,便低着头要走出诊室,却被一道力量拉入怀中。
江澜惊住了,赶紧要脱离他的束缚,他却将她拥得更紧了。这儿没有其他人,齐昊一时间失去了理智,才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可是他不后悔。他真的努力去忘了,只是忘不掉:“澜儿,我好想你!”
江澜处于矛盾的深渊,一面很希望能够偎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一面又很清醒他们不能这样做。江澜忽然叫了起来:“放开我,齐昊,不,不要这样!”
齐昊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好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她怎么可能冷酷无情:“澜儿,你的心里也一定是有我的,对不对?”
江澜的理智压抑住了情感的爆发,她用力推开齐昊:“不,我求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晚秋,伤害到很多人?”
齐昊松开了手,没有再勉强她。他的心里是悲哀的,在江澜眼中谁都比他重要,连叶晚秋都比他重要。
他本来想好好对叶晚秋,可是每每想到江澜是因为叶晚秋的介入才离开他,他的态度就只剩下了冷漠。
江澜恐慌而逃,不敢再面对齐昊,而当她走出门时,叶晚秋正向这边走来。
晚秋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她是来找齐昊的,江澜立即平静了紊乱的呼吸,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