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肚子饿不饿?我这就去准备点东西给你吃,你可算是好起来了,那位小姐真是有本事!”
院子里忽然传出彩月的惊呼声,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喜悦。
初梦面色一喜,立即转身朝院子里奔去。
“我……我这……是……”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初梦耳中,来不及品读她怪异的发音与嘶哑的仿佛被浓烟呛过的声音,她急忙跑进去!
‘砰’的一声,撞开房门,看着木床上坐起身来的绿衣女子,初梦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是恢复神志了,不枉自己受了这么多罪去救她。
不知为何,在看到绿衣女子起身的一瞬间,初梦感觉自己浑身被一股浓浓的喜悦之情笼罩,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眼角都已经泛红,仿佛这绿衣女子是一个自己亲近到极致的亲人。
“你终于醒来了……”
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初梦说出来的时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彩月做了些吃的东西,端上来,绿衣女子二话不说,立刻狼吞虎咽的开吃,完全没有一丝身为女子该有的形象,仿佛饿了很长时间!
只不过,她的动作有些笨拙,而且只有一只手勉强能抓住食物,剩下的另一只手,手指僵硬,根本无法弯曲。
不过,好在能动的是右手,虽然抓的满床都是食物,但好歹也吃进去一点了!
待绿衣女子吃饱喝足之后,初梦帮她清理一番,才开始问话。
绿衣女子刚开始的时候说话音调怪异,声音刺耳,后来说多了便渐渐正常了一点,只不过,她的喉咙被毒素腐蚀,如今虽然毒素没有了,但是留下的创伤只能慢慢恢复了!
一番沟通之后,初梦终于弄清楚这女子的身份:
也算是凑巧,绿衣女子也是蜀都人士,叫妙仙儿,世家出身,自幼得家族众人爱护,精灵古怪,贪玩好动。
五年前,有一次背着家族众人偷偷溜出去游玩,走到一处僻静的官路时,遇到了在林中采毒出来的袁成杰,被他花言巧语哄骗一番后,生性善良的她便答应与之同行,随后被下药迷晕,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身处地狱。
一番安慰之后,妙仙儿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初梦将自己炼制的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给她吃了几颗,她又沉沉睡去。
初梦叹了口气,看了刘一青一眼,苦笑一声,看这架势,也只能再住一晚了!
第二天早上,三人早早起床,妙仙儿的身体状态及精神状态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初梦在彩月几家人的再三推迟之下,坚持留下五锭银子离去。
有了妙仙儿的加入,初梦与刘一青两人不能再像先前那样疾驰赶路,妙仙儿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不过,好在一路上有个能说话的人,初梦也不像原先那般苦闷了!
初梦与妙仙儿骑着一头追云兽,刘一青骑着一头,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午饭时分,三人终于到了皓贝郡。
这两日,彩月家的粗茶淡饭吃的初梦嘴巴快要发苦了,一到皓贝郡,三人直奔最豪华的酒楼,大肆吃喝一番,又买了些生活必须品,才一路向东赶往闰腮郡。
妙仙儿知道两人也准备去蜀都的时候,更是开心的不得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父母亲人,就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只不过,看着自己现在这副石头柱子似的身体,她那娇俏的脸蛋又蒙上了一层薄雾,神色中多了几许哀痛。
自从妙仙儿清醒以后,心情一直都不错,关于袁成杰这个人仿佛被她忘记一般,绝口不提。初梦知道,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身体恢复原样,然后才有能力去找袁成杰报仇。
妙仙儿将自己心中的痛苦与仇恨深深的埋藏,等待彻底宣泄的那一日。
……
赶路的这些日子里,初梦将她的身体情况详细的说了一番,并且坦言告诉她,自己身上的药物只能支撑到她的左臂恢复。
在此期间,妙仙儿必须要尽可能的吸收一切有灵性的天才地宝,来补充自己的生命力。否则,最后就算将她体内的毒素全部没有了,寿命也会大打折扣,活不过五年。
刘一青明白,小姐身上虽然有各种灵物宝贝,但是她不能不顾一切的给予。
妙仙儿出身世家,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妙家在蜀都那可是比肩蜀都王叶卿的存在。妙仙儿出身如此高贵,眼见、阅历定然及其宽广。
虽然妙仙儿现在对小姐感激涕零,不生异心,可难保她的长辈也是如此,若她一时心直口快将小姐身怀重宝的事情说与家族,那可能对小姐来说就是场灭顶之灾!
刘一青在江湖闯荡多年,怀壁其罪的事情见的太多了!
晚间三人赶到闰腮郡下的一个小村庄,借宿一晚之后,第二天傍晚时分到了闰腮郡。
闰腮郡因是清扬市与艾邦市的交界处,比皓贝郡繁华许多。而且,郡内的各种建筑、衣着与闰腮郡略有不同,初梦猜想,可能是融入了艾邦市的一些风俗文化。
果不其然,妙仙儿抬头望着不远处一栋奶白色的泥土建造的,屋顶呈三角的房子眼角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看着初梦忍不住的悠悠开口说道:
“我家的房子都是这样建的,因为靠近沧海的原因,经常下雨,为了避免屋顶聚水潮湿,便将四周各修一面泥墙向上倾,最后形成一个尖尖的三角状。”
初梦笑笑:“这说明你快要到家了,该高兴才是,别哭了……”
看着她的激动心情,初梦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自己离开皇宫也好长时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母亲的身影。
“白羽!”
初梦低低呢喃一声,虽然分开的日子不算太长,可自己的脑海中却常常浮现出他的影子。
妙仙儿擦了擦眼泪,点头笑道:
“是啊,是啊,快到家了,该高兴才对!”
话虽如此,可她的眼精却依旧像下起了小雨似的,不停的滑落,怎么也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