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两只手垂在身侧,气势沉稳的说出刚才那番话,他知道依着吴心的性子,定不会让他们这些人干站着,一定会大家一起吃,可是那菜品岂是身份低下的他们能吃的。白色长衫的香娘则静静地立着,黑色的软靴露出一角.
“我们好不容易来趟城里,当然要玩个尽兴。”
说完话,吴心瞄了一眼大家,发现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的桃花眸子转了转。
“刘叔,哥哥,兄弟们,福满楼的菜我们是吃得起的。再说了,身份低,难道连吃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到时候我要一个雅间,谁也不知道我们干什么不是?”
再次瞄过众人的表情,吴心发现都有所松动,除了刘叔。
看这情景,吴心知道只要她能说服刘叔,那其他人倒是不在话下的。
“刘叔,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去福满楼吗?”
听到她语气里的疑问,刘叔抬起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既然它是这帝京第一大酒楼,那么这菜品自然也不凡。更能够代表我们这里的一些特色。”
说道这里,吴心凑近了刘叔的耳朵。
“吃食的商机岂不是很容易找到!”
听闻此言,刘叔小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算计。
活了这么久,他吃过的米比吴心尝的盐还多,她话里的漏洞,又如何听不出,叹了口气,便也只能挥了挥手,假装不知道。
毕竟人家主子给了他面子,他刘叔也不能愧对那声称呼啊!
“哈?那您是同意了,成成成,小黑球,前边带路,咱们去福满楼!”
一看刘叔都点了头,吴心开心的那双桃花眸子都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香娘一听,对着刘叔皱了下眉,还想说什么。没成想,刘叔摆了摆手,只说了一句话。
“她是主子。”
只此一句,香娘便毫无声音了。
几个人靠着吴求带到了福满楼,吴心到帝京许久,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她仰头看着那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再望望有些陈旧但字体十分飘逸的福满楼牌匾,不禁勾唇一笑。
门口飘着各种香味,要是往常,吴心闻到了,定然觉得十分的恶心,但是也不知道是他们做的好吃还是什么,她这次竟然毫不反感,甚至蠢蠢欲动,就在她感叹的时候,右手边感到一阵触感。
“姐姐,咱们快些进去吧,我的肚子好饿!”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仿佛蒙了层雾气,乞求的样子让吴心大手一挥,也不再管她纠正了许多遍的:在外要叫她哥哥!
福满楼不愧称得上“第一”这两个字,小二们看到客人进来了之后,并不像外边的小店,蜂拥而至,满脸堆笑,反而是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却从旁侧里走过来一个面容姣好,年纪大概十二三岁的女孩儿。
吴心起初一愣,直到来人开口,才又笑了起来。
原来这福满楼竟然是用的女孩子做店小二,还真是特别。
大致的扫了一眼这些小二们,吴心有了一个认知,发现她们大多数是十二三岁的,统一的穿着粉色的长裙,长相甜美或者普通,没有一个是妖艳的夺人眼球的,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由店小二引着进了一间雅间,吴心暗自感叹这福满楼的东家思想还真是特别。可是她没注意到,对面雅间里刚进去的男人眼眸中闪过的阴狠和得意。
“王爷,怎地,今天有空找我们哥几个玩了?”
眼看着无人回答,张三继续一脸谄笑的凑上去。
“王爷,听说楼里来了个新人,您什么时候…”
这自以为然的笑弄得他旁边同穿华服的男人哼了一声,但张三却像没听见一样,狗腿的给正座上的男人续了一杯茶。
瞥了一眼茶水里还没来得急落下的茶叶,欧阳正眨了眨明眸,浓浓的剑眉皱了皱。
“怎么,你还管这档子事儿?”
男人明亮的眸子斜睨了一眼张三,狂妄的样子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到眼里,自顾自的抬起手把杯子里原来的茶给倒了出去,才又重新沏上一杯。
张三看到他的动作,顿时一僵,压下眼底的那抹狠毒,重新把笑挂在脸上,笑得无所谓。
“不是,这不是看着王爷,您日理万机吗?所以…”
坊间传说,这叱咤盛国的三王爷勇敢果断,出手狠毒,针对敌人从不留情。除了当朝皇上,没有不敢得罪的人。但凡大人物都不可能是完美的,而他的不完美之处在于喜欢男人!帝京盛传他在这城里的好几个青楼都包了男宠,换句话说此人是个断袖。
欧阳正用眼角瞟着张三,直到看得对方忍不住抖起来,他才收回带刺的目光。
“今日,我叫你们来,是想问件事情。”
听闻此言,除了刚才那看欧阳正不顺眼的户部尚书大人之子段凡之外,都倒吸了口气。
对面的可是号称地狱修罗的男人,问件事情还用亲自找他们,真是令人忐忑。
“听说霹雳堂的副堂主王飞,叛逃了?”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他们都没有什么官职,只等着自家老子退下来之后,承蒙皇恩,得个荫蔽呢!这江湖之事,什么时候涉足过,又为何找来了他们问呢?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巧的是,我又救了他…”
说道这里,欧阳正环视了众人一样,发现每个人表情都没有异,他便扬起了唇角。
“没想到他却告诉我一个大秘密,说朝中之人和他们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还说都是多亏朝中之人的照顾,霹雳堂才能在讨伐之声日盛的江湖占得一席之位。李公子,我说的对不对啊?”
在座的其余两个人齐齐的扭头看向李夺,只见那男人额上全是虚汗,双手哆嗦着,与往日那嚣张的样子简直不能对比。
“王爷,您不能仗着身份欺压我们,虽然我父亲只是一个官居二品的侍郎,但是也不是可以被无赖的。”
李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桌子上的茶杯倾倒在上面,顾不得衣服上沾染了茶渍,大声刻意的强调他的父亲,但是声音中却带着丝丝颤抖。
欧阳正冷眼一瞥,慢慢的喝了一口茶。
“李夺,你的父亲又怎样,既然我敢说,自然就是有证据,苦撑下去,对谁都不是好事。”
听到对方语气里浓浓的威胁,李夺竟冷静了下来,也不像刚才那么慌张了。
“还请您拿出来,不要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就是,你以为自己是王爷就了不起吗?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段凡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他才不害怕欧阳正,伸张正义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