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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嗯,无聊。”

看到这条回复,于知乐直接按灭屏幕,把手机丢去了一边。

大脑结构不同的人,的确难以交流。

于知乐把外套挂在椅背上,往卫生间走去。

路上,她顺手脱掉了套头高领毛衣,毛衣里面没有内衬,女人皎白的上身,瞬间暴露到空气里。

她的腰肢极细,走动间,黑色的文胸下边,被暗与光,勾出了两道鲜明的马甲线。

褪完衣服,于知乐打开莲蓬头的水。

手摊正下方等了会,水依然冰冷彻骨,须臾,于知乐自嘲一笑,她都忘了,今天停电,热水器根本启动不了。

倒也没在意,直接从旁边的架子上挤洗发液,冲了个冷水澡。

淅淅沥沥。

淅淅沥沥。

与此同时。

钟山广场某一间公寓的盥洗室里。

光裸的男人站在花洒下边,一边被汹涌的水迷得睁不开眼,一边扬高了嗓门问外边:

“有人回短信吗——咳……咳咳……”

不负所望地呛进去不少洗澡水……

“没有——!”

坐在客厅沙发的宋助理,严肃而认真地扫了扫茶几上一字排开的崭新7P,确认都是黑屏后,同样高声答道。

尽管他也不是很懂这位祖宗,为什么大半夜差遣他出门,让他无论如何都得弄来十部手机和十张SIM卡,还要把卡全部插好,确保每个手机都能够通讯。

即便如此,宋助理还是风驰电掣地办到,以最快的速度送上门。

“什么——”

显然,里面那位被水声模糊得听不清。

宋助理清喉咙,提高分贝:“没有短信——”

下一秒,卫生间的水声骤息。

接着,哐当,东西被惯在地上的声响,可能来自一瓶无辜的沐浴露,也可能是一罐可怜的护发素。

两分钟后,套着浴袍的男人大步流星出来,他一身湿气,来势汹汹,直奔茶几手机。

而后一个,一个,又一个地,把手机点开来仔细看,仿佛不相信女人真的没有回消息给他。

直到确认过最后一支,他才困惑不解地瘫回沙发。

塌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景胜伸手揪了个抱枕,揽在怀里,半天不吱声,瘪着嘴,像个闷闷不快的小老头。

正襟危坐的宋助理偷瞄他两眼,问:“景总,你在等谁短信?”

指节在抱枕上漫不经心地叩,景胜木着脸,随口回道:“一个死女的。”

“……”噫,这句略显娇嗔,和“死鬼”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回复是怎么回事,宋助稳稳心绪,又问:“谈恋爱了?”

“没有。”

“那是?”顿了顿:“追求?”

“没。”

“……”所以?

景胜呵了一口气:“不说了。”

话罢就从沙发上撅起来,走到床边把笔记本拿回来,揭开。

输入密码,一页屏幕的表格一下子跳出来。

景胜把笔记本掉了个头,正对宋助,戳戳上面一个名字:“安排一下,明天去这家。”

宋助看了眼,提议道:“不等到了陈坊镇再按顺序挨家挨……”

“就——去这家,”年轻男人拉长了第一个字,微微笑,以示威胁。

强行被打断的宋助抿抿嘴:“好。”

翌日,景胜带着自己的“拆迁小分队”浩浩荡荡来到陈坊。

陈坊的早晨,是豆浆味,是油条香,是巷口提着鸟笼的鹤发老人,是窗边垂叶上的新露微光。

这里也不似市中心一般喧闹,宁和得仿若世外。

十几个身穿黑色正装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狭窄的小巷,像一片乌压压的密雨云压过来,很快要在这里砸下一片冰雹,或者结出满地雪霜。

本来蹲在石砖地上用粉笔涂鸦的小孩都停下来,仰起脑袋,新鲜地看着这群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尤其走在首位的那个,他和别人不一样,除却一身黑西装,外面还披着驼色大衣,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挑着眉毛,耷着眼皮,一脸目中无人地,慢慢儿走。

几个聚在早餐铺门边围观,知些世面的青年人认出了他。

景元集团董事长的孙子。

报纸和当地电台上经常瞧见的小子。

巷子两旁,都是联排的青砖小楼房。

从外边看,布置各异,实则万变不离其宗。

“陈坊镇繁花弄15号,”身边的宋助理报出这个熟记于心的地址,眯眼看了看身侧一间房:“这边是17,刚刚18。”

“再过去一间应该就是15了。”

要到了。

景胜不由加快脚步,原先漠不关心的脸色也变得专注起来。

握握拳,热个身,可惜穿的不是球鞋,恨不能再弹跳两步,毕竟正前方就是战场。

就是这个战场长得有点像垃圾场。

总算抵达目的地,可惜大门紧闭。

停在15号门前,异常朴素的门前。

景胜走上唯一的一格石阶,一行人都在他身后站定,屏息等待。

虽然大家都不太明白为什么景小总指定要先来这家。

但也无所谓。

反正他做那些随心所欲、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先轻敲两下。

没声。

再叩两下,这次加重了几分。

依然没反应。

妈的,踹两脚呢。

仍旧无人应,倒是惊动了枝头鸟。

大张旗鼓地来,不想扑了个空。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宋助火速暖场:“我去隔壁问问吧。”

一只拳头撑在门板上,景胜回了半头,嫌弃地挥了下另一只手:“快去。”

刚往16号走,里面人已经率先走出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头发已花白,但目光炯炯,不怒自威,看样子是户主。

他问宋助理找谁。

宋助理如实回,想找十五号的住家。

中年男人越过他,打量了一番后面的人,才收回视线答道:“这家很久不住人了。”

景胜显然也听见了这句话,远远就问:“怎么不住了?”

中年男人回:“好久见不到人了,家里老太太前年就过世了,儿子去了外地,媳妇给人当住家保姆,孙子孙女一个在外面上学,一个在外面工作,租房住。”

“哦……”景胜若有所思,又问:“孙女叫于知乐?”

中年人皱了皱眉,警惕地嗅到这个问题里,所夹带的极强的目的性:“问这个干什么?”

“看你样子肯定是了,”景胜勾了勾嘴角:“这房子她的?”

多说多错,中年人不再言语,撂下一句“反正他家没人住”,就回身进家里了。

虽然没见着人,但也不算白来一趟。

景胜转身,一脚踏下台阶,准备走人。

走之前,他低头研究了会门两边的小苗圃,里头的草木刚修,土也翻过,明显早两天有人来过。

然后……

除景胜之外的,全体拆迁小队成员,亲眼看见,自己家的小景总,兴致勃勃掏出手机,蹲成一团……

对着花圃里面的小树杈,咔擦,咔擦,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思甜甜品店。

手机唱了许久,张思甜只好撂开洗碗池里的一堆烘焙工具,就着粉白的围裙抹手,回身去接电话。

她一走,于知乐立刻接手,帮她洗剩下的。

搓了一会,她突地想起什么,从裤兜里取出一个彩色花纹的小盒子,搁在料理台上。

张思甜通完话,急匆匆地跑进来,语气仿佛带着满头汗:“知乐!知乐!我爸说他们跑你家里来了!”

“谁啊?”正在搓不锈钢模具的手一顿。

张思甜拧着眉:“就你爸那些讨债鬼,”她又说:“我爸说全都穿得黑西装,人高马大的,吓人。”

于知乐有点疑惑:“你爸确定?”

“我爸说应该就是。”

于知乐没提昨晚妈妈要钱的事,只是有些猜测在她心头扩大,说:“我回家看看。”

张思甜旋即握住她手臂,急得眼眶泛红:“别啊,我爸说他们还在镇子里呢,在钱叔家的酒馆里吃饭,个个都趾高气昂的,跟地主一样。”

“我真要出门一趟。”于知乐拉开她的手。

“你去干嘛!”

“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很可疑,以前上门要钱的,都五大三粗,并没有张叔叔形容的那么体面。

她安抚着比自己还激动害怕的张思甜:“别担心,我就远远看。”

见女孩发白的面色稍有好转,才道了声别,抄起桌上的头盔,就朝外面走。

深知朋友的当机立决,张思甜也不再阻拦,只跟到烘焙室门口。

铃铛轻响,于知乐已经出了门。

心绪难定地回头,张思甜瞥到台子上有个小盒子。

拆开一看,是一管花纹别致的护手霜。

少女眼圈又红了个透,转身就往外走。

刚到门前,却看见于知乐从摩托车上下来,一脸不耐地回来了。

张思甜问:“不去了?”

于知乐推门而入,淡淡应了声:“嗯。”

“怎么了?”

她走在她前面,把头盔挂在指间,由着它前后晃荡:“不是那些人。”

“那是什么人啊。”张思甜追着问。

于知乐没再答话,只回她一个沉默的背脊。

就刚刚,一分钟前,刚发动车子,她手机振了。

又是昨晚那种此震绵绵无绝期的动静,比她机车抖得还厉害,足以起她注意。

有人一口气发了九张图,外加一条文字信息给她。

图片内容:她家门口花圃里的一些植物。

文字内容:来早了,不知道说什么,提早给你家小树苗拜个年,祝你鸡年大吉吧。

于知乐深吸气,当即清楚张叔描述的那群人,或者说,那个人是谁。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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