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一背着瘦弱的沉梦,自动脑补完,狠狠瞪抱着家主的木一:你丫的以为我家家主很高兴被掳走啊,你妹的。我家家主不要你家主子帮忙是为了彻底断绝你家主子的要求的那些变态补偿好吗!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死贱死贱的。
一行人掩藏行踪,再度当起了丛林天使。而在他们所处的巨大岩石峰峰顶,有一双阴冷如毒蛇的双目湛着鸷光,似发现美味猎物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所以说,计划计划到最后则永远赶不上变化。
坐镇皇城的三大势力头子之一的肖异于睡梦中突然惊醒,满头大汗,心跳如擂鼓,他目光茫然一刹,想起什么,脸色骤变。
正在思考间,窗纸上有身影一闪而过,肖异眼利,认出那是掌管信息的手下,深夜接触往来信件的手下,可是有什么消息……肖异坐起身,扬声唤道:“肖钦,进来。”
担任暗卫兼管诸多信息的肖钦刚在房顶上挂好,乍闻大人声音差点没脚一松摔个跟头。
他四方脸一苦,从窗户那露出脸来,为难地瞅着床榻上的大人:“我的大人哎,都已经寅时您还不休息,是想要换一批暗卫了吗?被夫人发现了,肖钦就得回去种田啦。您快睡吧啊……”那口气,哄小孩似的。
肖异眉头一竖:“滚进来!”
“……是。”肖钦立马松腿窜下地,狗腿地推门进去,心里则在骂娘。
你说大人怎么就这么刚好地醒了呢?!他才收到来自沆州城的消息……
一封信笺历经五日颠簸递到肖异手中,落款今一,写明了尹吟自匆予那儿得来的全部信息,偷渡美人的身份,朝廷架空之事,要求他马上着手处理,防范……錾金潜进皇城的三个大将。
肖异看完,扬手打碎了一盏玉璃雕刻。
别院。
尹木齐在子时初便让随身服侍的穹眉退下,独自在书房内看了一会儿书籍,略感倦了,才放下,步至书架后深色布帘隔开的软榻上躺下,静心阖目。
然而,今日的他不知怎么回事,辗转反侧许久也没有半点睡意。
假寐约莫半个时辰,尹木齐坐起身,蹙眉揉了揉额角,帘内背光暗影似纱,他视线投放在角落,莫名心有不安。
不安……当今时局混乱不堪,开始他察觉了朝廷与皇子们私下做的事情,提前说于太子并一同布置,暗中收买了不少平民百姓入他们编制的私兵中,时刻监视着,是以大部分动静明了于心。
为何不阻止?其一,朝局不稳。他虽说力持太子清廉一派笼络了一半新员老官坐镇,但各据一方为自己家族皇子的盘根错节的势力仍占据一半,轻易不得动弹。其二,以寡敌众不要太愚蠢,身在皇宫保护中的皇帝都中招昏迷不醒,他们能不管不顾的发难?其三,他怀疑皇帝中毒的事有其他人的手笔……顾虑重重,这几个月何止睡不安稳,估计整个皇城势力中心人物,除了皇帝昏迷得十分干脆无忧之外,大部分人都惶惶慌恐。
其他四国也动了……想来他布下的兵变混乱只够瓦解皇子们的军队,让他们互相牵制,却不能挡去他国对乾君的觊觎之眼……
想来先前的游玩打算是多半泡汤了。(木一惶恐:您真的这么打算了吗!我以为您开玩笑的!若您跑了,太子还不把我给剥皮煮了!)
那丫头肯定在接触过沆州城的军队后不会由着他拐她走的。
尹木齐撑颊思考着,可他不安的,是这个吗?
“叩叩,主子,主子您醒着否?齐一有事急禀!”紧绷若弦醇厚男子嗓音重复唤了两声,尹木齐顿时回神,扬声道:“进来罢。”
一名高壮似铁塔,粗旷野性十足的玄衣大汉推门而入,浓眉大眼,肤铜虎猛,(呆作者嘴成O型:木一,这是你媳妇?!木一抱胸自豪道:是哒,帅吧!呆作者一巴掌拍桌:他一米八五,你一米六五,逗谁呢!木一愤恨了:一米六五怎么了!一米六五怎么了!一米六五就不能在、上、面、了、吗!齐一抱胸:请改成下面。)他大步流星跨进来,朝里间一礼,快速道:“主子,太子爷进宫去了……”
尹木齐眉头一皱,不解道:“这么晚他进宫做什么?”
玄衣大汉也是眉头打结:“太子爷身边的贴身侍卫言,太子快到寅时收到皇上清醒的急召,对方还拿出了信物,要求太子即刻动身。太子心信了一半,另一半……”则是派了贴身侍卫告知这里,以留后路。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尹木齐知晓太子那人,勇谋不足却谨慎内敛,凡事一线掰多条,条条是生路。这也是他能在众多兄弟豺狼中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是因为,皇帝的暗中扶持。
否则凭他平凡的智商,怎么可能会有老臣拥戴,尹木齐的帮衬。
尹木齐沉吟,皇帝的信物一事他曾听太子提起过,只有他们三人知晓是什么,由谁送往,所以太子十分放心,这才急匆匆地进宫了。
可太子相信是一回事,这般深更半夜急召,尹木齐总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不对,那便动手布置以防万一。想到就做的超级行动派尹木齐眸光一凝,迅速起身拂袖下榻,坐回书案后,“齐一,你去将穹目、穹宇、周勤、夏伟田找来,我有事情要吩咐。齐二,木一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第二句是对着空气说的。
齐一道:“是。属下立刻去办。”话落,躬身退下。
黑暗角落缓缓隐现黑衣身影,幽灵似的,声音悠长阴森:“回主子,木一传回消息,您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家主小姐失踪了一日一夜,现已经找回……”
砰!一声,齐二的话不得不停止。
尹木齐一掌拍在桌案上,上好红木案平坦光滑的表面立刻多了一个手掌凹陷,方才听太子挑了个最烂时机冒险进宫都未变脸的俊容此刻蒙上寒霜,“何时来的信息!”
齐二埋下头:“……一刻钟前。”
“一刻钟前?”话里裹上冻心凉肺的冰渣子直戳齐二的心,“我不是吩咐过,只要木一有信来,必要第一时间送到我手里!你,可是当我的话成了耳旁之风?!”凌厉斥责的模样一点也无刚刚从容淡定的画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