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又翻到初夏的朋友圈,她也出了国。一个个地都往国外走,是国外真的太好还是因为怕在这里会不时想起自己的恶行?
她这一年来每分每秒都感觉煎熬,而这一切都掰那些人所赐,到头来,他们依旧过得潇洒畅意,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安然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气,平定自己的心情,后删掉了手机里能用的上网软件,又关上了手机,拔掉手机卡。
在那里住了半年后,安然就开学了。虽然她很讨厌那个女人,但还是挺感谢她的,毕竟不管怎么样,她帮助安然进入了大学,还让傅伯伯帮她把过往的一切资料都抹去,再没有人知道她的曾经。
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李安然,只有安然。
和于彤的相识就是在大学里,她们是同一个寝室的,b大的寝室是四人间,其中只有于彤和她是同一个专业。
另外两个,老实说安然并不熟,她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更不是一个热心于交友的人。之所以和于彤成为朋友还是因为有一次她晚归,宿舍大门被锁住了,她进不来只好打电话给安然。
安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时,当时不知怎么地,突然莫名觉得温暖。因为原来不是没有人会想起她!不管想起她的原因是什么,至少她没有被遗忘。
在一个异样的感觉下,她走下楼去给那个她其实完全不熟地室友于彤开门。
那时还是夏天,安然下楼见到她的时候,她穿得极少极暴露,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搭着一条超短牛仔裤,脸上化着漂亮精致的妆容,正笑嘻嘻地看着她走近。
安然不觉有些恍惚,因为那个笑容多么灿烂,多么美好啊,不沾染一丝杂质。
她走过去帮她打开门,于彤一进来就激动地抱住她欢呼道:“安然,你太好了!我以为你睡了呢!差点我就要睡在外头了……”
安然不易察觉地笑了笑,却是不语。
后来安然同于彤之间的交流就多了,刚开始只是互相打个招呼,但安然渐渐被她的温暖融化。
安然原本以为她也是一个富二代,毕竟她的吃穿用度都很奢侈,但后来她说了安然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富二代,只是一个家庭稍微小康一点的孩子,她的父亲是一家国企公司的经理,母亲是高中老师。
她把什么都告诉安然,然每次她问安然的情况,安然都打哈哈敷衍过去,对此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既不生气也不逼问。安然对此有些愧疚,只是,过往的一切她真的不想再提起。
于彤是一个喜爱热闹的人,最是喜欢出去玩,而每每这时,安然都会被她拉着去。记得于彤第一次交男朋友是在大一的下学期,那个男生长得挺帅气,看起来就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那种。
不过,对于安然这个曾经亲眼见过更帅的人来说,他这种帅基本对于安然免疫了。
也可能正是因为她这种冷淡的态度,让那个男生第一眼对她的印象很深刻,明明是于彤的男朋友,但后来却在离席之时塞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号码。
安然当时有些诧异,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面不改色地当场直接交给了于彤。
于彤也是个暴脾气,一看这“罪证”,二话不说当场就给了他一巴掌,并且果断分手了。
安然还记得当时那个男生走前狠狠地瞪了安然一眼。而于彤还在骂骂咧咧,这是安然第一次发现于彤还有这样的一面!不得不说,这样的于彤让她很钦佩,该果断时很果断!而且她也没有怪安然当众直接拿出那张纸条让她难堪,反而还一脸笑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错嘛!以后我再交男朋友都带着你了,让那些渣男立马现原形!”
安然当时默然,于彤会不会太高看她了?她虽然比高中时期漂亮了一点,但也只是因为瘦了而已,她依旧是一个放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回头看一眼的人。
本以为于彤只是说说而已,没曾想后来她真的每交一个男朋友就带上安然,搞得她极其尴尬,每次在校园里遇见她的前任又或者现任时都得绕道走。
于彤交男朋友有一个特点就是每一任绝不会超过三个月,她总是交了一个分一个,而且基本上全都是她摔得别人。
唯一一次她被一个男的劈腿,据说那个男的和她交往只是因为他和别人打赌,只要他成功追到于彤就能得到五千块钱。
于彤后来从别人耳朵里听到那个男的和另外一个女的出去开房,当时她气急败坏地带着安然就杀去了酒店。
安然问她是不是很爱那个男人,她毫不犹豫地摇头,嗤笑了一句“在这个世界上,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
安然默,因为她已经深有感悟。
如果说在大学里除了于彤之外还有谁能够让她比较印象深刻,那么非傅斯彦莫属了。
安然是在大二上学期认识的傅斯彦。刚开始并不知道傅斯彦的身份,只以为他就是一个大四的学长。
那一天安然突然心血来潮跑去献血,本来只是一番心意,谁曾想自己身体竟然会那么弱,晕过去了。
一直到现在安然也没想明白,傅斯彦当时为什么要抱她去医院,就算他是当时那个活动的实习医生,可是这不是他的职责,再者,他们并不互相认识,他完全没必要多管闲事。
安然当时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恍惚,透过门照射进来的夕阳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打在他身后,他像个会发光的星星,耀眼得令人难以探清他的真面目。安然当时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是多么的像记忆中那个总是笑容温暖,穿着一身洁白球服的男生。
见安然要起来,他按住她说:“你先躺着吧,还没输完液呢!”
安然茫然无措地看向他,最后却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躺下去望着天花板发呆。她以为傅斯彦会马上就走,但他却找来一张椅子坐下来看着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