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参与了,怎么样?我就是讨厌你!”她突然眼眶发红,声音里带着哭腔,“你都有吴漾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楚北杰?从大学开始你就这样,以前我没有说你什么,因为我觉得你是我的朋友,可是你却三番两次的挖我的墙角,你对得起我吗?!”
“我……”
“挖你的墙角?”吴漾挑眉冷笑,嘲讽道:“安然有我,还需要挖你的墙角吗,你有什么值得挖的?”
“你!”于彤被他毫不掩饰地鄙视了个遍,顿时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安然一眼,“安然,以前我不明白顾初夏为什么要和你决裂,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她冷笑,走到安然面前,面露怒色:“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特别讨厌你这幅装模作样的白莲花样子?我害了你,你生我的气,对我不满,你可以骂我,可是你现在一副无辜模样是装给谁看?!”
说完,就再也不看安然一眼,拿起包包,从安然身边擦肩而过,片刻也没有迟疑,只剩下一个恍惚着回不了神的安然。
认识初夏前,初夏一直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虽然有钱,可是却从不骄纵,开学第一天,一见到她就非常自来熟地同她聊天,后来两人顺势成为好朋友。
在遇见吴漾之前,她和初夏的友情真的非常好,从来没有吵架过。可是后来,初夏变得阴晴不定,总是经常发脾气,对她也忽冷忽热,甚至她开始看见初夏和她一直以来都看不惯的肖潇走在了一起……
认识于彤之前,于彤一直是一个我行我素,洒脱仗义的人,可是如今,她竟也像初夏一样,变得让她陌生。
是因为她吗?是她让她们一个个的变了模样,是她把她们逼上了绝路……
初夏喜欢吴漾,可是她却和吴漾关系不清不楚,于彤喜欢楚北杰,可是楚北杰却因为吴漾的关系和她同样牵扯不清……
所以说,这个罪魁祸首是她吧,她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杀人于无形,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可是却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无辜的……
“原来,错的人……是我!我才是那个最坏的人……”安然呢喃着出口,挣脱吴漾的束缚,一步一步恍惚着走出咖啡厅。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她好像大海中的一粒浮萍,没有归宿,跌跌荡荡。她恍然发觉,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多余,她的存在让很多都陷入了痛苦之中,她的存在根本没有意义!
这么多年,她一直所坚持着的信念,顷刻之间倒塌,她什么都抓不住,眼前变得白茫茫一片,天旋地转之间,她的世界,一片空白……
有几滴雨点落在她的身上,脸上,眼睛里,她看着彤云密布的天空,水珠顺着眼角滑入发间,最后消失不见,她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她的泪水,但她觉得她也应该像那滴水珠一样,安静的消失才好。
“安然!”一个急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人抱住她了,那个人很温暖,那种温暖好像能够让冰川融化一般,不然她怎么觉得心这样疼。本已冰冻麻木的心被他融化了,她再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感觉。
她不想这么痛,也受不了这样的痛,所以,她发了疯似的推开他,眼前的水雾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隐约看到有个人倒在了地上。她没有勇气朝他走过去,慌张地跑掉了,她跑得极快,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还能跑这么快。
人都说,快要死的时候会回光返照,脑海中会浮现着过往的一切,不知道她会不会。她只知道,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想,她死后应该是会下地狱的了吧。
“安然,你站住!”那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她已然累瘫在地上,膝盖蹭到地上的那一刹那,那股刺痛突然让她清醒了过来。
然后,她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安然,跟我回去!”那个人用一种颤抖的声音对她说道,她茫然地转过头去,那个人的脸上带着担心,一直紧张地看着她。
她突然就笑了,她伸出冰冷的手,手指摸上他的脸,他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
“你长得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她说。
说着说着,她突然就哭了,哭得特别大声,撕心裂肺,“可是怎么办,和他在一起,我有罪恶感!”
抱紧她的人身体一滞,僵硬了一阵,开始瑟瑟发抖,不知是被这冰冷的雨水给冻的还是别的什么。
良久,他沙哑的声音响起:“从我遇到你开始,我就一直有罪恶感……”
雨声太大,他的声音太小,似是呢喃,安然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两人无言地跪坐在雨中,不管路人怎么怪异地看着他们,他们就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安然刚回到傅家,傅斯彦就进了她的房间,“安然,和我结婚不好吗?”开口第一句就问出了这么一句,安然有些疲惫,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你知道了。”
她指的自然是之前母亲跟她说的那件事。
“我父亲和你母亲都没有意见,既然这样,让我来照顾你难道不好吗?”
安然淡笑,几乎没什么力气的摇摇头,“不好。”
一点都不好,她再也不想祸害别人了。傅斯彦大好的一个人,本来可以实现他的梦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可是因为她,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在他这个年纪,本该成家立业,不让傅伯伯担心,可是,他这么多年来却一直等着她,明知道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还要浪费自己的时间。
而如今……
“傅斯彦,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就算我不和吴漾在一起,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在我心里,自始至终都把你当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再者,我和你名义上是兄妹,就算我们可以不在乎,那傅伯伯,我妈妈呢,他们怎么办?傅伯伯虽然嘴上说没关系,可是人多口杂,他又长期混迹于商场之中,难免不会被人嘲笑,你难道想要让你父亲花了大半辈子打下来的声誉毁于一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