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洛……”云樱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嘴唇无意识地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别的话语。
“回答我!你们十几天在一起,他对你做了什么?”凌子洛更加暴怒地嘶吼了一声,那双紧紧抓着云樱的铁手几乎要将她的肩头捏碎。
“子洛,对不起,我……对不起……”眼泪从云樱的脸颊上滚落了下来,嘴里只能发出这样软弱无力的几个字。
“这么说……都是真的?”凌子洛的脸上布满了更深重的痛苦,他松开了云樱,整个人哀伤得似乎站立不住:“娘说,你的身上……都是看得到的红印子,那都是他亲的,对不对?”
“子洛,原谅我……原谅我……”云樱扑过来抱住了他,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的心里,还是想着他,我对你再好,你也不会爱我,对不对?”凌子洛又连声问道,眼睛通红,声音又沙又哑。
“不是的,子洛,我爱你,我现在真的爱你!”云樱哭着说。
“那你为什么要那样?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不回来?你为什么要让他碰你?!”凌子洛再次揪住了云樱,就好像一头要吃人的嗜血野兽一样,嘶声狂吼:“他是怎么爱你的?一定比我温柔很多,让你流连忘返了,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云樱哀伤地哭泣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一次恣意地放纵自己,已经让她的心灵倍受煎熬。她原以为可以永久地隐瞒下去,让那次阴差阳错的人生偏离,成为自己心底永久不见天日的秘密。
谁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做出了违背道德伦常的事情,终究会有受到报应的一天。
凌子洛忽然推开了靠在他身上哭得不能自己的云樱,掉转头就往门外走去。
“子洛,你去哪里?”云樱惊觉地抓住了他。
“去找他!”凌子洛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不要去!求求你!不要去!”云樱惊恐地喊道,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凌子洛。
“为什么不去?你怕我杀了他?”凌子洛头也未回,声调依旧是那么冰冷,酷寒入骨。
“不要去,不要去……”云樱只能哭着,反复地,断断续续地央求着他。
“他霸占我的妻子,凌辱你的身子,我绝不会放过他!”凌子洛重重捏着拳头,指节泛起可怖的白色,额上青筋暴露,看起来分外狰狞:“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不要!子洛,我真的求你!我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去找他……”云樱越发恐惧万分,哭得肝肠寸断。
“云樱,你还是爱他对吗?你生怕我去找他的麻烦,所以你才哭得这么伤心,所以你才这么求我,是吗?”凌子洛猛然回过身来,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连声地质问她。
“不是……我只求你不要去找他,这事不是他的错。你们两个……谁有事我都不想看到啊……”云樱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了伤心欲绝的哭声。
“不是他的错?云樱,你到现在还为他说话?你是我的妻子,他欺辱了你,你还说不是他的错?”凌子洛双目赤红地盯住她,眼神狂怒而又痛楚:“我今天非去找他拼命不可!”
“真的不是他的错,子洛,你要杀就杀我吧。是我主动的,是我想报答他,是我引诱他的……”云樱不顾一切地喊道。
“你说什么?”这话就像一记闷棍重重地打在了凌子洛的头上,他的脸色一片惨白,用一种沉痛的,陌生的,不敢置信的眼光盯着云樱,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是你主动引诱他?”
“是的是的是的!他本来压根就没有这样想,是我脱光了衣服睡到他的面前……”云樱哭喊着说。
“云樱,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贱!”凌子洛再也克制不住,怒不可遏地吼道。
凌子洛这句无情的话语,就像刀尖一样扎在了云樱的心上,令她痛得不可忍受。
她怔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变了好几变,突然崩溃般地说道:“是!我就是这样的贱,可也还有你这样的人,把我这样的贱女人当做宝贝!你既然觉得我贱,为什么要娶我?”
“云樱,你不要逼我!”凌子洛的眼眸里充满了痛苦和狂暴的火焰,他抓紧了云樱的肩膀,一阵剧烈摇晃:“他真的比我好吗?你忘不了他什么?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他什么都比你好!他比你温柔!比你体贴!他从来不会勉强我,就算在床上,他也比你知道心疼人,他就是比你好……”云樱被他摇得眼前金星直冒,脑子里一片混沌,她完全失去了理智,疯狂地,爆发地,把压抑在心底里许久的话语全部喊了出来。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云樱泪水飞溅的脸上,打断了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也打断了这个混乱无章的场面……
凌子洛和云樱,两个人都惊呆了,互相定定地凝望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似乎都不敢相信,这一幕是怎么发生的?
所有的争吵,指责,质问一瞬间全部停止了。屋里由刚才那种极端的吵闹又突然转变成了极端的安静,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面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云樱白皙细嫩的脸颊上,清晰地浮现出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但是此时,她那源源流不尽的泪水反而倒止住了。她没有再哭,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唇一下下地抽搐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成了一具没有意识的塑像。
凌子洛的手臂还僵在半空中,整个人都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呆若木鸡,也同样变成了一具木然的雕像。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打了云樱?
这个他从小就爱着,恋着,疼着,呵护着的女孩,他今天,竟然会打她?
他一定是疯了吧,所以,才会将那无情的一巴掌落在云樱的脸上,也同时,打在他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