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心中微微诧异,但面上却是笑得无懈可击,眨着眼睛迷茫地问道:“二姐姐说什么呢,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叶语菡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表现,唇角的一丝笑容微微僵硬:“你我姐妹一场,我想跟你谈谈。”
叶蓁蓁并不拒绝:“好,二姐姐请。”说着做了请的姿势。
叶语菡也不客气,转身自长廊的阶梯而下,独自朝着后花园走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叶蓁蓁对沐槿丽月道,然后便跟在了叶语菡的身后。她倒是有些好奇,叶语菡会跟她聊些什么,而且会怎么化解彼此间的恩怨。
夏花烂漫,群芳争艳。
绚烂的月季,纯洁的栀子茉莉,艳丽的海棠芍药,一场雨滋润之后,更是娇艳百态,美不胜收。
叶语菡一袭淡紫色衣裙缓慢地走在前面,拖长曳地的裙摆垂下,毫不顾及地上还残留的雨水,落地的部分已经沾湿。
叶蓁蓁走在她身侧一点的位置,与之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六妹,你我是亲姐妹,可对?”叶语菡突然开口,语气还是平和的,有一种姐姐对妹妹说话的友善。
叶蓁蓁面色不动,淡淡点头:“对。”一个爹生的,当然是亲姐妹。
叶语菡脚步不停,瞧不见她的神色,只听她缓缓说道:“你入府也八年了,平心而论,我对你的态度是怎样的?”
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了,叶蓁蓁心中思忖了一瞬,然后回道:“二姐姐对我挺好的,三姐欺负我的时候,二姐姐时常帮我说话。”
她说的是实话,只不过这都是表面罢了。叶语菡成天拿叶絮月当枪使,然后再以嫡姐的大度容人之态来缓和一切,所以不论是府里还是外面,她的温婉淑德的形象算是立住了。
“那妹妹为何要处处与我作对呢?”叶语菡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叶蓁蓁,虽是质问的话语,可语气,却是温柔的。
叶蓁蓁愣了一下,将戏做足:“妹妹没有故意和二姐姐作对啊!此话从何说起?”
“你明知我喜欢殿下,却偏偏让殿下只看到你,如今殿下对我已经心生厌恶了。”叶语菡直接摆出一脸的委屈,一双好看的眼睛竟盛满了泪水,泫然欲泣。
叶蓁蓁有些招架不住,让她装模作样一时半会儿还行,时间久了她就没什么耐心了,尤其是两个人的时候:“二姐姐有话直说吧。”
叶语菡朝着她走近一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若妹妹也喜欢殿下,你我姐妹同心,一同入策王府也未尝不可啊。”
叶蓁蓁恍然大悟地看着叶语菡,忽然笑了:“二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妹妹有点不懂,谁做大呢?”
叶语菡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毕竟她可是嫡出,论身份比起叶蓁蓁不知道要高多少倍。
“妹妹在家里就一直是最小的,可不想再做小了。”叶蓁蓁扬眉,拍了拍叶语菡的手,半嘲半讽地说道,“二姐姐,你同意吗?”
叶语菡定定地看着叶蓁蓁,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收回手,笑容褪去,目光微冷:“叶蓁蓁,可别给脸不要。”
“二姐姐给的脸,妹妹还真的不太想要。”叶蓁蓁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眼中却满是讽刺,“二姐姐没别的事了吧?妹妹就先回了。”
说完不待叶语菡反应,转身离开,廊下的沐槿和丽月见状,忙小跑着跟上。
叶絮月走近,看到叶语菡的脸色很是难看,趁机道:“二姐,你别生气,叶蓁蓁那个贱人不会一直顺风顺水的!”
叶语菡瞥了她一眼,露出几分不屑的神色,也回了房间。
叶絮月皱眉,将叶语菡对她的疏远与不满全部归结于叶蓁蓁。如果不是叶蓁蓁的存在,她会在二姐这里失了宠吗?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毁了叶蓁蓁……
回到锦绣阁不久,秦尘琰便亲自登门了,带着那套钻石头面,直接送到了锦绣阁。
秦尘琰的动静很大,几乎引起了全府的注意,除了东厢的主院,差不多整个后院都聚在了锦绣阁的外面,只为一睹那一百万两黄金的钻石头面。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叶蓁蓁看到气呼呼的秦尘琰时,有些愣住,在她的印象里,他可是活得最逍遥自在的,脸上成天都挂着笑。
“你啊!”秦尘琰一脸的郁闷,白了叶蓁蓁一眼,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钻石首饰,“我刚刚从华之谦的谦谣苑过来,一百万两黄金就这么送过去了!”
六哥和华之谦,都不是他能玩得过的,夹在中间,倒霉死了。
叶蓁蓁愣了一下,难怪秦尘琰这么生气,毕竟那可是一笔极大的数额。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也没钱给你。”叶蓁蓁的目光落在那方锦盒上,“你把这个带回去吧,这样你应该不亏了。”
“你想我死啊!”秦尘琰瞪了一眼叶蓁蓁,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她,“要是六哥知道我又带回去了……呵呵。”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就冷笑两声。
叶蓁蓁撇了撇嘴,明白他的难处,想了想,道:“算了,我帮你赚回来吧。”
“怎么赚?”秦尘琰目光瞬间改变,满是光芒地看着叶蓁蓁。
叶蓁蓁沉吟了片刻,说道:“给我三天时间,到时候我给你一份计划建议,应该能帮你赚回一些。”
“哈哈!又被华之谦料到了!”秦尘琰激动地一拍桌子,但很快又沉了脸色,一惊一乍的,“又输了!”
“什么意思?”叶蓁蓁不解。
秦尘琰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我送钱去的时候,华之谦说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不会白拿这钻石的。于是我就跟他打赌,没想到你真的要给我建议。”
叶蓁蓁有些无语,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想起那个谦谦温和的公子,不禁问道:“华之谦是一直在天秦国吗?”
秦尘琰也不纠结赌约的事情了,抿了一口茶,淡淡点头:“对啊,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来了,在天秦国整整十年了。”
“一直没有回去过吗?”
秦尘琰淡道:“他是东华国皇帝的嫡长子,身份尊贵,当年东华国对天秦俯首称臣之后,便送来了他们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