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满满的关心,让叶蓁蓁的心忽然觉得一暖,轻轻地笑了笑:“好,你回去吧,我等下换了衣服就睡……”
话没说完,却见秦策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发直,愣了一下,叶蓁蓁低头看自己的身子。
因为刚才被他抱着,前面的身子紧贴着他的湿衣,夏日的衣衫太薄,很快也就浸湿了她的身前薄衣,里面的香艳红色肚兜显现了出来。
“很好看。”秦策轻轻地夸赞了一声,没有任何不正当的色彩,然后抬头看着她,“你去换衣服吧,本王想再坐一会儿。”
叶蓁蓁的脑袋直发懵,也没多想,就去了屏风后,速度很快的换了一套裙子。
出来的时候,秦策真的没有离开,还是以之前的姿势坐在那里,目光望着手上的一块丝帕出神。
叶蓁蓁愣了一下,想起这块丝帕是她放在梳妆台上的。
“殿下。”叶蓁蓁轻唤一声,只觉得他对着一块丝帕出神的样子很是令人心疼,“天色很晚了,你……”
“外面下雨,不好走。”秦策收神,将丝帕放在了桌子上,转头看着她。
这借口也是没谁了,是谁在雨中淋了半天?
“过来。”秦策对着她招手,灯火下,他勾起一抹笑意,无比魅惑。
“不去。”叶蓁蓁连连摇头,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一丝害怕。
秦策唇角的笑意愈发加大,他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见她一步步后退,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你该是不怕本王的才对。”
“殿下,你别再过来了,有话就这么说吧。”叶蓁蓁道。
“本王今天不亲你了。”秦策说的十分简单容易,似乎这些字眼在他的眼里,一点都不会难为情。
叶蓁蓁愣了愣,盯着秦策的眼睛,他一脸清淡,似乎真的什么也不懂。怎么办?人家如此干净的帅哥,她怎么好意思跟他说太多?
在她愣神的瞬间,秦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紧接着他也坐了下来,只是与她,隔着十公分的距离。
“夭儿是你的小名吗?”秦策突然开口问道,方才的丝帕上便是绣着这个名字。
叶蓁蓁点了点头:“娘和父亲都是这么喊我的,他们过世之后,就没人这么喊我了。”
“那以后本王也这么唤你。”秦策说道,见叶蓁蓁没反对,顿时开心地笑了,“夭儿!”
“嗯。”叶蓁蓁有些无语,她忽然觉得秦谧说的是对的,秦策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夭儿!”他又喊了一声。
“在。”她应了一声。
“夭儿!”
“我在。”
“夭儿!”
“不许喊了!”叶蓁蓁不耐烦了,转头瞪着他,“我困了,你能不能回去?”
“那夭儿去睡吧。”秦策这回很好说话,也不缠着她聊天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你放我下来!”叶蓁蓁挣扎,心里不自觉的就胡思乱想了。他要是再兽性大发,要吃她怎么办?她是给他吃还是怎么办?
很显然,某些人想多了。
秦策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后帮她脱了鞋子,拿起被子为她盖好,然后坐在床边,淡淡地看着她,微微一笑:“睡吧。”
叶蓁蓁傻了眼,怔怔地看着秦策:“秦策,你是不是有病?”
话落,叶蓁蓁立马就后悔了,因为秦策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从温暖的热带地区,一下子穿越到了南极,那极低的温度,足以冻结一切。
“我真的困了,刚刚说的是梦话!”叶蓁蓁立马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试图用举动说明一切。
秦策没回应,只是静静地在床边坐着,目光里的温度逐渐加深,就这么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
瞧着她极力想要睡着的样子,心中一软,不禁弯了唇角,面色柔和了下来。
叶蓁蓁闭着眼睛,不安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在他的凝视目光下翻了个身,面朝着里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蓁蓁就睡着了,而身边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太清楚。
晨光打进屋子,带进一丝暖意,丽月端着洗漱用品走进了房间。
叶蓁蓁坐在床上,回想起昨夜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秦策昨晚在她的窗外淋了雨,然后进了她的房间?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看到的状态。
秦策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让人没想到啊。
“小姐,您在发什么呆呢?”丽月走到床边,奇怪地看着她,见她的手掌心被重新包扎过,又问,“小姐,是您自己包扎的吗?”
叶蓁蓁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受伤的手,上面的伤口果然被人重新包扎过,难道是昨夜趁她睡着给她包扎的吗?
见叶蓁蓁愣神,丽月撇了撇嘴,问道:“小姐,您昨夜没睡好吗?”
“还好。”叶蓁蓁收敛心神,淡淡地笑了笑,不再纠结昨夜的事情,“起吧,在别人家里睡懒觉不合适。”
丽月伺候着叶蓁蓁起床,然后为她梳洗。丽月很聪明,做事也稳妥,有些问题只需稍微提点一下,她便会明白。
梳洗穿戴好,丽月在梳妆台上翻了翻,然后又去之前换下的衣衫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呢?”叶蓁蓁问道。
丽月转身看着叶蓁蓁,说道:“小姐,您的丝帕呢?奴婢记得昨日还在的呢。”
叶蓁蓁愣了一下,目光朝着梳妆台看了眼,心中动了动,然后说道:“不用找了,也许丢了吧。”
“是。”丽月也没多问,说道,“小姐,公主派人来说过了,请您待会儿去膳厅一同用早膳。”
叶蓁蓁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本以为是两个女孩子用膳,没想到膳厅还有两个人,便是秦尘琰和秦策。
秦策一袭墨青色锦袍,以前看不出模样的花纹,今日却是看明白了,是那罂粟花的叶子,有些宽,两侧呈锯齿状。
叶蓁蓁有些不明白,秦策怎么会独爱罂粟呢?
察觉到她的目光,秦策缓缓抬起眸子,对上她的视线,少了昨夜的孩子气,依旧是那双寡淡无波,即使吹过一阵风,也未必会激起波澜的凤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