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看着他这个样子,又去看了看那个始终往这边瞥的林秀,她的目光充满了担忧。这姑娘虽然听不见,可心里却是清楚的吧。
她看得出来,小姑娘很单纯,看向叶郝东的目光,也满是仰慕之情。
尽管心里有些不忍,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以她的观念,应该更加觉得在爱情里面,是没有那些界线和差别的。可是这一切发生在了自己亲人的身上,还是难以接受的。
“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婚事我先想办法帮你拖着,你和林姑娘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叶蓁蓁道,“还有,你喜欢人家,跟人家说过吗?人家喜欢你吗?”
叶郝东一愣,连忙摇头:“我没说过。她应该是喜欢我的吧。”说着看向林秀那边。
林秀见他看她,冲他咧嘴一笑,天真烂漫。
叶郝东只觉得心都快化了:“小妹,我忽然明白策王为何对你那么好了。”
叶蓁蓁愣了一下,朝着他的视线看去,轻轻地笑了笑。看着此时的叶郝东,再想起初识的那个叶郝东,几乎是天壤之别。
这样真的很好。
上元节,是天秦国最重视的节日之一,胜过每年的除夕夜。
一早,叶府便忙开了。
主院的叶树鸣和二夫人起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花想阁和云想坊购置一些好衣裳还有首饰,打算为叶静婉多添一些嫁妆。
老夫人出府去安国寺上香了,只带了孙馨这个孙媳妇一个人。在老夫人的眼里,果然只认叶绍坤一个孙子。
“叶静婷在房间里发脾气呢,没跟她爹娘出去!”云袖坐在旁边,看着侍女为叶蓁蓁熏衣裙,“你们少喷点香熏,呛人。”
“是。”侍女们垂首应声,放慢了手里的动作,换了一套衣裙。
叶蓁蓁抬了一下眼睛,坐在软榻上,伸着手,让两个侍女给她修剪指甲。她一动不敢动,只得乖乖地听话。
“云袖,你今天也跟我一起去吧。”叶蓁蓁道。
云袖皱眉,慢慢摇头:“不要,我不想去。”
“蒙孤肯定知道你怀孕了,毕竟这种事瞒不住。”叶蓁蓁看着云袖隆起的小腹,想到里面有两个可爱的小宝宝,顿时笑得温柔。
云袖撇了撇嘴,摸着鼓鼓的肚子,道:“他知道了还不来看我,根本就不在乎我。”
叶蓁蓁笑了:“也许人家根本不敢来呢?”
“你别帮他找借口了,我才不信。”云袖说着起身,将一瓶药拿到叶蓁蓁,“这是清心丸,进宫之后你服下去,酒宴上便不会醉了。”
“我没打算喝酒。”叶蓁蓁摇了摇头。
“那就备着吧。”云袖将小玉瓶塞进她的手心。
叶蓁蓁点了点头,将小玉瓶放进了怀里。
指甲整好,叶蓁蓁被带进了房间换衣服。
临近傍晚时分,各府入宫的马车依次到达了宫门口。
天秦尤其重视上元节,皇帝会设下宫宴,宴请朝中众臣与其家属,君臣同乐,欢聚一堂。
与以往一样,宴席设在玉华台的玉殿之中。由于宴席尚未开始,众人都在偏殿休息。
叶树鸣作为新晋丞相,携夫人与爱女爱子早早地便到了,与各自的圈内人寒暄在一起。
叶蓁蓁独自一人走进偏殿的时候,略显孤单。让她没想到的是秦策早就到了,见她出现,忙迎了过来,让她少了那种孤独的感觉。
“夭儿,今晚你与我同坐。”秦策牵起叶蓁蓁的手,毫不顾及那些眼神。
叶蓁蓁也不去在意,点了点头。
尽管众人极力忽视那二人,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总是让人无法视若无睹。有的没的的目光,时不时地朝着二人瞥去。
“六哥,小蓁蓁,你们来啦!”秦尘琰凑了过来,一脸的笑容,眉飞色舞,好似遇到了什么极好的喜事。
“你今日很高兴?”秦策微微扬眉,略带笑意。
“是啊,寒儿跟我说,她今日要选夫!”秦尘琰笑得更高兴了,似乎已经选了他。
叶蓁蓁笑道:“你好像很有信心。”
“那是自然!”秦尘琰凑到二人面前,将扇子在手心里敲着,他道,“我受伤那几日,一直都是寒儿照顾我的,你觉得呢?”
“那要恭喜世子了。”叶蓁蓁拱手笑道。
“不能光说啊,你得准备好贺礼,最好的那种!”秦尘琰兴致盎然,提到冷轻寒的时候,满目温情。
“好,没问题。”叶蓁蓁大方地应道。
秦尘琰坐到二人身边,推了一把秦策,笑眯眯问道:“六哥,你的事情怎么打算的啊?”
秦策微微一笑,温柔地看了眼身旁的她,声音不高地说:“今晚时机正好,我会请旨。”
虽然他的声音不高,但叶蓁蓁却是听得清楚,心里似是被人抹了蜜,有一种甜腻到掉牙的感觉。
常弘走了进来,来到秦策的面前,躬身一礼,恭敬地道:“老奴参见王爷。禀王爷,陛下有急事请您去御书房商议。”
秦策面无表情的转头,淡淡地看向常弘:“何事?”
常弘一脸严肃,看了眼旁边的人,走进一步,低声道:“回王爷,是北郑的战事。”
秦策温声脸色一沉,转头对叶蓁蓁道:“我去一下,很快回来。”
叶蓁蓁点头:“你去吧,不必担心我。”
秦策看了眼秦尘琰,示意他陪着,见他点头,便起身跟着常弘离开了。
“北郑要打仗了吗?”叶蓁蓁看向秦尘琰,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秦尘琰微微点头,坐到她的身边,道:“北郑一直对我天秦的掌控不服,时不时挑衅。此番不知因何,在边境列了兵,大有来犯之意。”
叶蓁蓁闻言有些心情低落,看着手里的绢帕:“难道秦策要去打仗了吗?”
秦尘琰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想法,笑道:“如果皇帝让六哥出征,他是不会拒绝的。关于战事与保家卫国,会放在他心里第一位。”
“哦。”叶蓁蓁低了眉,抿了一口茶。听到这句话,她的心里好像更不舒服了。
秦尘琰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咳一声,笑道:“不过自从认识了你啊,估计这第一位不再是那么固定了。”
很显然,秦尘琰的这句话,让她心里的雾霾散去一些。
“奴婢墨痕,参见琰世子。”墨痕走到秦尘琰的面前屈身行礼,然后道,“我家郡主有请琰世子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