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叶蓁蓁毫无反应,沐槿轻轻地拽了下被子,见她依旧不醒,顿时有些慌了:“小姐?”伸手一探她的额头,眉头紧皱,“小姐发烧了!”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在沐槿的冷手碰到她滚烫的额头时,叶蓁蓁就醒了,她皱了皱眉,“给我倒杯热水来。”
“是,奴婢这便去提热水。”沐槿将被子给叶蓁蓁掖好,快步出了房门。
叶蓁蓁用被子将自己裹紧,揉了揉头。没想到才熬了一夜就病倒了,这身子实在是脆弱得紧。
很快,沐槿便提了一壶热水过来,同时带来的还有华之谦。
“阿谣,你感觉怎么样?”华之谦的身体虽然特别,恢复也很快,可毕竟也是伤的那么重,走路都是九溪扶着的。
“我没事。”叶蓁蓁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华之谦披着一件纯白色绒毛领口的大氅,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衬着白色大氅,更显几分苍白了。他将她的手拿出来,轻轻地搭上她的脉。
片刻后,他道:“你的身子很虚弱,旧毒未除,又增新毒,毒素积在体内,这会儿终于扛不住了。”
叶蓁蓁淡淡一笑:“我没感觉怎么样,就是头有点疼。”
“阿谣,你太逞强了。”华之谦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这段时间我要好好的给你调理身子,你哪儿也别想去。”
叶蓁蓁没说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开方子,你先喝点粥。”华之谦缓缓地起身,在九溪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
沐槿倒了一杯热水给叶蓁蓁,将她扶起来,高兴地道:“这下好了,有华太子看着小姐,小姐的身子一定能好起来。”
叶蓁蓁微微笑了笑,端起白水一口气喝完,滚热的水滑入腹中,十分舒服。
不到半天,她病倒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叶锦程和叶郝东中午登门,一脸紧张地走进房间。
叶郝东的性子稍微急一切,他看着叶蓁蓁责备道:“小妹,你怎么搞的,照顾华太子却把自己累病了!”
叶蓁蓁瞧着他的样子,又看了眼叶锦程,见他微微点头,便心中了然了:“染了风寒罢了,没事的。”看来她中毒一事,外面的人并不知道。
可是那天召集诸多太医,想要彻底地***息,是很难的,难道是秦策下了命令?
正想着,那道颀长熟悉的墨绿色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霎时间,整个阳光都笼罩在他的身上,光辉照人。
“见过策王。”叶锦程和叶郝东一同行礼。
“起来吧。”秦策淡淡应声,快步走进了房间,直奔叶蓁蓁,一脸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夭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啊,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紧张。”叶蓁蓁无奈一笑,被人关心,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带你回王府,好好歇着。”秦策对她道,看着她微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叶锦程和叶郝东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妹如此得策王宠爱,想来以后的日子也不必担心了。
叶蓁蓁还没拒绝,华之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清淡寡薄,透着无比的坚定:“阿谣不能跟王爷回王府。”
叶锦程二人连忙让出路,退后两步拱手行礼:“见过华太子。”
“锦程兄,郝东兄,二位不必多礼。”华之谦扶着一根拐杖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端着一碗药的九溪。他来到床边,对叶蓁蓁道,“阿谣,药煎好了,快趁热喝了。”
叶蓁蓁点了点头,从九溪的手里接过药碗,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完。味道比往日不一样,竟然一点都不苦。
“方才华太子说什么?”秦策的冷然目光看向华之谦,“夭儿为何不能同本王回府?”
华之谦对上秦策的微寒目光,浅淡一笑:“阿谣的身子不能再大意了,我必须要看着她好起来。”
华之谦的语气虽然没有秦策的冷,但坚定与气场,却是丝毫不输。
气氛一度尴尬,叶锦程和叶郝东二人皱眉。他们其实是来接小妹回家的,可眼下这种情况,他们还怎么开口啊?
叶郝东给叶锦程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开口。
叶锦程迟疑了一下,瞧着那二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拱手道:“二位殿下,祖父让我来接小妹回府调养,还是让小妹跟我回家吧。”
“不去!”秦策直接拒绝了叶锦程,毫无商量余地。
华之谦则是温和一笑,对叶锦程道:“锦程兄,阿谣的身子实在是亏损过大,而且余毒未清,若再不好好调理,恐怕将来会落下病根。我这谦谣苑还算宽敞,若锦程兄不放心,便一同住下吧。”
叶锦程见此情形,将目光投向叶蓁蓁,想征求她的意见。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面对身边最不容忽视的两道目光,叶蓁蓁哪敢点头啊,只好对叶锦程二人道:“大哥,四哥,你们回去吧,不用担心我,过两天我再回去。”
叶锦程二人得到这句话,倒也同时松了口气。叶锦程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二人便先回去了。”
“告辞。”叶郝东也拱手施礼,两人一道退出了房间。
如此一来,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叶蓁蓁、秦策与华之谦三人了。
叶蓁蓁坐在床上,秦策坐在她的身边,而华之谦便是旁边的椅子上。
“夭儿,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秦策握着她的手不松,再次问道。
叶蓁蓁一脸为难,看了看始终淡笑的华之谦,对秦策道:“秦策,我的毒还没解,而且阿谦的伤还没好,如果让他天天往策王府跑,实在是……”
后面的话在秦策愈发冰冷的目光中停住了。
“阿谦?倒是喊的亲热!”秦策只觉得她的这段话全是为华之谦的考虑,可曾想过他?
“不是……”叶蓁蓁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自己也没想到为什么这个称呼她喊得这么顺口。
“王爷别误会,阿谣与我什么也没有发生。”华之谦“恰到好处”地解释了一下,伤口抽疼,掩唇咳嗽了一下,然后看着秦策道,“阿谣是绝对不会跟王爷回去的。若是王爷不嫌弃的话,也可在我这谦谣小苑住下。”
“不嫌弃,本王自然不嫌弃!”秦策咬牙笑道。谦谣苑,阿谦阿谣……气死个人了,回去他立马将罂粟阁改名!